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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2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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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1 章

更新时间:2012-5-18 19:12:52 本章字数:5853

“翠娥啊~~听说你家顾西回来啦??听说又带了一个俊得不像话的男人?嘿嘿~~你家女儿,左一个男朋友,右一个男朋友,可真是不得了呀!还有,她真是大本事,大学也没毕业可就能挣那么多钱了,哪像我家珊珊,左右还是我俩老大小姐一般供着她。”我一听这破锣声音,眼皮一跳,不又是左近一带有名的大嘴巴、大广播、哥短嫂长、喜好是非、最讨人厌的朱婶吗?这来得可真快呀!!

我跟着老妈出了厨房、餐厅,到了客厅,果见朱婶转身进厅。她长得典型的农村妇女模样,但身材算得不错了——偏瘦,胸也挺有料的,上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袄子,□是黑色的裤子,为了过大年头发还很fashion的被烫成了方便面,一张长脸最有特色的除了雀斑多,就是一张下唇有点外翻的大嘴。

朱婶后头跟着个窈窕女子,却比她年轻漂亮多了,只是妆化得很失败。她上穿灰白小棉衣,黑色针织打底衫,下头长靴短裙,脖子上一条最新流行的香奈儿豹纹丝巾,呃,应该是仿的,因为暴发户本人也有很多香奈儿。正是朱婶的女儿朱晓珊。

朱家原比我家条件好些,朱父是镇上的水道管技工,有一技之长,不像俺老爸绝对是个“田里站大学资深教授”。朱家也是一儿一女姐弟两个,好巧不巧,朱晓珊与我小学、初中、高一均是同班同学,他家儿子朱晓亮虽也与顾飞同年同届,却找了门路一早初中就送进县三中去重点培养了。

我向来受不了朱婶见我便话里带刺,是以与朱晓珊不如何热络。

前世就是如此,我当时与朱晓珊成绩不相上下,朱婶便总是将我列为朱晓珊成绩的参照物和女儿向上爬名次的首要敌人。我若是哪次考试高于朱晓珊,她便见我就一串酸巴巴的刺话,若是朱晓珊考得比我好,她就得灭一灭我的“嚣张气焰”。

而这世,朱晓珊成绩与我相差太大。比如:中考我是全县第一,她是第三百四十七(县重点中学录取五百人);高一未分趣理科时,我大多仍考全校第一,她最好的成绩也就是一百九十几名;待分趣理科后,我就高居趣科全校第一,从未下来过,而她虽趣科成绩强一点儿,却去读了理科,与我的成绩再也没有可比性。比较小人得志的说一句,现在她是在一所野**大学读会计,虽然本小人前世也读过野**大学。其实,只要不和陆放、何家豪、霍峰之类的牛人比较,我这世还算成功,在这小地方是相当不错了。

因此,朱婶也转移攻击角度,便总是在左邻右里说我和顾飞“为人太傲”不爱搭理人,不像她家珊珊、亮亮见人便有礼貌地问好,和气!

当初我与顾飞上高中均是学费全免,朱婶为此不爽了好久,见着我家老妈便是虎着一张“此人欠我三百万”的脸。高中三年,她背后对邻里街坊们说什么“草窝里能飞出啥子金凤凰”之类的话,也是有些人听不过去,暗中告诉我老妈。朱家确然“高贵”一些,至少他家爷爷曾当过兵,还当过初中老师,月月有丰厚的退休金;朱爷爷的两个女婿也是县城单位里的。所以,她朱家不位列“三代贫农”,这一直是朱婶精神胜利法之源泉——胜过我老妈之处。

当然,俺老妈也是典型的农村妇女,虽然平日里对人和和气气,但好在是也有副好牙的。这一讲到儿女,有时也就要对着“宿敌”朱婶顶上几句,这忍的日子反正没一个头,老妈也算是摸清了她的脾性。对于朱婶,老妈不管怎么忍她,也永无风平浪静、海阔天空之日,忍字心头一把刀——痛呀,不若反击,至少当时能爽快,过后也心中畅快。(顾西这点像她)

老妈皮笑肉不笑道:“爱莲呀,你这路未免走得宽,我女儿带男朋友回家,又碍着你什么事了?总不至于带到朱家去,让你做饭招呼着。却说你操哪门子的心?”

