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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未免情多丝宛转 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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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宝当晚睡到半夜,忽听得窗上有声轻敲,模模糊糊的坐起身来,只听窗外有人低声道:“韦恩公,是我。”他一凝思,辨明是吴立身的声音,忙走近窗边,低声道:“是吴二叔么?”吴立身道:“不敢,是我。”韦小宝轻轻打开窗子,吴立身跃入房内,抱住了他,甚是欢喜,低声道:“恩公,我日日忖量你,想不到能在这里相会。”转身关上窗子,拉韦小宝并肩坐在炕上,说道:“在河间府大会里,我向贵会的朋侪探询你的消息,他们却不愿说。”韦小宝笑道:“他们倒不是见外,有意不愿说。实在我来加入‘杀龟大会’,是乔装乔妆了的,会中兄弟也都不知。”吴立身这才释然,道:“原来如此。今日撞到鞑子官兵,又蒙恩公解围,否则的话,只怕我们小公爷要遭测。小公爷要我多多拜上恩公,实是深感大德。”

韦小宝道:“各人是好朋侪,何须客套。吴二叔,你这么恩公长、恩公短的,听来着实别扭,倘若你当我是朋侪,这称谓以后照旧免了。”

吴立身道:“好,我不叫你恩公,你也别叫我二叔。咱俩以后兄弟称谓。我大着几岁,就叫你一声兄弟罢。”韦小宝笑道:“妙极,你谁人刘一舟师倒,岂不是要叫我师叔了?”吴立身微觉尴尬,说道:“这家伙没前程,咱们别理他。兄弟,你要上那里去?”

韦小宝道:“这事说来话长。二哥,做兄弟的已对了一头亲事。”

吴立身道:“恭喜,恭喜,却不知是谁家女人?”随即想到:“岂非就是方怡?他找到了方女人和小郡主了?”满脸都是喜色。

韦小宝道:“我这妻子姓,不外有一件事,好生忸怩。”吴立身问道:“怎么?”韦小宝道:“我这妻子却尚有个相好,姓郑,这小子人品极不规则。想勾通我的妻子,倒照旧小事,他却向鞑子官兵密告。今日那些官兵来跟小公爷为难,就是他出的主意。”

吴立身震怒,道:“这小子活的不耐心了,却不知为了什么?”

韦小宝道:“你道这小子是谁?他即是台湾延平郡王的第二儿子。他说延平郡王统领雄师,你们沐王府却已败落,无权无势,什么何足道哉?”吴立身怒道:“我们沐王爷是大明开国元勋,世镇云南,怎是台湾郑家新进之可比?”韦小宝道:“可不是吗?这小可说道:是谁杀了吴三桂,在天下英雄之前大大露脸;你们在云南是地头蛇,要杀吴三桂,比他们台湾郑家要利便百倍。他来跟我商量,说要把沐家的人先除去了。我说我们天地会跟沐王府早有赌赛,瞧谁先干掉吴三桂。英雄好汉,赢要赢的色泽,输要输得漂亮,哪有漆黑算计对方之理?这小子不平气,便另生企图。幸亏鞑子官兵不认得小公爷,我骗他们说认错我了,你们才得脱身。”吴立身连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妈的,这小子不是人。”

韦小宝道:“二哥,这小子非教训他一顿不行。瞧在延平郡王的面上,我们也不能杀了他。最好你去打他一顿,兄弟便挺身而出来相劝,跟你动手。你居心让我向招,冒充败退,不知肯不愿?”吴立身道:“兄弟是为我们出气,哪有不愿之理?如此最好,也省得跟台湾郑家破面,多惹纠纷。”韦小宝道:“谁人头脸有伤,跟兄弟在一起的小子,即是他了。”吴立身道:“是。他郑家又怎么了?沐王府今天虽然落难,却也不是好侮辱的。”

韦小宝道:“可不是吗?”随即问起那天在庄家大屋“见鬼”之事。他日间虽见到徐天川,但其时未便问,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吴立身脸有惭色,不住摇头,说道:“兄弟,你今日叫我一声二哥,我这做哥哥的实在好生忸怩。那日我们被那批装神弄鬼的家伙使邪法制住了,岂知这批家伙给人引出屋致去,拿了起来。几个女子刚过来放了我们,却又有一批鬼家伙攻进屋来,把章老三他们救了出去。”韦小宝点颔首,心道:“那是神龙教的,庄三少奶她们抵敌不住。”

