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尔道夫之围（三）（1/2）

“滚开！俺来对付这个闪亮亮的虾米头头！”战将粗暴地把自己的手下推到了一旁，或者干脆就把没看清自己的正在抱头鼠窜的地精砍死，“俺对付他的时候，你们要是敢退，你们的脑袋就是俺的！”

恐惧和老大的威武英姿把绿皮军队拉了回来，他们的士气又一次和帝国士兵们势均力敌。不过刚才的一轮猛攻和瑞克禁卫们的多次侧翼攻击已经极大地削减了此处绿皮的数量，他们这里剩下的人本就和皇帝带来的军队相差不多，现在单比人数，优势还在帝国的一侧。而且现在卡尔还有汉克来辅助指挥，就算他陷入了应接不暇的战斗中，主动权也不会立马丢失。

这个兽人也觉察到自己的机会就是斩杀卡尔·弗兰兹，让帝国军队失去战斗意识。

他同时砍杀着自己的手下和帝国的军人，向着卡尔而来。

“都散开！我来对付这个战将！你们解决他的手下！”

乱战的兽人和帝国士兵们以两人为中心散开了一个圆，专门为两人腾出了他们专属的角斗场。两人的身后就是自己还在交战的士兵，不过一旦看着对方，自己的耳朵里就听不到身后的喊杀声和金属碰撞声，眼睛里只能看到对方。

“陛下！”汉克从一侧高声喊着。

“专注于击溃他们，汉克，我能对付！”卡尔把手里的锤子转了个花，敲翻了一个跑得慢的兽人。

汉克在快冲进圈子里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勒马向着别处去了。瑞克禁卫们因为战马的体力有限已经不打算继续进行一击脱离的战斗了，他们也加入了步兵群的乱战之中，现在就是双方比谁能够绞肉绞得过对方了，谁的士气、体力、人力三者之一先被耗尽，对方就能取得胜利。而现在最大的胜机，就在帝国皇帝卡尔·弗兰兹与这位兽人战将的对决上，可以预知到，谁能胜利谁就能直接拿下这一场，甚至可以说拿下阿尔道夫。

两个人逐渐走近了对方，卡尔双手紧握着他的战锤，把自己的高度放低了一些。

“亮闪闪的虾米！俺要把你的脑袋当球踢！你的胆子连地精大都没有！”

“我是帝国皇帝，西格玛的代言人，瑞克领的选帝侯，阿尔道夫的统治者，帝国士兵的领袖，卡尔·弗兰兹。你呢，战将？你的名字是什么？”卡尔的语气谦卑，却又不失一位皇帝该有的尊严。

“不要因为对方看起来愚蠢，就随意轻视对方。”这是先知在旅途上说的话，也是卡尔自己心里清楚的一件事情。

卡尔的眼睛审视着这个战将，他比自己要高得多，也许自己的肩膀上再坐一个矮人也够不到他的头上。他的鼻子上套着个鼻环，脖子上挂着一圈从别的兽人嘴里抢来的一串牙齿，就算离着十几米远，卡尔也能闻到他嘴里的臭气。他的盔甲上同样涂着红色闪电和绿色底色的圆形标志，脚上踏着一双铁鞋。

他背上的头颅除了人类，还有矮人和一些野兽的，看来他是个战功卓越的领导者，而不是一般的蠢货绿皮。虽然他的脾气和所有其他兽人军阀都一样糟糕，经常玩弄手下的生命。不过绿皮对战斗和嗜血的渴望就是如此，如果没有仗可打，他们甚至会在自己家的营地里搏斗至死。有些军阀一天不杀什么人就要放几个地精的血，两天以上只怕是见到什么砍什么。

为此，这些四处袭扰的入侵者也被帝国称作天灾而非人祸，真是有道理。

“Waaagh！虾米的名字真长，俺是血矛军阀，葛古斯·大斧！俺是你这虾米的垃圾堆的毁灭者，俺要把你们的小动物吃个精光，把你们的土地烧毁！俺是世界最强，最大的绿皮！”他的动静就像是二十个铁匠同时敲击铁砧的声音，这些家伙说什么话都喜欢用吼。

“希望其他酋长听了不会把你的部落拆光，不过你比我见过的大多绿皮都要强。然而很可惜我必须把你的脑袋打碎，除非你现在就马上带着你的小子们离开。西格玛不会原谅你对阿尔道夫做的一切，我也不会，你最好现在就投降！我就让你死得体面一点！”卡尔用战锤指了指他。

