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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关心风雨经联榻 轻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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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听到锣声,披衣起身,一名侍卫来报慈宁宫中出了事,什么事却说不清楚。他正自急,见韦小宝进来,忙问:“太后安好?出了什么事?”

韦小宝道:“太后叫仆从今晚先回自己屋去睡,明天再搬进慈宁宫去,没……没想到宫里出了事。不知什么,仆从这就去瞧瞧。”康熙道:“我去给太后请安,你跟著来。”韦小宝道:“是。”康熙对母后甚有孝心,不及穿着,披了件长袍便抢出门去,快步而行,一面问道:“太后要你服侍,你怎么又到我这里?”韦小宝道:“仆从听得锣声,担忧又来了刺客,一心只记挂著皇上,忙不迭奔来,真……真是活该。”

康熙一出寝宫,左右太监,侍卫便跟了一大批,十几盏灯笼在身周照著。他见韦小宝衣衫头发极是紊乱,哪知道他是在太后床底钻进钻出,还道他忠心护主,一心一意的只记挂著天子,来不及穿好衣服,就赶来掩护,颇感喜慰。

行出数丈,两名侍卫奔过来禀告:“刺客擅闯慈宁宫,害死了一名太监,一名宫女。”康熙忙问:“可惊动了太后圣驾?”那侍卫道:“多总管已率人将慈宁宫团团围住,严密掩护太后。”康熙略感放心。

韦小宝心道:“他即是向导十万戎马来掩护慈宁宫,这会儿也已迟了。”

从乾清宫到慈宁宫相距不远,绕过养心殿和太极殿便到。只见灯笼火炬照耀如同白昼,数百名侍卫一排排的站著,别说刺客,只怕连一只老鼠出钻不外去。众侍卫见到天子,一齐跪下,康熙摆了摆手,快步进宫。

韦小宝掀起门帷。康熙走进门去,只见寝殿中箱笼杂物乱成一团,血流满地,横卧著两具□首,只吓得心中突突乱跳,叫道:“太后,太后!”

床上一人低声道:“是天子么?不用担忧,我没事。”正是太后的声音。

韦小宝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原来老婊子没死。我做事认真胡涂,先前干么不在她身上补上一剑?她没死,我可得死了。”回过头来,便想发足奔逃,却见门外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侍卫,逃不了三步便会给人抓住,只吓得双足发软,头脑晕眩,便欲摔倒。康熙来到床前,说道:“太后,您老人家受惊了。孩儿掩护不周,真是罪孽深重,那些脓包侍卫,一个个得好好惩治才是。”太后喘了口吻道:“没……没什么。纷歧个太监和宫女争闹……相互殴斗而死,不干侍卫们的事。”康熙道:“太后身子安好?没惊动到您老人家?”太后道:“没有!只是我瞧著这些仆从生气。天子,你去罢,叫各人散去。”

康熙道:“快传太医来给太后切脉。”韦小宝缩在他身后,不敢允许,只怕给太后瞧见,又怕一启齿就给认了出来。太后道:“不,不用传太医,我睡一觉就好。这两人……这两个仆从□首……不用移动。我心里烦得很,怕吵,天子,你……你叫各人快走。”她说话声音微弱,上气不接下气,显是受伤著实不轻。

康熙很是担忧,却又不敢违命,本想彻查这太监和宫女如何殴斗,惹得太后如今生气,两人虽已身死,却犯了这样的大罪,还得追究他们眷属,可是听了太后的话,显然不愿张扬,连□首也不许移动,只得向太后请了安,退出慈宁宫。

韦小宝死里逃生,双脚兀自发软,手扶墙壁而行。

康熙低头沉思,以为慈宁宫中今晚之事大是突兀,中间必不隐秘,但太后的意思显着摆著叫自己不行剖析。他沉思低头,走了好长一段,这才抬起头来,见韦小宝跟在身后,问道:“太后要你服侍,怎地你又跟著来了?”