我正心中呐喊“老妈v5,宝刀未老!”时,却见几个好奇的领居也闻到朱婶的风转进门来,我只好都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朱婶皮和肉均不笑,叹道:“我哪能有这个福气呀!生个那么会挣钱的女儿,这不,半年间,家里就办这个买那个,一座漂亮的大新房,自己俩老甩手在一旁看、全是请师傅做,这么快就盖上去了!顾西这大学都没毕业,找了什么单位,这么本事?若是好,给我们珊珊也介绍介绍?”

朱晓珊拉着朱婶不满地叫了一句妈。

我老妈听出朱婶的言外之音,原来,当初,我从事不当行业的谣言四起,源头自然多半是红绡,但这谣言的发展问题还属朱婶居功至伟。老妈一直为此不快,农村妇女是最受不了被人说自己“教女无方”的,而且,老妈对我“女性自爱”教养方面一直管得很严,也自觉成功。所以,我思想开放又猥锁,但自我作风却十分严谨,这也不是没道理的。当然,现在也是因为老妈这点“教女有方”的自信满足感,我不能让她失望,不能让她知道我和陆放活活一对“奸/夫/淫/妇”。

却说现在,我见老妈听了朱婶的讽刺而面色不善,径自担心,拉了拉她的手弯,正想跳过辈份与朱婶对上几句口舌,没想老妈抢口道:“小西哪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上了一等一的大学,交的朋友也是个个顶尖。她一个学生自己能挣多少钱?也是她男朋友对我俩老孝敬,今天汇八十万,明天汇一百万的,你说我与老顾哪用得了这许多的钱?我现在是看开了,别指望女娃子找啥子好工作,女孩儿家的,只需眼睛放亮,找个好人家,不比什么都强?我说,你家珊珊可新交了男朋友吗?现在也不比我们那时,不要被人家说我们老古板。”

我瞠目结舌,老妈这话说的,咋和平常教育我的有那么多出入呢?

朱婶脸涨红起来,又叽哩咕噜一堆,大意是暗讽说我“挣男人的钱”之类的,酸涩之极。朱晓珊却脸色不太好看,原来自从两年前展括来过我家,那长相、家世、气质也是轰动一时,朱婶她们也见过展括。

后来,朱婶在家便对朱晓珊耳提面命,也让她在杭州找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也定要争一口气。然而,朱晓珊高中时就已经交了男友,男友家世却是很普通,朱婶让她与他分手,朱晓珊被朱婶天天念叨诱惑,当真有点心思了,就分手了,现在新男友还没找到。

老妈这句“新交了男朋友吗”的话,也是以牙还牙反击朱婶说我“左一个男朋友,又一个男朋友”。老妈的意思是:你女儿又是什么烈女了?凭什么这么说我女儿?

背后爱道人是非者,必也是非缠身。却说朱晓珊前男友不甘被甩,曾闹上朱家过,这男的也不是善与之辈,弄得这母女俩“嫌贫爱富、东施效颦”的事左邻右里都知道了。当然,我并不敢自居“西施”,也没那美貌,只是街坊里有几个不喜朱婶平日作派的中学生当初围观后,鉴于我名字是“西”,巧又家住镇里的老西街,而朱家七年前建了新居迁住新东街,便暗中这样笑话朱家了。

老妈平日不说朱婶的是非,并不代表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因为她也从来没有读过圣贤书。呃,这个有点远了。

却说现在,老妈转身回厨房熄了烧着水的煤气灶,又走到客厅跟着朱婶也理论起来。

“爱莲,你到底是听谁说我家小西做那事的?我家小西好好一个女孩儿(她早不是女孩了,顾妈,朱婶这点倒没冤枉她,你要看开点),你嘴上也要积点德!就快过大年了,你这特地跑来我家,就是要闹上一闹吗?你倒是说说,我们欠你什么了?”

朱婶也气极,道:“翠娥,别人欠不欠我,我是不知,你却是欠了我的!你们母女俩一个样,小西也是学你的这身本事呀!”