吴立身摇头道:“那时我和徐老爷子穴道刚解开,手脚还不大灵便,漆黑之中浑浑噩噩的乱斗一场,大伙儿都失散了。到第二天早上才聚在一起,可是兄弟你、小郡主、方女人三个,却说什么也找不到,我们又去那间鬼屋找寻。屋里只有一个老太婆,也不知是真聋不是假聋,缠了半天,问不出半点所以然来。徐老爷子和我都不死心,明探暗访直搞了泰半个月,唉,半颔首绪也没有。好兄弟,今天见到你,真是开心。小郡主和方女人去了那里?你可有点讯息吗?我们小公爷记挂着妹子,总是不开心。”韦小宝迷糊以应:“我也挺记挂着她两个。方女人智慧伶俐,小郡主却是个老实头,早些跟他哥哥晤面就好啦。”心想:“原来你们没给神龙教捉去,没给逼服了毒药来做特工,那好得很。”他知吴立身生性直爽,不会说谎,倘若这番话是刘一舟说的,就未必可信。吴立身道:“兄弟,你好好保重,做哥哥的去了。”说着站起,颇为依依不舍,拉着他手,又道:“兄弟,天下好女人有的是,你那夫人倘若对你不住,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韦小宝长叹一声,黯然无语。这声叹息倒是货真价实。吴立身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越日韦小宝随着九难和阿珂出城向北,郑克爽带了伴当,仍是同行。九难问他:“郑令郎,你要去那里?”郑克爽道:“我要回台湾,送师太一程,这就分手了。”行出二十余里,忽听得马蹄声急,一行人从后赶了上来。奔到近处,只见来人是一群乡农,手中拿了锄头,铁扒之属,当先一人叫道:“是这小子,就是他了。”韦小宝一看,这人正是吴立身。一伙人绕过大车,拦在当路。吴立身指着郑克爽骂道:“贼小子,昨晚你在张家庄干了好事!猫儿偷了食,就想溜之大吉吗?”郑克爽怒道:“什么张家庄、李家庄?你有没生眼睛,乱说八道。”吴立身叫道:“好啊,李家庄的女人原来也给你骗的,你自己认招了。他妈的,贼小子!一晚上接连诱骗了两个闺女,认真斗胆无耻。”郑府伴当齐声喝道:“这位是我们令郎爷,莫认错了人,胡言乱语。”

吴立身拉过一个乡下女人,指着郑克爽道:“是不是他?你认清楚些。”韦小宝见这乡下女人浓眉大眼,颧骨高耸,牙齿凸出,身上倒穿得花花绿绿,头上包着块花布,意料是吴立身花钱钱去雇来的,心下悄悄可笑。乡下女人粗声粗气的道:“是他,是他,一点儿不错。他昨天晚上到我屋子昊,一把抱住了我,呜呜,这……。可丑死人了,啊唷,呜呜,啊,妈啊……”说着号啕大哭。另一个乡农高声喝道:“你侮辱我妹子,叫老子做你的自制大舅子。他妈的,老子跟你拚命。”正是吴立身的门生敖彪。韦小宝细看沐王府人众,有五六人曾会过,刘一舟不在其内,料来吴立身曾先行挑过,并无跟自己心有嫌隙之人在内,以免败事了机关。阿珂见那乡下女人如此貌寝,不信郑克爽会跟他有何轻易之事,只是她力证其事,这些乡下人又跟他冤无仇,想来也不会居心诬赖,禁不住将信将疑。韦小宝皱眉道:“郑令郎也未免太风骚了,去妓院中玩耍那也而已,怎地去……去……去……唉,这乡下女人这样难看,师姊,我想他们一定认错了人。”阿珂道:“对,准是认错了。”吴立身对那乡姑道:“快说,快说,怕什么丑?他……小贼给了你什么工具?”

那乡姑从怀里取出一只一百两的大银元宝,说道:“他给我这个,叫我听他的话。他说他是从台湾来的,他爹爹是什么王爷,家里有金山银山,尚有……尚有……”阿珂“啊”的一声尖叫,心想这乡下女人无知无识,怎会捏造,自然是郑克爽真的说过了,禁不住心下一阵气苦。郑府众伴当也都信以为真,均想凭这乡下女人,身边不会有这大元宝,纷纷喝道:“让开,让开!你拿了元宝还吵些什么?别拦了大爷们的蹊径。”敖彪叫道:“不成,我妹子给你强奸了,叫她以后如何嫁人,你非娶好不行。你快快跟我回去,和她拜堂完婚,带她回台湾,参见你爹娘。我妹子是好人家的女儿,不是低三下四的贱人,岂非是要了你银子卖身吗?他说这一百两银子是干什么的?”最后这句话是对着对着那乡姑而问。那乡姑道:“他说……他说这是什么聘礼,又说要叫人做媒,娶我做妻子,带我回王府做什么一品夫人。”敖彪道:“这就是了。妹夫啊,你不跟我妹子完婚,想这样一走了之,可没那么容易,快跟你大舅子回去。”郑克爽怒极,心想这次来到不原,尽遇到不顺遂之事,连这些乡下人也莫名其妙的找上我来,提起马鞭,拍的一声,便向敖彪头上击落。敖彪大叫:“啊哟!”双手抱头,倒撞下马,蜷缩成一团,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众乡人大叫:“打死人啦,打死人啦!”那乡姑跳下马来,抱住敖彪身子,放声大哭,哭声既粗且哑,直似杀猪。