韦小宝心想横竖天一亮便要出宫逃走,大可信口开河,说道:“先前太后说道心里烦得很,一见到太监便生气。仆从见到太后圣体不大安适,照旧别去惹太后烦恼为妙。”

康熙点了颔首,回到乾清宫寝殿,待服侍他的众监都退了出去,说道:“小桂子,你留著!”韦小宝应了。

康熙从东到西,又从西到东的踱来踱去,踱了一会,问道:“你看那太监和宫女,为什么斗殴而死?”韦小宝道:“这个我可猜不出。宫里许多宫女太监性情都很坏,动不动就吵嘴,有时不漆黑打架,只是不敢让太后和皇上知道而已。”康熙点颔首道:“你去付托各人,你事不用再提,省得再惹太后生气。”韦小宝道:“是!”康熙道:“你去罢!”

韦小宝请了安,转身出去,心想:“我这一去,永远见你不著了。”转头瞧了一眼。康熙也正瞧著他,脸上露出笑容,道:“你过来。”韦小宝转过身来。康熙揭开床头的一只金盒,拿出两块点心,笑道:“累了半天,肚里可饿了罢!”将点心递给他。

韦小宝双手接过,想起太后为人凶险狠毒,寝宫里潜伏男子,终有一天会侵犯皇上。他一切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天子看待自己,真就如是朋侪兄弟一般,若不能这事跟他说,他给太后害死,自己可太也没有义气。想到此处,眼前似乎泛起了康熙全身筋骨俱断,横□就地的惨状,心中一酸,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康熙微笑道:“怎么啦?”伸手拍拍他肩头,道:“你愿意跟我,是不是?那也容易,过几天等太后好了,我再跟太后说老实说,我也舍不得你。”

韦小宝心情激动,寻思:“陶宫娥说,我如吐露真情,天子难免要杀我灭口。英雄好汉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能不课本气,大丈夫死就死好了。”将两块点心往桌上一放,握住了康熙的手,颤声道:“小玄子,我再叫你一次小玄子,行吗?”

康熙笑道:“虽然可以。我早就说过了,没人之处,咱们就追随前一样。你又想跟我交锋,是不是?来来来,放马过来。”说著双手一翻,反握住了他双手。

韦小宝道:“不忙交锋。有一件秘密大事,要跟我好朋侪小玄子说,说是决不能跟我主子万岁爷说。皇上听了之后,就要吹我脑壳。小玄子当我是朋侪,或者没关系。”

康熙不知事关重大,少年心情,只以为十分有趣,忙拉了他并肩坐在床沿上,说道:“快说,快说!”韦小宝道:“现下你是小玄子,不是天子?”康熙微笑道:“对,我现下是你的好朋侪小玄子,不是天子。一天到晚做天子,没个知心朋侪,也没什么味道。”韦小宝道:“好,我说给你听。你要砍我脑壳,也没法子。”康熙微笑道:“我干么要杀你?好朋侪怎能杀好朋侪?”

韦小宝长长吸了口吻,说道:“我不是真的小桂子,我不是太监,真的小桂子已给我杀了。”康熙大吃一惊,问道:“什么?”

韦小宝便将自己身世泉源简略说了,接著说到如何被掳入宫,如何毒瞎海天富双眼,如何冒充小桂子,海天富如何教武等情,一一照实陈说。

康熙听到这里,笑道:“他妈的,你先解开裤子给我瞧瞧。”

韦小宝知道天子精明,这等大事岂可不亲眼验明,连忙褪下了裤子。

康熙见他果真并非净了身的太监,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不是太监。杀了个小太监小桂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外你不能再在宫里住了。要否则,我就派你做御前侍卫的总管。多隆这□武功虽然不错,服务可胡涂得很。”

韦小宝系上裤子,说道:“这可多谢你啦,不外只怕不成。我听到跟太后有关的几件大秘密。”

康熙道:“跟太后有关?那是什么?”问到这两句话时,心中已隐隐以为有些差池。

韦小宝咬了咬牙,便述说那晚在慈宁宫所听到太后和海天富的对答。

康熙听到父皇顺治竟然并未崩驾,即是在五台山清凉寺出家,这一惊虽然非同小可,这一喜尤其是如颠如狂。他全身发抖,握住了韦小宝双手,颤声道:“这……这认真不假?我父皇……父皇还在人世?”韦小宝道:“我听到太后和海天富二人确是这么说的。”