心里却有点疑惑，这家伙来自血矛部落，但是他和他的手下几乎没人用矛，名字叫大斧，手里挥的却是大刀。不过他们这些兽人也没有父母和兄弟可言，名字叫什么对他们来说应该不重要。或许自己也能起个“战锤弗兰兹”的名号。

“啊哈哈哈哈哈，虾米怕俺了，俺才不会走，俺要今晚在这石头圈里大吃大喝大砍！还要在河上涮地精玩！”葛古斯用力跺了跺脚，又吼叫了一声。

葛古斯从身边捡了个地精向着卡尔扔过来，卡尔用战锤一敲，把这地精打飞到了战场的外侧。今年卡尔·弗兰兹才刚三十三岁，正是壮年时期，这应该是一位武将状态最好的时期。他双手又紧了紧，一边踱步，想从侧面靠近这个高大的兽人。

一旦拼起力气来，卡尔就会失去所有的优势，如果利用战锤的武器特性打断一两个类似于手肘或者膝盖的重要关节，胜利就会容易得多。对方手里的砍刀应该击不穿这身优质的板甲，不过不能保证卡尔会不会因为葛古斯的力气受到严重的内伤。明明登基才不到半年，就这么驾崩，可就要让帝国的命运陷入危机了。

他和很多将领一对一交过手，很多对手不比眼前这位兽人战将看起来弱。可他作为一个兽人，却能懂得先用远程攻击扰乱对手，还和自己在这里兜圈子，就足以说明他一点也不蠢。

“撤退吧，葛古斯，一支矮人大军带着大炮，正在路上，不出两小时他们就会来到此处。”卡尔视图用语言来动摇自己的对手。

正因为他有脑子，这种扰乱才或许能生效。即便不能生效，也许这个家伙也可以透露出为什么一支绿皮军队打到了城下，作为皇帝和领主的他反而毫不知情。

“别想蒙俺，虾米。俺来的一路上没有矮敦子知道们俺来了。”

“或许他们确实不知道，但我派出了信使，刚才已经向我回报了。他们有三千人，光长须老兵就有五百。到时候你和你的人都要死在这里，今天你不可能胜利了，你如果立刻投降，我至少会让你们活着离开帝国境内。”

“哈哈哈哈哈哈，俺能在矮敦子们来之前就把一个城的虾米杀光，然后跑到下一个城，再杀光，矮敦子们追不上俺。俺知道闪亮亮的虾米在说谎，因为矮敦子们的吵人飞飞现在还没到！”

矮人军队的眼睛，他们的直升机，如果那些直升机没提前一个小时出现在附近，除了矮人军队想要隐蔽，另一个理由就是根本没有什么矮人军队会在短时间抵达。

卡尔自然清楚，没有矮人，也没有别的援军，今天的事情本来就诡异，这时候要是来了人帮忙，那就成了这家伙对瑞克领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不过至少，矮人们的侦察兵和帝国的侦察兵，要么是被收买了，要么就是被暗杀了，没有一个人知道葛古斯和他的绿皮们是怎么穿过了边境。

或者说，没有一个人能把这件事上报到皇帝的耳朵里。

能做到这份上的人，卡尔心里默默地把除他之外的十一位现任选帝侯都猜了猜，有了眉目。能跨过他去影响矮人的，也就是那么两三个人，而其中有心思给他找大麻烦的，就更好猜出来了。

葛古斯知道矮人不知道，这消息本身就离谱。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从林子里冲出来呢？”

“因为俺把他们都杀光啦！矮敦子和虾米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这样的话就已经清楚事情的始末了。不会有帝国侦察兵会在矮人们的城塞被摧毁却一点都不知道的。矮人的城塞被摧毁前，这些可怜的士兵或许就已经消失在世界上了，那些从阿尔道夫跑出来寻找自己的人也遭遇了一样的命运。

这人知道卡尔能守住阿尔道夫，也知道卡尔能解决这些兽人，才故意这么打算。不过无论阿尔道夫的命运如何，皇帝都要背上一个对国土防守不力的罪名，然后又借此离间皇帝和各选帝侯的关系。

只要在战斗结束后，查一查，就能知道是谁做了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