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尔道夫之围（二）（1/2）

“去和禁卫们在一起，汉克，你来指挥我们现在拥有的所有骑士，你知道什么时候该发起第一次进攻，知道什么时候该回来支援我们，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阻止大军靠近我们。别放过任何一个战机，虽然阿尔道夫有不只一道城墙，但我们最好在士兵们的家园被毁前多挽救些勇敢的灵魂。现在，我要你阻止那些狼骑手吃光我们的火枪手，快去。”

“是，陛下。”汉克从皇帝卡尔的身边疾驰到了瑞克禁卫的队伍最前方，“瑞克禁卫们！和我来！皇帝有令，我们要第一个发起进攻，踩死那些可恶的绿色蛀虫！”

禁卫中的旗手举起了瑞克禁卫们的军旗，伴随着奔腾的马蹄，他们的队伍在汉克队长的带领下从行省步兵组成的方阵右侧先行冲向了敌人的所在地。这些骑士们都是从各大帝国骑士团里挑选出来的精锐，驻扎在瑞克领的各大城镇与要塞中，负责保卫在阿尔道夫的皇帝本人。他们的全身板甲上雕着由矮人工匠和帝国牧师们精心设计的浮雕，还带着有金边的装饰，头盔上的那些狮鹫和龙的雕像来自他们的家族。也许这些漂亮的盔甲和英俊的战马会让敌人误以为他们是什么用作礼仪用途的仪仗队，缺乏战斗力，而这些骑在胡乱嚎叫的狼背上的嬉笑的地精，也许就是这么想的。

汉克把自己的长剑在盾牌上用力地敲了敲，这算是一种让自己集中精神的仪式，同时也能让敌人和身后的战友注意到自己。

“放平你们的骑枪，准备你们的宝剑！禁卫们，对付这些垃圾不必摆出进攻阵型，展开横列，让我们直接把他们碾碎！”

这支威武的部队吹响了号角，向他们的敌人宣告一场毁灭性的冲锋。

汉克冲在他们的最前面，身后跟着列成四排的瑞克禁卫，他们把自己的骑枪指向了对面的地精狼骑手。

这些狼骑手使用着简陋的短弓和投石器，但箭矢和石块都在禁卫们的盔甲上被弹开，连个凹痕也留不下。他们学着禁卫们的样子把自己那些沾着草叶和破烂皮毛的带着尖石块的木棍也放平了。可他们就算骑在狼身上，高度也不到骑士们的一半，当两方互相冲到对方的眼前时，地精们才感到了一种异样的压迫感。他们拿着武器的手颤抖了，能做的只有抬着头看着这些高大的敌人毁灭自己。

汉克的马踩死了它本要撞上的第一个地精，连狼和地精一起被踩在了马蹄之下，然后他挥剑把从他右边过去的地精整个劈成了两半。

这是一场结果显而易见的战斗，这些地精对敌人完全没有正确的判断，就被他们的指挥官送了死。他们徒劳地用自己的破烂武器去刺那些战马身上的装甲，轻易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差距，坐骑们被帝国高大的战马踩死，自己被战马撞飞，有的狼骑手连自己带狼被禁卫撞飞到了十几米外。

更多的是被串在了骑枪上，当烟尘散去之后，剩余的四个狼骑手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附近的森林里，他们逃跑了。而瑞克禁卫们身上除了沾了些绿色的血，没有受到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他们的脚下全是地精和狼的碎尸与血液，战马只不过跺了跺脚，禁卫们跟着汉克逐渐地减了速。

第一轮战斗可以说是帝国军队的完全胜利，不过这并不值得骄傲，用上等马去赛下等马的结果自然只有胜利，接下来的战斗才是真正的正面对决。

“瑞克禁卫们！跟随步兵，等待皇帝的命令！”汉克挥剑带队跟着方阵。

现在，禁卫们要在汉克的带领下等着皇帝的步兵方阵和绿皮们拉近距离，然后他们就能用速度与重量优势打破这些没脑子的兽人的第一次冲锋，让皇帝带着步兵们冲进他们还没缓过来的队伍中，直接占据上风。

兽人不会知道什么叫停下来应对反冲锋，他们看到骑士们只会更猛地把自己撞击到这些战场绞肉机身上，然后高声呼喊着死去。所以骑士们能轻易穿过他们松散而混乱的阵线，再等着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这里可是平原，步兵想击败骑兵要耗费上原本几倍的力气才可能。