郑克爽一惊,眼下身在异处,自己又是清廷欲得之而宁愿宁愿的人物,闹出人命案子,那可大大的未便,连忙喝道:“大伙儿冲!”一提马缰,便欲纵马奔逃。突然一个乡下人纵身而起,从半空中向他扑将下来。郑克爽左手反手一拳,向他胸膛打去。那人抓住他的手腕一扭,喀的一声,手肘脱臼。那人落在他身后马鞍上,右手伸到他胁下,扳住了他头颈,正是擒特长法中一招“斜批逆鳞”,那人手法清洁利落,嘴里大叫大叫:“阿三,阿狗,快来资助,我……我……我给他打得好痛,啊唷喂,这小子打死我啦!打死我啦!”郑克爽全身酸麻,已然转动不得。郑府众伴当拔刀兵刃,抢攻上来。沐王府这次出来为数虽然不多,却个个身手不弱,举起锄头铁扒,一阵乱打,将本已受伤的众伴当赶开。那乡下人抱住郑克爽,滚下马来,大叫大嚷:“阿花哪,快来捉住你老公,别让他逃走了。”那乡下女人叫道:“他逃不了。”纵身而上,将郑克爽牢牢抱住。韦小宝这时才看出来,这乡下女人原来是男扮女装,无怪如此貌寝不堪,那自然是沐王府中的人物,“她”一把抱住郑克爽,使的也是擒特长法。阿珂急叫:“师父,师父,他们捉住郑令郎啦,那怎么办?”

九难摇头道:“这郑令郎行止不端,受此教训,于他也非无益。这些乡下人也不会伤他性命。”她躺在大车之中静养,只听到车外嘈闹,却没见沐王府众人动手的情形,否则以她的眼光,见到这些人的身手,自己便看透了。阿珂道:“这批乡下人似乎是会武功的。”韦小宝道:“武功是没有,蛮力倒着实不小。”敖彪从地下爬了起来,叫道:“他妈的,险些打死了你老子。”一名乡下人笑道:“是大舅子,怎么会是老子?”敖彪道:“好,抓住这小子,大舅子既没有死,也不用他抵命了。我的阿花妹子终身的托,抓他去拜堂完婚罢。”众乡人欢呼大叫:“喝喜酒去,喝喜酒去!”将郑府伴当的马匹一齐牵了,拥着郑克爽,上马向来路而去。郑府伴当大叫急追,眼见一伙人绝尘而去,徒步却那里追赶得上?

韦小宝笑道:“郑令郎在这里招亲,那妙得很哪,原来这里的地名叫做高老庄。”阿珂惊怒交集,早就没了主意,顺口问道:“这里叫高老庄?”韦小宝道:“是啊。西游记中,不是有一回叫‘猪八戒高老庄招亲’么?”阿珂怒道:“你才是猪八戒!”倚在路旁一株树上,哭了起来。韦小宝道:“师姊,郑令郎娶媳妇,那是做喜事哪,怎么你反而哭了?”阿珂又想骂他,转念一想,这小鬼头神通宽大,只有求他相助,才气救得郑令郎回来,哭道:“师弟,你怎生想个法子,去救了他脱险。”韦小宝睁大眼睛,装作十分惊异,道:“你说救他脱险?他又没打死人,不会要他抵命的。”阿珂道:“你没听见?那些人要逼他跟那乡下女人拜堂完婚。”韦小宝笑道:“拜堂完婚,那好得很啊。”压低了嗓了,悄声道:“我就是想跟你拜堂完婚,只惋惜你不愿。”阿珂白了她一眼,道:“人家都急死了,你还在说这些无聊话,瞧我以后睬不睬你?”韦小宝道:“师父说道,郑令郎品行欠好,让他吃些苦头,大有益处。况且拜堂完婚又不是受苦头,郑令郎多数还开心得很呢。否则的话,昨天晚上他又怎会去找女人,跟她瞎七搭八,不三不四。”阿珂右足在地下一顿,怒道:“你才瞎七搭八,不三不四。”这一日阿珂一路上居心找事延误,打尖之时,在骡子手蹄上砍了一刀,骡子就此一跛一拐,行得极慢,只走了十多里路,便在一个市镇上歇了。