康熙站起身来,高声叫道:“那……那好极了!好极了!小桂子,天一亮,咱们连忙便往五台山去朝见父皇,请他老人家回宫。”

康熙君临天下,事事随心所欲,生平唯一大憾即是怙恃早亡。有时午夜梦回,想到怙恃之时,忍不住流泪哭泣。现在听得韦小宝这么说,虽仍难免将信将疑,却已然喜心翻倒。

韦小宝道:“就只怕太后不愿意。她一直瞒著你,这中间是有重大缘故的。”康熙道:“不错,那是什么缘故?”他一听到父亲未死,喜悦之情充塞胸臆,但稍一凝思,无数疑窦连忙涌现。韦小宝道:“宫中大事,我什么都不明确,只能将太后和海天富的对答据实说给你听。”康熙道:“是,是,快说!快说!”

听韦小宝说到端敬皇后和孝康皇后如作甚人所害,康熙跳起身来,叫道:“你……你说孝康皇后,是……是给人害死的?”韦小宝见他神色大变,双眼睁得大大的,脸上的肌肉不住牵动,不禁畏惧,颤声道:“我……我不知道。只听海天富跟太后是这么说的。”康熙道:“他们怎地说?你……你再说一遍。”

韦小宝记性甚好,重述那晚太后与海天富的对答,连二人的声调语气也都学得极像。

康熙呆了片晌,道:“我亲娘……我亲娘竟是给我害死的?”韦小宝道:“孝康皇后就是……是……是你母亲?”康熙点了颔首,道:“你说下去,一句也不行遣遗漏。”心中一酸,泪水涔涔而下。

韦小宝接著述说凶手用“化骨绵掌”先害死端敬皇后的儿子荣亲王,再害死端敬皇后和贞妃,顺治出家后,太后又害死孝康皇后,殓葬端敬皇后和贞妃的仟作如何奉海天富之命赴五台禀告顺治,顺治如何派海天富回宫彻查,却说他眼睛瞎了之后,敌不外太后,以致对掌身亡。

康熙定了定神,详细盘问当晚情景,追查他所听到的说话,重复细问,料定韦小宝决无可能捏造此事,抬起头想了一会,问道:“你为什么直到今天,才跟我说?”

韦小宝道:“这件事关涉太大,我哪敢乱说?可是明天我要逃出宫去,再也不回来了,想到你孤身在宫在极是危险,可不能再瞒。”康熙道:“你为什么要出宫?怕太后害你?”韦小宝道:“我跟你说,今晚死在慈宁宫的谁人宫女,是个男子,是太后的师兄。”太后宫中的宫女竟然是个男子,此事自然匪夷所思,但康熙这晚既听到自己已死的父皇竟然未死,而母亲又是为一向端庄慈祥的太后所谋害,再听到一个宫女是男子假扮,已丝绝不以为奇,况且眼前这个小太监也就是假扮的,问道:“你又怎么知道?”

韦小宝道:“那晚我听到了太后跟海天富的说话后,太后一直要杀我灭口。”当下将太后如何派遣瑞栋,柳燕,以及众太监先厥后侵犯自己等情一一说了,又说到在慈宁宫中听到一个男子和太后对答,两人争闹起来,那男子假扮的宫女为太后所杀,太后却也受了伤。他这番话说话虽然不尽不实,既不提起陶宫娥,也不说自己杀了瑞栋和柳燕,偷了几部《四十二章经》等情。

康熙沉吟道:“这人是太后的师兄?听他口吻,似乎太后尚爱另一人的挟制,那会是什么人?岂非……岂非这人知道太后寝殿在有个假宫女,因此……”韦小宝听他言语涉及太后的“奸清”,不敢接口,只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才道:“我也想不出。”

康熙道:“传多隆来。”

韦小允许了,心想:“天子要跟太后翻脸,叫多隆捉拿老婊子来杀头?我到底是快快逃走好呢?照旧留著再帮他?”

