第 三 章（2/2）

霍希音终于抬起头来看她：“表姐，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一周不见，你怎么从空谷小百合酿成了沙漠仙人掌，随处扎人？”

“有吗？那预计是最近《第二性》看多了，我也快成了女愤青了。”

沈静想了想，犹豫了好几下，终于照旧说：“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要有心理准备。”

霍希音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那你照旧别说了，比起慢性折磨，我更较量喜欢一刀来个痛快。”

“我怕那痛快你遭受不住。”沈静定定地看着她，“我前天下班看到夏仪和夏未央了。”

霍希音的手一顿，片晌才又慢悠悠地说了个“唔”。

沈静接着说：“看她们那姿态，似乎还挺悠闲。夏未央旁边还随着个男子，看起来两小我私家还挺亲密的。”

霍希音说：“我以为今晚的鸳鸯锅还不错，够辣够味，吃得很爽快。”

沈静说：“夏仪照旧那副品行，我越看越看不下去。她不应该叫夏仪，她应该叫下流。她不是应该在l市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霍希音说：“这个豆腐真难吃，险些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了。我们原来应该点一盘小份的。”

沈静说：“实在我看着夏未央那副温婉贤良的样子，我是真怀疑，这样的女儿怎么会有那样的妈，那样的母亲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希音，我对不起你，我虽然不喜欢她，可是我也不讨厌她。你说为什么呢？岂非就因为她跟你长着一张相似的脸？”

霍希音说：“这的刀削面也不错，还可以。”

沈静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怒喝：“霍希音！”

霍希音也终于再次抬起头来看她：“好吧，我保持默然沉静。”

沈静的手指曲了又伸，伸了又曲，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吻，两只手指在她眼前摇摇晃晃：“都两年了，我一提她们你的反映照旧没半点上进。希音，不是我说你，你当初真是太让着她们了。霍宅归在霍长清名下你抢不走也就算了，怎么连小姨留给你的工具你都欠好好使用？你爸的公司也不小，你就这么任由着夏仪搞得乌烟瘴气？”

霍希音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吻，话依旧照旧慢吞吞的：“否则我要怎么办？易主之后再易主吗？我同样也不是捣鼓公司的料。而且，霍家的谣言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再添上一条为了死人的工业圈外人和正房女儿大打脱手的丑闻。”

“……”沈静预计无话可说了，片晌才挤出一句话，“算了，横竖照现在这趋势，你爸的公司……哎，霍长清在地狱里如果真有知的话，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不提这个了，用饭用饭，下次单请你吃刀削面，吃死你算了。”

霍希音粲然一笑：“干嘛非下次，你现在再多叫一盘我也不介意。”

饭饱之后两人一起在街上闲逛，清凉的风挽起两人的长发，沈静挑了一张长凳坐下，看着前面的高楼林立，突然幽幽地轻叹了一声，声音似远似近，飘飘渺渺：“我这两天突然想起了大学一位导师说的一句话，人生就是一个大悲剧套着许多小悲剧。争来争取没完没了，预计到最后连自己争的是什么都忘了。争什么争，争到最后连自己都剩不下。”

霍希音在一边听得毛骨悚然：“你和周臣打骂了？照往事情不顺了？要不就是婆婆又挑刺了？咱要不去那里有路灯的地方坐着吧？你这样让我以为有点儿恐怖。”

“你是不是以为我说得特沧桑？”

“我以为你这是鬼故事的前戏。”

沈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了，不吓你了。你这丫头就是太能闷，在我这儿好歹还跟个林黛玉似的，出了门就跟个薛宝钗似的，真不知道你跟纪湛东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容貌。”

霍希音赶忙岔话题：“你冷么？我以为有点凉，要不咱打车回家吧？”

沈静飘已往一眼，一指头戳已往：“小样儿，转移话题也不用点高明的话。原来还想跟你说说……算了，现在天也晚了，你既然不想提，那就转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