韦小宝知她夜里定会赶去救郑克爽,吃过晚饭,等客店中众人入睡,便走到马厩之中,在草堆上睡倒。果真不到初更时分,便听得脚步之声细碎,一个黑影走到马厮来牵马。韦小宝低声叫道:“有人偷马!”那人正是阿珂,一惊之下,转向欲逃,随即辨明是韦小宝的声音,问道:“小宝,是你吗?”韦小宝笑道:“自然是我。”阿珂道:“你在这时干什么?”韦小宝道:“山人神机神算,推测有人今夜要做偷马贼,因此守在这里拿贼。”阿珂啐了一口,央求道:“小宝,你陪我一起去……去救他回来。”韦小宝听得她软语相求,禁不住骨头都酥了,笑道:“倘若救出了他,有什么夸奖?”阿珂道:“你要什么都……”原来想说你要什么都依你,连忙想到:“这小鬼头是要我嫁他,那如何依得。”一句没说完,便改口道:“你……你总是想法子来侮辱我,从严不愿真心帮我。”说到这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她哭泣倒不是假,只不外心中想到的,却是郑克爽的轻薄无行,以及他陷身险境,不知拜了堂,成了亲没有。韦小宝给她这么一哭,心肠登时软了,叹道:“好啦,好啦!我陪你去即是。”阿珂大喜,抽抽噎噎的道:“谢……谢谢你。”韦小宝道:“谢是不用谢,就是不知高老庄在那里。”阿珂一怔,随即明确,他说“高老庄”,照旧绕着弯在骂郑克爽,低声道:“咱们一路寻已往就是了。”

两人悄悄开了客店后门,牵马出店,并骑而行,从来路驰回。韦小宝道:“郑令郎到底有什么好,你这样喜欢他?”阿珂道:“谁说喜欢他了?不外……不外各人相识一场,他遭到危难,自然要去相救。”韦小宝道:“倘若有人捉了我去拜堂完婚,你救我不救?”阿珂噗哧一笑,道:“你好美吗,谁会捉你去拜堂完婚了?”韦小宝叹道:“你瞧我不顺眼,说不定有哪一个女人,瞧着我挺俊、挺帅呢?”阿珂笑道:“那可谢天谢地了,省得你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我。”韦小宝道:“好,你这样没良心。倘若有人捉你去拜堂完婚,我可也不救你。”阿珂微微一惊,心想若真遇到这等事,那是非要他相救不行,幽幽的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韦小宝道:“为什么?”阿珂道:“人家侮辱我,你决不会袖手旁观,谁都你是我师弟呢?”这句话韦小宝听在耳里,心中甜甜的甚是受用。

说话之间,已驰克日间和沐王府群雄相遇之处,只见路边十余人坐在地上,手中提着灯笼,睛百郑府的伴当。阿珂勒马即问:“郑令郎呢?”众伴当站了起来,一人哭丧郑脸说道:“在那里祠堂里。”说着西北角一指。阿珂问道:“祠堂,干什么?”那伴当道:“这些乡下人请了令郎去,硬要他拜堂完婚,令郎不愿,他们就拳打足踢,凶狠得紧。”阿珂怒道:“你们……哼……你们都是能手,怎地连几个乡下人也打不外?”众伴当甚是忸怩,都低下头来。一人道:“这些乡下人都是有武功的。”阿珂怒道:“人爱有武功,你们就连主子也掉臂了?我们要去救人,你们带路。”一名年迈伴当道:“那些乡下人说,我们如再去罗索,要把我们一个个都宰了。”阿珂道:“宰就宰了,怕什么?郡王要你们掩护令郎,却这待贪生怕死!”那伴当道:“是,是。最好……最好请女人别骑马,以防他们惊觉。”阿珂哼了一声,和韦小宝一齐跳下马来,将马系在路边树上。众伴当当下灯笼,带劣邺人向西北走去。行出里许,穿过一座树林,一片坟地,来到七八间大屋外,屋中传来锣鼓喧闹之声。阿珂心中焦虑:“他真的在拜堂了?”一拉韦小宝衣袖,快步奔去,绕到屋侧,见一扇门开着一半,望进去阴森森的无人。两人闪将已往,循着锣鼓声来到大厅,蹲下身来,从窗缝中向内张去。一见厅中情景,阿珂登时大急,韦小宝却开心之极。

只见郑克爽头上插了尖怃红花,和一个头披红巾的女子相对而立。厅上明晃晃的点了许多蜡烛,几名乡下人敲锣打鼓,不住起哄。吴立身叫道:“再拜,再拜!”郑克爽道:“天地也拜过了,还拜什么?”阿珂一听,气得险些晕去。吴立身摇头道:“咱们这里的规则,新郎要新娘拜一百次。你只拜三十次,还得拜七十次。”

敖彪提起脚来,在郑克爽屁股上踢了一脚,郑克爽站立不定,跪了下去。敖彪按住他头,喝道:“你今日做新郎,再磕几个,又打什么紧?”韦小宝知道他们在拖延时间,期待自己到来,这种好戏生平难堪几回见,不妨多瞧一会儿,倒也不忙进去救人。阿珂却已忍不住,砰的一声,踢开长窗,手持单刀跳了进去,喝道:“快铺开他!否则女人一个个的把你们杀了!”