我见老妈脸色青红交加,极为气愤。据说二十几年前,朱父要娶媳妇时,曾一心想娶是同一生产小队的(那时农村劳动是分小队的)以干活利索闻名的、年轻时眉眼还有几分灵动的老妈。但是,朱老太太却是曾经和我去逝了的外婆发生过口角,心中不乐意。最后,老妈硬气,自己同意了家里穷很多的顾家,也就是我老爸的求亲,定下了婚事,而朱父最终也接受了朱老太太给他在邻村说的一门亲,便是朱婶。几十年的街坊,也就这些家长里短,谁人不知?这朱婶向来心眼忒小,对老妈起了怨恨,总疑神疑鬼朱父对我老妈“余情未了”,便极爱在背后向人们搬弄老妈为人这样那样。她自己的一对儿女朱晓珊、朱晓亮姐弟也要处处拿来与我们姐弟攀比。

突然,一位年轻男子从大门走进来,皱着眉拉过朱婶道:“妈,爸让你回家去!”

朱婶道:“他知道我在这里?”

这男子正是朱晓亮,和朱晓珊一样,也是在杭州读大学,这放了假才回来,小时候很野,现在倒是一身书卷味。小时朱晓亮与顾飞经常一起玩,男孩子就是上山打鸟,下水捉鱼。只是我重生后管顾飞管得严,上初中朱晓亮更是直接去了县城深造,两人一起玩的时间倒少了。

朱晓亮道:“妈,这在别人家吵,真不是很妥。时候也不早了,爸说该做饭了。你看顾婶婶都在做饭,我们不要打扰人家。”朱晓亮见我老妈还围着围裙。

朱婶听了这话,哼哼两声,尖声道:“原来你爸是怕我打扰人家!”

我再也忍不住了,这好几个邻居围在这里看笑话呢!老妈也真不容易。

“朱婶,朱伯伯怕什么,不怕什么,你自是回去好好问他便是。在我家叫什么?我和我妈都不想知道,你不必告诉我们。”

朱晓亮转头看我一眼,一张白净的脸微红,只道:“西姊姊,不好意思……”

……

“什么西姊姊?你只有珊珊一个姊姊!这翠娥生的顾家女儿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你还敢叫她姊姊?人家可是在大城里的夜总会挣大钱!”朱婶可是得到过“确切”的消息来源,顾西在夜总会陪酒,她就是挣了大钱又有什么脸面了?朱婶也是听说现在大学生靠做这事挣大钱的存在不少。

大家都说顾家一双儿女是人中龙凤,当初她听见县一中传言的什么“一中双顾,龙凤飞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甚至,有时老朱说起他们来,似乎也是她生的儿女不如翠娥生的一双儿女,她哪咽得下这口气!顾氏姐弟在县一中是宝,她的珊珊、亮亮在县一中就是草?她不也陪养他们成了大学生了吗?

“妈!!!”朱晓亮再也忍不了大叫一声,为自己母亲这样丢人现眼暗怒。原来,朱晓亮是有眼色的,透过窗户看见后院里停着的车,一辆劳斯来斯暗夜神秘就是普通人家一辈子攒钱也买不起。这别人大大方方带正式男友回家,妈却在这里胡扯找碴,不是丢她自己的脸是什么?只是她毕竟是他的母亲,对自己也不乏慈爱,他又能责怪她吗?

……

陆放原被勾起花花肠子,偏又停在途中,哪能休息?躺在顾西睡了这么多年的房间,更是兴奋好奇,便起来东翻翻、西看看。走到书桌旁坐下,随意翻看起几本书,里头不时出现清析的读书笔记、注释。还有一些是她从前的高考辅导书、练习、试卷,更是写得满满的,陆放不禁能联想出她当初的刻苦努力。

陆放忽见一大本相册,忙取来打开,里头果是些她从前的照片。最小的时候还是一张幼儿时期的黑白照,再就五六岁模样,头顶扎着一个红绸蝴蝶结,红衣服、绿裤子,真的很……纯朴可爱!一张顾家过年全家福里,她却是十岁左右,穿着大红袄,那神情却如一个小大人一般老气横秋,一双眼睛黑幽幽发亮、极是惑人心神。陆放兴味盎然细细看下去……女孩儿渐渐长大,豆蔻年华、十五六岁的花季,女子身形初显,出水芙蓉,青春扬溢令他砰然心动。原来她十五六岁以前是剪着齐耳短发的,后来才又渐渐留长头发……

忽见几张他熟悉的模样,是黄山!她穿着蓝色的运动服,扎着马尾,有独照,也有与同学老师们的合照,他熟悉的神彩飞扬!