汉克又一次减速了，让他的马也恢复一些体力，尽可能不让队伍和步兵们相距太远，他看到皇帝在方阵的中央，和步兵们一同行军。先知和看管物资与马车的队伍留在山坡上，那还有几名瑞克禁卫，他们要保护这位重要人物的安全。

皇帝走在长戟兵们的后面，他的左边和右边都是长枪兵，身后是剑士们，火枪手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他的身边还跟着几名旗手和中士，负责把他的命令传达到整支军队的各个角落。虽然皇帝陛下的吼声不输给汉克队长，即便在乱战中也能让步兵们听到他的声音，但是瑞克禁卫没办法靠这么近，需要这些旗手为他们打出信号来发布命令。

各连的旗手和军乐队走在队伍的后面，士兵们随着鼓声和号声正踏步向前。

皇帝身着着闪着金光的铠甲，走在自己的身边，这比一身矮人打造的板甲还让人感到安心。瑞克领的士兵们身上穿着红白相间的制服，每个人都有一副胸甲。队伍中只有剑士们配有盾牌，为了在战斗中能及时掩护自己的同伴。

有些士兵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左侧，绿皮们高大的攻城塔正一座接一座推到了阿尔道夫的城墙上，下面的兽人和地精多到数不清，自己刚抵达这里时那些开火的大炮和火枪手阵地也一处接一处的被城墙上的大块头兽人们摧毁了。

“怎么，担心吗？”卡尔向身旁的一位士官问道。

“不，陛下。”

“你有几个孩子？”

“两个儿子，大的那个现在应该正在城墙上，去年参的军。”

“西格玛会保护你们这样勇敢的家庭的，我们能越快的斩杀这名头目，他们就能越快安全。”卡尔的左手拍了拍这位士官的肩膀，“皇后也在城里，我和你一样有家人要救。”

“是，陛下，谢谢您。我希望他们都能活下来。”

“现在正是绝好的机会，士官。绿皮们就算懂得怎么打架，他们也只会在意眼前的战斗，不会注意到我们，我们能成功。”

“我明白，谢谢，陛下。我会和小伙子们跟上您的。”

兽人们的队伍越来越近了，他们令人震耳欲聋的吼声也越来越令人难受。士兵们的鼓膜受着摧残。卡尔从队列的缝隙里观察着那些兽人，心里默默估算着两边的距离。

标志性的“WAAAGH!!!”战吼让他们的人数听起来多了好几倍，似乎一场绿皮的海洋正漫山遍野向着这支步兵军团前进，想要把他们撕成碎片。他们见过绿皮们对付人类的样子，会把人类的脑袋插在自己盔甲的尖刺上，等着它成为腐烂的装饰品。兽人的武器能轻松把一个帝国士兵砍的肠穿肚烂，然后地精们会把他的肠子扯得到处都是，再把他其他的内脏扔来扔去当做玩具。接下来，玩腻了以后就把这个帝国士兵的四肢扯得七零八落。

幸好一般人类根本就没有这么强的生命力，能在惨遭如此虐待之前就咽气，少受些苦。不过这种程度也够新兵做上好几天噩梦。

兽人们敲击着盾牌，挥舞着被他们称作大砍刀的各式武器——人类眼中的斧子，砍刀，甚至只是某些带着刃的棍子。他们绿得简直要流出来的皮肤和青色的獠牙，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吼声的血盆大口，都宣告着这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那些披在他们身上的烂铁皮和他们手里的破木盾比不了帝国士兵手里的武器和身上的盔甲，但是绿皮在力量上远超人类，连地精的胳膊都要比大多数帝国士兵的大腿粗。

但是人类拥有纪律和战术，比这些散散漫漫不顾彼此就冲过来的绿皮要强上太多了。

这个战将看起来相当有勇气，他特意选择了和皇帝能够面对面的位置，卡尔看得到，因为统领越多绿皮的那个个子就越大，皮肤就越绿。他走在阵中，就像一个巨人，他的个头和卡尔的盔甲同样显眼，两个人或许打的是同一个主意。

走得已经足够了，皇帝已经能够看清他们盾牌和盔甲上的涂鸦，那是他们的部落的标志——一道红色的闪电：

“全军！停止行进！”

鼓声和脚步声随着皇帝的口令一起停了下来。

“火枪手上前！”

两排火枪手站成了互相留有空隙的队形，第一排的士兵跪了下来，让身后的战友能够越过自己的肩膀射击，他们都等着站在自己中间的连长的命令。连长手里拿着的是一支带着瞄准镜和加长枪管的特制火枪，这是他作为连长的特权与荣誉。

“举枪！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