吴立身笑道:“女人,你是来喝喜酒的吗?怎么动刀动枪?”阿珂踏上一步,挥刀向敖彪砍去,她愤急之下,出刀势道甚是凌厉。敖彪急遽跃出,提起身后长凳抵敌。阿珂虽无内力,武功招数却颇精奇,敖彪的长凳不趁手,竟被她逼着连连倒退。吴立身笑道:“嘿,倒还了得。”伸手接了过来,他武功比之敖彪可高得多了,单凭一对肉掌,在她刀刃之间穿来插去。郑克爽跃起身来,待要相助,背心被人砰砰两掌,打垮在地。阿珂拆得七八招,眼见抵敌不住,叫道:“师弟,师弟,快来。”却听得韦小宝在窗外大叫:“好厉害,老子跟你们拚了。”又听得窗上拳打足踢,显然是韦小宝正在与人恶斗。

吴立身听得韦小宝到来,忙使个眼色,喝道:“什么人!”他两王谢生抢了上来,使开兵刃,接过了阿珂的柳叶刀。吴立身纵到厅外,但见韦小宝独自一人,正在将长窗踢得砰砰作声,那里有人和他动手?吴立身险些笑了出来,叫道:“各人快住!你这小孩子在这里干什么?”韦小宝叫道:“我师姊叫我来救人,你们快快放人!啊哟,欠好,你这乡下佬武功了得。”嘴里大叫小叫,向门外奔去。吴立身笑追了出来。来到祠堂之外,韦小宝停步笑道:“二哥,多谢你了,这件事办得十分有趣。”吴立身笑道:“那女人就是兄弟的心上人吗?果真武功既好,人品也……也是……嘿嘿,不错,:他生性粗豪,阿珂容貌极美,并不以为有什么了不起,但对她招数精妙,倒颇佩服。

韦小宝叹了口吻,道:“惋惜她一心一意只想嫁给那臭小子,不愿嫁给我。你们逼得那臭小子跟乡下女人拜堂完婚,如能逼得她跟我……”灵机一动,说道:“二哥,请你资助帮到底。我冒充给你擒住,你再去擒那女人,欺压我拜堂完婚,你瞧好是不是?”吴立身哈哈大笑,禁不住摇了摇头,忙道:“很好,很好,兄弟,你别介意,我摇头是习惯成自然,不外……不外……”说到这里,颇为犹豫。韦小宝问道:“不外怎样?”吴立身道:“咱们是侠义道,开开顽笑是可以的,兄弟你别多心,做哥哥的说话老实,那贪花好色的淫戒,却万万犯不得。”韦小宝道:“这个自然。她是我师姊,跟我拜堂完婚之后,就是我自媒正娶的妻子。二哥,你是媒妁,拜天地就是正娶,是不是?又不是采花嫖堂子,有什么贪花好色?”吴立身道:“是,是。兄弟你允许我,对这位女人,可不能做什么不合侠义道的……的坏事。”韦小宝道:“你放心一百二十个心。大丈夫一言既出,什么马难追。”

吴立身大喜,笑道:“我原知你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这女人嫁了给你,那真是她的造化。”韦小宝微笑道:“你是媒妁,这杯喜酒,总是要请你喝的。”吴立身笑道:“妙极!兄弟,我可要动手了。”韦小宝双手反到背后,笑道:“不用客套。”吴立身左手抓住了他双手腕,高声道:“瞧你还逃到那里去!”将他推进大厅之中。只见阿珂手中单刀已被击落,三件兵刃指住她前心背后。敖彪等虽将她制住,但知她是韦小宝的心上人,不敢有丝毫无礼。吴立身解下腰带,将韦小宝双手反绑了,推他坐在椅中,又已往将阿珂也绑住了。韦小宝不住口的痛骂。吴立身喝道:“小鬼,再骂一句,我挖了你的眼珠子。”韦小宝道:“我偏偏要骂,臭贼!”阿珂低声道:“师弟,别骂了,省得吃眼前亏。”韦小宝这才住嘴。吴立身道:“这女人倒也明确原理,人品还不错,很好,很好。我有个兄弟,还没娶妻,今天就娶了她做我的弟媳罢。”阿珂大惊,忙道:“不成,不成!”吴立身怒道:“为什么不成?大女人家,总是要嫁人的。我这兄弟是个英雄好汉,又不会辱没了你。为什么不愿?认真不识抬举!奏乐。”敖彪等拿起锣鼓打了起来,咚咚当当,甚是热闹。