多隆正自忧心如焚,宫里接连失事,自己脖子上的脑壳就算不搬迁,脑壳上的帽子、帽子之上的顶子,总是大大的不稳,听得天子传呼,忙赶进乾清宫来。康熙付托道:“慈宁宫没什么事,你连忙撤去慈宁宫外所有侍卫。太后说听到侍卫站在屋外,心里就烦得很。”多隆见皇上脸色虽然颇为离奇,却没半句责备的言语,心中大喜,忙磕了头出去传令。

康熙又将心中诸般疑团,细细询问韦小宝,过了良久,料知众侍卫已撤,说道:“小桂子,我和你夜探慈宁宫。”

韦小宝道:“你亲自去探?”康熙道:“正是!”一来事关重大,不能单是听了一个冒充小太监的一面之辞,便对抚育自己长大的母后心存怀疑;二来“犯险夜探”,是学武之人非做不行之事,有此时机,如何可以轻易放过?自己是天子,不能了宫一试身手,在宫里做一下“夜行人”,却也是聊胜于无。只不外下旨先令慈宁宫守卫尽数撤走,自己再去“夜探”,未免不合“武林能手”的身分而已。

韦小宝道:“太后已将她师兄杀了,这会儿正在安睡养伤,只怕探不到什么。”

康熙道:“没有探过,怎知探不到什么?”连忙换上便装,脚下穿了薄底快靴,即是当日跟韦小宝交锋的那一身装束,从床头取过一柄腰刀,悬在腰间,从乾清宫侧门走了出去。

众侍卫,太监正在乾清宫外层层守卫,一见之下,慌忙跪下行礼。康熙喝令:“各人站住,谁也不许乱动。”这是天子圣旨,谁敢有违?二百余侍卫和太监就此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康熙带著韦小宝,来到慈宁宫,见静悄悄的已无一人。时之间,心中思涌如潮,又是悲若,又是急躁,听得太后的咳嗽声音,既想冲进去搂著她痛哭一场,又想叉住她脖子厉声质问,到底父皇和自己亲生母后是怎样了?他一时盼愿小桂子所说的全是假话,又盼愿他所说的丝绝不假。他不住发抖,寒毛直竖,凉意直透骨髓。

太后房中烛火未熄,忽明忽暗映著窗纸。过了一会儿,听得一个宫女的声音道:“太后,缝好了。”太后“嗯”了一声,说道:“把这宫女……宫女的死□,装……装在被袋里。”那宫女道:“是。那太监的死□呢?”太后怒道:“我只叫你装那宫女,你……你又管什么太监?”那宫女忙道:“是!”接著便听到物件在地下拖动之声。

康熙忍耐不住,探头去窗缝中张望,可是太后寝殿窗房的所有偏差均用油灰塞满,连一条细缝也没有。他往日曾听韦小宝说过江湖上夜行人的行事诀窍和禁忌,那都是转述茅十八从扬州来到北京之时一路上所说的。此时窗户无缝,正中下怀,当下伸指沾了唾液,轻轻湿了窗纸,指上微微用力,窗上便破了个小孔,却无半点声息。

他就眼张去,见太后床上锦帐低垂,一名年轻宫女正在将地下一具□首往一只大布袋中塞去,□首穿的是宫女装束,可是头顶光秃秃地一根头发也无。那宫女将□首塞入袋中,拾起地下的一团假发,微一疑,也塞进了布袋,低声道:“太后,装……装好啦!”

太后道:“外边侍卫都撤完了?我似乎听到尚有人声?”那宫女走到门边,向外一张,说道:“没人了。”太后道:“你把口袋拖到荷花塘边,在袋里放四块大石头,用……用绳子……将袋子扎住了……咳……咳……把袋子推落塘里。”那宫女道:“是。”声音发抖,显得很是畏惧。太后道:“袋子推下池塘之后,多扒些土壤抛在上面,别让人瞧见。”那宫女又应道:“是。”拖著袋子,出房走向花园。

康熙心想:“小桂子说这宫女是个男子,多数不错。这中间若不是有天大隐情,太后何须要沉□入塘,灭去痕迹?”见韦小宝便站在身边,不自禁的伸手去,握住了他手。两人均觉对方手掌又湿又冷。

过了一会儿,听得扑通一声,那装□首的布袋掉入了荷塘,跟著是扒土和投土壤入塘的声音,又过了一会,那宫女回进寝殿。韦小宝早就认得她声音,即是那小宫女蕊初。

太后问道:“都办妥了?”蕊初道:“是,都办妥了。”太后道:“这里原来有两具□首,怎么另一具不见了?明天有人问起,你怎么说?”蕊初道:“仆从……仆从什么也不知道。”太后道:“你在这里服侍我,怎会什么也不知道?”蕊初道:“是,是!”太后怒道:“什么是,是?”

