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2）
她又看了我一眼：“梁医生，你中午回去吗？不回去的话，去我那里吃点儿吧……”
“不了，我在食堂吃就行了。”
她似乎有些失望，转过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问：“你和她谈过了吗？怎么谈的？你……你……有没有跟她打骂？昨天，你对她那样的态度，让我有种……有种负罪感……你能跟我说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看来这些问题她早就准备好了要问我的。
我扔掉了烟蒂，从石凳上站起来，走到她身前，盯着她那张漂亮清洁的面目看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不着愧疚，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相信你，所以相信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企图在帮我们，不管乐成与否，我都一样的谢谢你！如果，你还想帮我，就请你继续守在嫣身边吧！继续做她的朋侪。也许现在要做到这点很难，可是，我真希望，当有一天她万一无法支撑溃败的时候，能有小我私家，站在她身边。”
苏晴听完我的话，心情有些希奇，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好。路是你自己选的，我只能申饬你——这条路走下去，只有一线生机！而且，你会走得很辛苦……你有没有想过，实在不让她脱离，有许多种此外要领。”
说完，也不等我回覆，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这个敏感的女人，似乎洞悉我心中的一切！
不用解释什么，她似乎完全都能明确。
也许，也只有她才气明确。——太过的追求完整，也许并纷歧定是件好事情！
可是，如果当你爱一小我私家到了那种极致的田地，总会愿意为了获得更多，去选择铤而走险。
食堂设在住院部二楼，显然是为了住院的病人买饭利便才这么部署的，不外实际上病人下来打饭的并不多。
正饭点儿，空荡荡的大厅里却没几小我私家。
我也没什么胃口，站在柜前看着内里的快餐盘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缺，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在干嘛！
突然感应腰被人捅了一下，然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进耳朵：“喂！梁大医生，你这是选菜啊？我看倒像是在选美……照你这么个选法儿，恐怕到下午你也吃不了这个午饭！”
一听声音，就猜到说话的人是谁了。
在这个医院里，我认识的人有限，医生护士们又险些没有到这里用饭的，除了季然，这么跟我打招呼的人再没有第二个了。
转过头，果真望见她，穿着宽松松的病号服站在我身后不远，一只手拿着饭盒一只手捏着汤匙边摇晃边边对我笑。
“这么巧……”
我对着她笑了笑，低头却望见她脚上依然没穿鞋子，就皱了皱眉头：“你这孩子，怎么又没穿鞋？”
“凉爽！”
她晃了晃脑壳，满不在乎地说。
看了看我的饭盒，见内里什么菜都没打，凑过来，小声地说：“是不是这里的饭菜太难吃了？我早就骂过谁人厨子了，炒的菜像是给猪吃的，少盐没油，还不如我自己烧得好吃。”
我拍拍她的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女孩有种特此外怜爱。
“你会做什么饭？”
“泡面……”
她仰起脸居然尚有些自得：“我有独门秘方。”
生机蓬勃的面目，丝毫看不出这是个正走在死亡边缘的孩子！
现在她还活蹦乱跳地在这里和我说话，也许明天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生命于她是这么的无常，懦弱得如同枝头的花朵！
突然有种想要为她做点什么的激动，我收起了已经打开的饭盒，说：“就知道你或许也就这点儿本事了，好吧，今天我来做东，请你吃大餐！咱们来顿丰盛的……你说，想吃什么？”
“好啊好啊！”
她促狭地笑着：“今天总算让我逮住一个冤大头，不吃到你倾家荡产就对不住我这张嘴……”
探头对着内里的厨师高声问：“师傅师傅，你给先容一下，什么菜最贵最好吃？你可别应付我啊，这位可是有钱的大款！”
厨师被她问得笑起来：“那虽然是鱼翅燕窝鲍鱼了，不外咱们这儿可没有……”
季然就嘿嘿地对着我笑，一脸捉弄到人的满足和自得。
我不禁莞尔：“我还怕你给我要猴脑熊掌呢——有钱我也找不到……你先回去等着，我出去给你买去！”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做做运动，否则一会儿吃不下就亏了……”
她可没一点要阻拦的意思，边喊边往电梯口跑。
四周就有家“燕翅鲍”只是没外送，自己开车已往叫了两盅鱼翅一盅冰糖燕窝，一盘六头鲍，让服务员给打好包带回医院。
等到了季然的病房，已经是一点多钟了，她正盘着腿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样子，望见我提着工具进来，拍着胸口说：“我还以为你望见菜单被价钱吓跑了呢，算你乖，要是害我吃不到午饭你就惨了，我手段可狠毒得很！”
虽然说得贪婪，实际上化疗的药物反映令她的胃口很差，工具在嘴里品味半天就是看不见往下烟。
病房的另外两张床上空着，似乎是没有人住的样子。
张嘴想问却猛地想起了她曾说过的，就改了口问：“晚上一小我私家睡怕不怕啊？”
她看也不看我，用汤匙在盅里搅来搅去：“虽然怕了，不外苏姐如果在的话会来看我，有时候太忙了，也会在经由的时候敲敲我的房门，有声音，我就不怕了……”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停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我畏惧不畏惧关你什么事。”
这一顿饭吃了快要一个小时，看看表，离手术时间尚有多数个钟头，就坐在床边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见床头放着条记本，就顺手拿过来翻看，还没打开就被她劈手夺了已往，给了我一个白眼儿：“小我私家**！”
“哦！尚有秘密啊！我看不算侵犯你**，属于向导审查。”
我笑着说。
“那让我审查一下你吧……”
她似笑非笑地说：“要不，我们相互交流也可以，总之我不能亏损！”
“我没有秘密，真惋惜，否则就能和你交流了。”
“当我不知道？哼，我对你的内情可是清清楚楚的。”
“哦，真的吗？你倒说说看，都掌握了些什么啊？别是诈我的吧？我可是经由专业训练的特工，不吃你这套的。”
我戏谑地挑衅。
她瞪了我一眼，嘴张了张似乎要说什么，又忍住了，伸脱手来，在我胸口用力推了推。
我被推得向后靠在了床头上，正要起来，却被她按住了：“别动，就这样别动，你等下……”
我有些希奇，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名堂，只见她凑了过来，转过身把头靠在了我的胸口，又扭了扭身体，让自己的肩膀也靠踏实了，然后用一种很享受的语气说：“嗯，真不错，不外也没那么夸张嘛。”
我被她的行动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扶她。
她抬手盖住了我，凶巴巴地叫了声：“别动。”
她的身子有些瘦弱，很轻，头发摩擦着我的下巴，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洗发水味儿。
我有些发懵，对她的举动完全不明所以，心里有几分乱，强迫自己静了笃志神，用开顽笑的语气对她说：“一顿饭就把你感动了？你现在岂非是企图以身相许吗？”
她仍旧靠在我胸前，用懒洋洋的声音回覆：“你别那么自我感受良好行不行啊，真是自作多情！青天白昼也做梦……我是那么没品位的人吗？你的手可别乱动啊，乱动我可叫非礼！”
顿了顿，接着说：“我是听一小我私家说：你的胸膛靠上去很舒服，还很有清静感，所以好奇，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