阿珂生平所受的惊吓,莫无过于现在,心想这乡下人如此粗陋肮脏,他弟弟也决计好不了,倘若**子这等乡间鄙夫,就算马上自尽,也已来不及了。她牙齿牢牢咬着嘴唇,吓得话也说不出来了。吴立身笑道:“很好,你允许了。”右手一挥,众人停了敲击锣鼓。阿珂叫道:“没有,我不允许。你们快杀了我!”吴立身道:“好,我这就杀了你,连你师弟也一起杀了。”说着从敖彪手中接过钢刀,高高举起。阿珂哭道:“你快杀,不杀的不是好汉。你快杀我师弟,先……先杀他好了。”吴立身向韦小宝瞧了一眼,心道:“这女人对你如此无情无义,你又何须娶她?”韦小宝心中也在怒骂:“臭小娘,为什么先杀我?”吴立身怒道:“我偏偏不杀你师弟。阿狗,把这臭小子拖出去吹了!”说着向郑克爽一指。敖彪应道:“是。”便去拉郑克爽。阿珂惊呼:“不,不要害他……他是杀不得的。他爹爹……他爹爹……”

吴立身道:“也罢!那么你做不做我弟媳?”阿珂哭道:“不,不,你……你杀死我好了。”吴立身抛下钢刀,提起一条马鞭,喝道:“我不杀你,先抽你一百鞭子。”心中怒气勃发,一进难以遏止,举起鞭子向空中吧的一声,虚击一鞭,便要往她身上抽去。韦小宝叫道:“且慢!”吴立身马鞭停在半空不即击下,问道:“怎么?”韦小宝道:“咱们英雄好汉,考究义气。我跟师姊犹如同胞手足,这一百鞭子,你打我好了。”阿珂见吴立身狠霸霸地举起鞭子,早吓得慌了,听韦小宝这么说,心中一喜,道:“师弟,你真是好人。”

韦小宝向吴立身道:“喂,老兄,什么事情都由我一力继续。这叫做大丈夫不怕危难,挺身而出。你可不逼她嫁你兄弟,你如有什么姊妹嫁不出去的,由我来跟她拜堂完婚好了。这郑令郎已娶了一个,我再娶一个,连销两个,总差不多了罢?就算尚有,一起都嫁给我,老子破铜烂铁,一古脑儿都收了……”他说到这里,吴立身等无不哈哈大笑。阿珂忍不住也觉可笑,但只笑得一下,想起自身遭受如此委屈,又流下泪来。吴立身笑道:“你这小孩做人漂亮,倒是条男子。我本想就放了你们,只是给你几句话就吓倒了,老子太也脓包。拜堂完婚之事是一定要办的,到底是你拜堂,照旧她?”阿珂急于脱身,忙道:“是他,是他!”吴立身瞪肯注视着她,高声道:“你说要他拜堂完婚?”阿珂微感忸怩,低头道:“是。”吴立身道:“好!”指着韦小宝高声道:“今日非要你跟人拜堂完婚不行。”韦小宝望着阿珂道:“我……我……”阿珂低声道:“师弟,你今日救我脱却浩劫,我永不忘记,你就允许了罢!”韦小宝没精打彩,说道:“你要我拜堂完婚?唉,你知道,这件事十分为难。”阿珂低声道:“我知道,你今日如不帮我这个大忙,我只好一头撞死了。我……无可怎样,只好求你。他们……他们恶得狠。”

韦小宝高声道:“师姊,今日是你启齿求我,我韦小宝只好勉为其难,允许了你。是你求我拜堂完婚,可不是我自己愿意的,是不是?”阿珂道:“是,是我求你的。你是英雄好汉,大丈夫挺身而出,济人之急,又……又最听我话的。”韦小宝长叹一声,道:“师姊,我对你一番心意,你现在总明确了。岂论你叫我做什么事,我都一一允许,不会皱一皱眉头。你既要我拜堂完婚,我自然允许。”阿珂道:“你知道你待我很好,以后……以后我也会待你好的。”吴立身道:“就是这么办。小兄弟,我没妹子嫁给你,女儿还只三岁。也不成。喂,你们哪一个有姊妹的,快去叫来,跟这位小英雄拜堂完婚。”敖彪笑道:“我没有。”另一人道:“这位小英雄义薄云天,倘若我跟他结了亲家,倒是大大的运气,只惋惜我有兄弟,没有姊妹。”又一人道:“我姊姊早就嫁人了,已生了八个小孩子。小英雄,你倘若等得,我待姊夫死了,我叫我姊姊再醮给你。”吴立身道:“等不得。哪一个有现成的?”众人都摇头道:“没有。个个显得错过良机,惋惜之至。”韦小宝喜道:“各们朋侪,不是我不愿,只不外你们没有姊妹,那就放了我们罢。”吴立身摇头道:“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非拜堂不行,否则的话,冲撞了太岁,一个个都要死于横死,这玩笑也开得的?好你就和她拜堂完婚。”说着向阿珂一指。阿珂和韦小宝同声叫道:“不,欠好!”