蕊初颤声道:“仆从见到那死了的宫女站起身来,原来她只是受伤,并没有死。她逐步的……逐步的走出去。那时候……那时候太后正在安睡,仆从不敢惊动太后,眼见那宫女走出了慈宁宫,不知道……不知道到那里去啦。”太后叹了口吻,说道:“原来这样,阿弥陀佛,她没死,自己走了,那倒好得很。”蕊初道:“正是,谢天谢地,原来她没死。”

康熙和韦小宝又待了一会,听太后没再说话,似已入睡,于是悄悄一步步的脱离,回到乾清宫。只见一众侍卫监仍是直挺挺的站著不动。康熙笑道:“各人随便走动罢!”他虽笑著说话,笑声和话声甚为干涩。

回入寝宫,他注视韦小宝,良久不语,突然怔怔的掉下泪来,说道:“原来太后……太后……”韦小宝也不知说什么话好。

康熙想了一会,双手一拍,两名侍卫走到寝殿门口。康熙低声道:“有一件事情,差你二人去办,可不能泄漏出去。慈宁宫花园的荷塘中,有一只大口袋,你二人去抬了来。太后正在安睡,你二人倘若发出半点响声,吵醒了太后,那就自己割了脑壳罢。”两人躬身允许而去。康熙坐在床上,噤若寒蝉,重复思量。

隔了好片晌,终于两名侍卫抬了一只**的大布袋,来到寝殿门外。

康熙道:“可惊醒了太后没有?”两名侍卫齐道:“仆从们不敢。”康熙点了颔首,道:“拿进来!”两名侍卫允许了,将布袋拿进屋来。康熙道:“出去罢!”

韦小宝等两名侍卫退出寝殿,带上了门,上了闩,便解开布袋上的绳索,将□首拖了出来。见□首脸上胡子虽剃得极光,须根隐约可见,喉头有结,胸口平展,自是个男子无疑。这人身上肌肉虬结,手指节骨凸起,纯是一副久练武功的容貌。看来此人假扮宫女,潜伏宫中只是最近之事,否则以他这副形相,连做男子也是太丑了,如何能假扮宫女而不给觉察?

康熙拔出腰刀,割破此人的裤子,看了一眼之后,恼怒之极,连挥数刀,将他腰胯之间斩得稀烂。

韦小宝道:“太后……”康熙怒道:“什么太后?这贱人逼走我父皇,害死我亲娘,秽乱宫廷,多行不义。我……我要将她碎□万段,满门抄斩。”韦小宝吁了口长气,登时放心:“皇上不再认她是太后,这老婊子岂论做什么坏事,给我知道了,他也不会杀我灭口。”

康熙提刀又在□首上剁上一阵,一时生气难禁,便欲传呼侍卫,将太后看押起来审问,转念一想:“父皇未死,却在五台山出家,这是何等大事?一有泄漏,天下官民群相耸动,我可万万卤莽不得。”说道:“小桂子,明儿一早,我便跟你去五台山查明真相。”

韦小宝应道:“是!”心中大喜,得和天子同行,到五台山去走一遭,比之闷在北京城里自是好玩得多了。

但康熙可远比韦小宝见识明确,思虑周详,随即想到天子出巡,十分隆重,至少也得筹备部署好几个月,沿途百官预备接驾掩护,大费周章,决不能说走便走;又想自己年幼,亲政未久,朝中王公大臣未附,倘若太后乘著自己出京之机夺政篡权,废了自己,另立新君,是可虑;又如父皇实在已死,或者虽然尚在人世,却不在五台山上,自己轰轰烈烈的上山朝见,要是未能见到,不光为天下所笑,抑且是贻笑后世。