吴立身怒道:“有什么欠好?小女人,你愿意跟我兄弟拜堂呢,照旧跟我位小英雄拜堂?你自己挑一个好了。”阿珂胀红了一张俏脸,摇头道:“都不要!”吴立身怒道:“到这时候还要推三阻四。时辰到了,错过了这好时辰,凶煞降临,这里没一个活得成。喂,阿三,阿狗,这两个小家伙不愿拜堂完婚,把他们两个的鼻子都割了下来罢。”阿珂死倒不怕,但想到要割鼻子,那可是难看之极,只惊得脸上全无血色。

韦小宝道:“别割我师姊的鼻子,割我的好了。”

吴立身道:“要割两个鼻子祭神,你只有一个。喂,姓郑的,割了你的鼻子代这女人的,好欠好?”阿珂眼望郑克爽,眼光中露出乞怜之意。郑克爽转开头不敢望她,却摇了摇头。吴立身道:“这小子不愿,你师弟倒肯。嘿,你师弟待你好得多了。这种人不嫁,又去嫁谁?拜堂,奏乐!”锣鼓声中,敖彪已往取下假新娘的头巾,罩在阿珂头上,解开了她捆绑。阿珂脱手即是一拳,拍的一声,正中他胸口,幸好无甚内力,虽然打中,却不甚痛。敖彪横过钢刀架在她后颈。吴立身赞礼道:“新郎新娘拜天!”阿珂只觉后颈肌肤上一凉,微觉疼痛,无可怎样,只得和韦小宝并肩向外膜拜。吴立身又喝道:“新郎新娘拜地!”敖彪推转她身子,向内膜拜,在“伉俪交拜”声中,两人扑面的跪了下去,拜了几拜。吴立身哈哈大笑,叫道:“新匹俦谢媒。”阿珂怒极,突然飞起一脚,踢中他小腹。这一脚着实不轻,吴立身“呵”的一声大叫,退了几步,不住咳嗽,笑道:“新娘子好凶,连媒妁也踢!”

便在此时,忽听祠堂连声唿哨,东南西北都有脚步声,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吴立身笑容立敛,低喝:“吹熄烛火。”祠堂中立时一团漆黑。韦小宝抢到阿珂身边,拉住她的手,低声道:“外面来了敌人。”阿珂甚是气苦,呜咽道:“我……我跟你拜了天地。”韦小宝低声道:“我这是求之不得,只不外拜天地拜得太纰漏了些。”阿珂怒道:“不算数的。你道是真的么?”韦小宝道:“那尚有假?这叫做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狗。”阿珂呜咽道:“什么木已成狗?木已成舟。”韦小宝道:“是,是,木已成舟。娘子学问好,以后多教教我相公。”阿珂听他居然老了脸皮,称起“娘子、相公”来,心中一急,哭了出来。

却听得祠堂外呼声大震,数十人齐声呐喊,若兽叨,若牛鸣,叽哩咕噜,浑不知叫些什么。阿珂心里畏惧,不自禁向韦小宝靠去。韦小宝伸臂搂住她,低声道:“别怕,似乎是大批西藏喇嘛来攻。”阿珂道:“怎么办?”韦小宝拉着她手臂,悄悄走到神龛之后。突然间火光耀眼,数十人拥进祠堂来,手中都执着火炬兵刃,韦小宝和阿珂一见之下,都是大吃一惊。这群人脸上涂得花花绿绿,头上插了鸟羽,上身**,腰间围着兽皮,胸口臂上都绘了花纹,原来是一群生番。阿珂见这群蛮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个个面目狰狞,越发怕得厉害,缩在韦小宝怀里只是发抖。众蛮子哇哇狂叫,当先一人喝道:“汉人,欠好,都杀了!蛮子,好人,要杀人!咕花吐鲁,阿巴斯里!”众蛮子纵声大叫,说的都是蛮话。吴立身是云南人,明确夷语,但这些蛮子的话却半句不懂,用夷语说道:“我们汉人是好人,各人不杀。”那蛮子首领仍道:“汉人,欠好,都杀了。咕花吐鲁,阿巴斯里。”众蛮子齐叫:“咕花咕鲁,阿巴斯里。”举起大刀钢叉杀来。众人无奈,只得举兵刃迎敌。数合一过,吴立身等个个大为惊异。原来众蛮子武艺精熟,兵刃上招数中规中矩,一攻一守,俱合尺度,全非乱砍乱杀。再拆得数招,韦小宝和阿珂也看了出来。吴立身边打边叫:“各人小心,这些蛮子学了我们汉人的武功,不行轻忽。”为首蛮子叫道:“汉人杀法,蛮子都市,不怕汉人。咕花咕鲁,阿巴斯里。”