他想了一会,摇头道:“不行,我不能随便出京。小桂子,你给我走一遭罢。”韦小宝颇感失望,道:“我一个去?”康熙道:“你一小我私家去。侍得探查明确,父皇确是在五台山上,我在京里又部署好了搪塞那贱人的法子,咱二人再一同上山,以策万全。”

韦小宝心想天子既决议搪塞太后,自己去五台山探访,自是义不容辞,说道:“好,我就去五台山。”

康熙道:“我大清规则,太监不能出京,除非是随我同去。幸亏你原来不是太监。小桂子,你以后不做太监了,照旧做侍卫罢。不外宫里朝里的人都已认得你,突然不做太监,各人会十分希奇。嗯,我可对人宣称,为了擒拿鳌拜,你奉我之命,假扮太监,现下元凶已除,自然不能总是假扮下去。小桂子,未来你读点书,我封你做个大官儿。”

韦小宝道:“好啊!只不外我一见书本子就头痛。我少读点书,你封我的官儿,也就小些好了。”

康熙坐在桌前,提起笔来,给父皇写信,禀明自己不孝,直至现在方知父皇尚在人世,民中欢喜逾恒,克日便上山来,恭迎圣驾回宫,重理万机,而儿子亦得重接亲颜,写得几行字,忽想:“这封信要是落入旁人手中,那可大大不妥。小桂子倘若给人擒获或者杀死,这信就给人搜去了。”

他拿起了那页写了半张的信纸,在烛火上烧了,又提笔写道:“敕令御前侍卫副总管钦赐黄马褂韦小宝前赴五台山一带公干,各省文武官员受命调遣,钦此。”

写毕,盖了御宝,交给韦小宝,笑道:“我封了你一个官儿,你瞧是什么。”

韦小宝睁大了眼,只识得自己的名字,和“五、一、文”三个字,一共六个字,而“韦”字和“宝”字也跟“小”字上下相凑才识得,要是脱离,就认禁绝了,摇头道:“不识得是什么官。是皇上亲封的,总不会是小官罢?”

康熙笑著将那道敕令读了一遍。韦小宝伸了伸舌头,道:“是御前侍卫副总管,厉害,厉害,还赏穿黄马褂呢。”康熙微笑道:“多隆虽是总管,可没黄马褂穿。你这事如能办得妥当,回宫后再升你的官。只不外你年岁太小,官儿太大了不像样,咱们逐步来。”韦小宝道:“官大官小,我也不在乎,只要经常能跟你晤面,那就很好了。”

康熙又喜又悲,说道:“你此去一切小心,行事务须万分秘密。这道敕令,如不是万不得已,不行取出来让人见到。这就去罢!”

韦小宝向康熙离别,见东方已现出鱼肚白,回到屋里,轻轻开门进去。

方怡并没睡著,道:“你回来了。”韦小宝道:“万事大吉,咱们这就去宫罢。”沐剑屏模模糊糊的醒转,道:“师姊很是担忧,怕你遇到危险。”韦小宝笑问:“你呢?”沐剑屏道:“我自然也担忧。你没事罢?”韦小宝道:“没事,没事。”只听得钟声嫌诏,宫门开启,文武百官便将陆续进宫候朝。韦小宝点燃桌上蜡烛,察看二人装束并无破绽,笑道:“你二人生得太美,在脸眄擦些泥沙灰土罢。”沐剑屏有些不愿意,但见方怡伸手在地下灰尘往脸上搽去,也就依样而为。韦小宝将从太后床底盗来的三部经书也包入肩负,摸出那枝银钗,递给方怡,说道:“是这根钗儿罢?”

方怡脸上一红,逐步伸手接过,说道:“你甘冒大险,原来……原来是去为我取这根钗儿。”心中一酸,眼眶儿红了,将头转了已往。

韦小宝笑道:“也没什么危险。”心想:“这叫做盛情有好报,不去取这根钗儿,捞不到一件黄马褂。”他带劣邺人从禁宫城后门神武门出宫。其时天色尚未大亮,守门的侍卫见是桂公公带同两名小太监出宫,除了投合讨好,谁来多问一句?

方怡出得宫来,走出十余丈后,转头向宫门望了一眼,百感交集,真似隔世为人。

韦小宝在街边雇了三顶小轿,付托抬往西长安街,下轿另雇小轿,到天地会落脚处两条胡同外下轿,说道:“你们沐王府的朋侪,昨逃诩出城去了。我得跟朋侪商议商议,且看送你们去那里。”他做了钦赐黄马褂的御前侍卫副总管,自觉已成了大人,加之有钦命在身,去查一件天大的大事,突然收起了油腔滑调,再者师父相距不远,可也不敢放肆。方怡问道:“你……你以后要去那里?”韦小宝道:“我不敢再在北京城多耽,走得越远越好,要等到太后死了,事平之后,才敢回来。”方怡道:“我们在河北石家庄有个好朋侪,你……你如不嫌弃,便同……便同去暂避一时可好?”沐剑屏道:“好啊,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各人是自己人。三小我私家一起赶路,也热闹些。”两人凝望著他,均有瞻仰之意,沐剑屏显得天真热切,方怡则微怕羞涩。韦小如不是身负要务,和这两个俏尤物结随同行,远程遨游,原是快活逍遥之极,现在却不得不设法推托,说道:“我还允许了朋侪去办一件要紧事,这时候不能就去石家庄。你们身上有伤,两个女人儿家赶路未便,我得托付一两个可靠的朋侪,护送你们前去。咱们且歇一歇,吃饱了逐步商量。”当下来到天地会的住处。守在胡同外的弟兄见到是他,忙引了进去。马彦超迎了出来,见他带了两名小太监,甚是惊讶。韦小宝在他耳边低声道:“是沐家小公爷的妹子,尚有一个是好师姊,我从宫里救出来的。”

马彦超请二女在厅上就坐,送上茶来,将韦小宝拉在一边,说道:“总舵主昨晚出京去了。”韦小宝大喜,他一来实在怕师父盘问武功进境,二来又不知是否该将康熙所命见告,听说已然离京,心头登时如放下一块大石,脸上却装作失望之极,顿足道:“这……这……这……唉,师父怎地这么快就走了。”马彦超道:“总舵主付托属下转告韦香主,说他老人家突然接到台湾的急报,非赶回去处置惩罚不行。总舵主要韦香主一切小心,相机行事,宫中如未便再住,可离京暂避,又说要韦香主勤练武功,韦香主身上的伤毒不知已全清了没有,如果身子不妥,务须急报总舵主知道。”韦小宝道:“是。师父惦念我的伤势武功,好教人心中谢谢。”他这两句话倒是不假,听得师父在慌忙之际照旧记挂著自己身子,确是感念,又问:“台湾出了什么事?”马彦超道:“听说是郑氏母子不合,杀了大臣,似乎生了内变。总舵主威望极重,有甚么事故,他老人家一到必能平息,韦香主不必忧虑。李年迈、关夫子、樊年迈、风年迈、玄贞道长他们都跟著总舵主去了。徐三哥和属下留在京,听韦香主驱使。”韦小宝点颔首,说道:“你叫人去请徐三哥来。”心想:“八臂猿猴”徐天川武功既高,人又机敏,而且是个老翁,护送二女去石家庄最好不外。又想:“台湾也是母子反面,杀人生事,倒跟北京的太后,天子一样。”他回到厅上,和方沐二人同吃面点。沐剑屏吃得小半碗面,便忍不住问道:“你认真不能和我们同去石家庄吗?”韦小宝向方怡瞧去,见她停箸不食,凝眸相看,眼光中殊有殷切之意,禁不住胸口一热,便想要二女跟著自己去五台山,但随即心想:“我去办的是何等大事?带著这两个受伤的女人上道,碍手碍脚,受人注目,那是万万不行。”叹了口吻。道:“我事了之后,便到石家庄来探望。你们的朋侪住在那里?叫什么名字?”方怡逐步低下了头,用筷子挟了一根面条,却不放入口里,低声道:“那位朋侪在石家庄西市开了一家骡马行,他叫快马宋三。”韦小宝道:“快马宋三,是了,我一定来探望你们。”脸上泛起顽皮神色,轻声道:“我又怎能不来?怎舍得这一对羞花闭月的大妻子,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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