蛮子人多,武功又甚了得。沐王府人众个个以一敌三,或是以一敌四,顷刻间便迭遇凶险。吴立身挥刀和那首领狠斗,竟占不到丝毫自制,越斗越惊,忽听得“啊啊”两声叫,两王谢生受伤倒地。又过片晌,敖彪腿上被猎叉戳中,一交摔倒,三名生番扑上擒住。不多时之间,沐王府十余人全被打垮。郑克爽早就遍体都是伤,稍一反抗就被按倒。众蛮子身上带有牛筋,将众人捆绑起来。那蛮子首领跳上跳下,大说蛮话。吴立身悄悄叫苦,待要脱身而逃,却记挂韦小宝和众门生,当下奋力狠斗,只盼能制服这首领,逼他们罢手放人。突然那首领迎头挥刀砍下,吴立身举刀挡路,当的一声,手臂隐隐发麻,突觉背后一棍着地扫来,急遽跃起闪避。那首领单刀一翻,已架在他颈中,叫道:“汉人,输了。生番,不输了。”韦小宝心道:“这蛮子好笨了,不会说‘赢了’,只会说‘不输了’!”吴立身摇头长叹,掷刀就缚。

众蛮子举起刀把随处搜寻。韦小宝眼见藏身不住,拉了阿珂向外便奔,叫道:“蛮子,好人,我们两个,都是蛮子。咕花吐鲁,阿巴斯里。”那首领一伸手,抓住阿珂后领。另外三名蛮子扑将上来,抱住韦小宝。韦小宝只叫得半句“咕花……”便住了口。蛮子首领一见到他,突然脸色有异,伸臂将他抱住,叫道:“希呼阿布,奇里温登。”抱住他了走出祠堂。韦小宝大惊,转头向阿珂叫道:“娘子,这蛮子要杀我,你可得给我守寡,不能再醮这……”话未说完,已给抱出大门。那蛮子首领奔出十余丈外,将韦小宝放了下来,说道:“桂公公,怎么你在这里?”语调中显得又是惊讶,又是欢喜。

韦小宝惊喜交集,道:“你……你这蛮子识得我?”那人笑道:“小人是杨溢之,平西王府的杨溢之。桂公公认不出罢。哈哈。”韦小宝哈哈大笑,正要说话,杨溢之拉住他手,说道:“咱们再走远些说话,别让人听见了。”两人又走出了二十余丈,这才愣住。杨溢之道:“在这里竟会遇到桂公公,真教人欢喜得紧。”韦小宝问道:“杨年迈怎么到了这里,又扮成了咕花吐鲁,阿巴斯里?”杨溢之笑道:“有一大批家伙在河间府聚会,想要倒霉于我们王爷,王爷获得了讯息,派小人来查探。”韦小宝悄悄心惊,脑中飞快的转着主意,说道:“上次沐王府那批家伙入宫行刺,陷害平西王……”杨溢之忙道:“多承公公云天高义,向皇上奏明,洗刷了平西王的冤枉。我们王爷谢谢不已,时常提起,只盼能向公公亲口致谢。”韦小宝道:“致谢是不敢当。蒙王爷这样瞧得起,我在皇上身边,有什么事能帮王爷一个小忙,那总是要办的。这次皇上得知,有一群反贼要在河间府聚会,又想害平西王,我就自告奋勇,过来瞧瞧。”

杨溢之大喜,说道:“原来皇上已先得知,反贼们的奸计就不得逞了,那认真好极了。小人奉王爷之命,混进了那他妈的狗头大会之中。听到他们推举各省牛耳,想侵犯我王爷。不瞒桂公公说,我们心中实是老大担忧。明枪易躲,冷箭难防,反贼们倘若胆敢到云南来动手,不是小人夸口,来一千,捉一千,来一万,杀一万;怕的却是他们像上次沐家众狗贼那样,胡作非为,移祸于我们王爷,那可是无穷的后患。”

韦小宝一拍胸膛,昂然道:“请杨年迈去禀告王爷,一点不用担忧。我一回到京里,就将那狗头大会里的事,一五一十,十五二十,详详细细的奏知皇上。他们跟平西王作对,就是跟皇上作对。他们越是恨平西王,越显得王爷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一喜欢,别说平西王,连你杨年迈也是重重有赏,升官蓬勃,不在话下。”

杨溢之喜道:“全仗桂公公鼎力大举周旋。小人自己倒不想升官蓬勃。王爷于先父有大恩,曾救了小人全家性命。先父临死之时曾有遗命,付托小人誓死掩护王爷周全。公公,你到这里,是来探听沐家狗贼的阴谋么?”

韦小宝一拍大腿,说道:“杨年迈,你不光武功了得,而且臆则屡中,佩服,佩服。我和师姊乔装乔妆,来探听他们捣些什么鬼,却给他们觉察了。我乱说八道一番,他们居然信以为真,反逼我和师姊就地拜堂完婚,哈哈,这叫做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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