陆放淡淡一笑,然而眼角一斜见着一张照片,心中一突。一身学院风格打扮的女子与一个极其英俊的白衣男子相偎相依在一起,笑容灿烂,那背景正是x大学的大门。陆放心中不快,翻过这页,一看后面更是不悦,一整页都是与那个贱男的神情亲密的合照,校园、海边、还有长城!抱得那么紧干什么?贱男分明是吃她豆腐!!陆放心头微微恼火,正要将这些取出来撕掉,却听下动静越大……

作者有话要说:家长里短的说……

第 122 章

更新时间:2012-5-18 19:12:52 本章字数:8124

我听朱婶说出这句话,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我道:“朱婶!我这才刚回来,你就要特意跑到我家来向我泼脏水,请问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再这胡扯横行,可别怪我不客气!我顾西可从来不是任人揉捏的!”

朱婶道:“你要怎么不客气?”

我拿出ipone打开录音装置,道:“朱婶,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便吗?”

朱婶道:“有什么不敢的,你不就是在大城的夜总会挣了大钱吗?你回来神气什么?我就看不惯你这一身骄傲的模样!”

我冷冷一笑,道:“你一向对大家宣扬我在夜总会挣钱,按你的意思,我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那个!”

“哪个?”

“妈!!”朱晓珊拉着朱婶不欲让她出口。然而,朱婶嘴巴太快。

“**!!”

我按下保存健,又按了播放录音,一段话清清楚楚重现一遍。

我深然道:“朱婶,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向我道歉,向我妈敬茶认错,我大事化小,当粉笔字擦了。”

老妈用力攥住我,责骂道:“你一个小孩子,别管这事!我和你朱婶婶的事,不用你来胡闹!朱婶就是有不对的地方,好歹高你一辈,我和她争没什么,你出来就是没大没小,没教养!”

朱婶这种人,我自是不放在眼中,但是我妈这人极讲究辈份,又诣在将我培养成在外人看来斯趣秀气,贤慧温柔的女儿,平日正事上是不允许我越辈无礼的。事实上,即便朱婶再泼辣三倍,我也有办法让她死得很难看,然而,因为老妈的那套思想,我从前能做的也只是无视她。所以,在朱婶眼中有了我为人傲气一说——无论她见到我时说什么刺话酸话,我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令她一拳打在棉花上。

老妈纯朴的价值观里也有点与某伟人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异曲同工之处,她万不想我们家与别人家有矛盾时,在理和礼上有失,落邻里口实,失去“人心”。在老妈眼中,我如果去和长辈争论,是身份不对等的,就要被人诟病,在理和礼上均站不住脚——这是非常严重的。

然而,面对身份对等的“对手”——比如:朱晓珊,老妈却也不太赞成我出马,她认为这种“低级”“有辱斯趣”的事她能做,我不能做,因为我曾是闻名全县的是“大才女”。不能破坏形象。

可能在某种程度上,老妈觉得自己的女儿——本人我,应该是完美的:高贵娴淑、知书达理。其实,前世她虽也这么要求过我,但青春期时的我也曾叛逆反着她的期望行事,而这世我却相当不愿伤她的心。这世虽然她大致满意我在外人面前把持住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然而,知女莫若母,我远离家乡上大学后,她告戒我最多次的就是脾气要忍住。可见,老妈心中也是雪亮,我骨子里是个粗鄙的野y头,所以要我忍住,或者直白的说——淑女是装出来的。也不得不提,老妈的教养女儿的境界还到不了“个性解放”,只觉“斯趣内秀,知书达理”的女子才是最美好的。

上了大学,俺刚开始还是坚持老妈给我的主义——凡是要忍,装斯趣和气。有时别人说什么讽刺的话,我当作听不懂,傻傻一笑就走开。可是猫儿便骂我那是没种,而且,自由的大学生活——天高老妈远,俺也如脱缰的野马,不久也就破功——暴露野性了。因此,才有了现在的“中趣系刻薄毒舌女”。春江水暖鸭先知,女儿脱缰妈先知,老妈近几年,总是会责备我脾性越来越坏,对此是又无奈又担忧。

朱晓亮走到我面前,道:“西姊姊,我代我妈向你道歉,她就这么一个人,你别与她计较。”

“晓亮!”朱婶叫了起来,刚要过来拉他,朱晓珊却阻住她道:“妈,今天也够了,顾西做什么,关我们什么事?”

我听了这话心中更是不喜,我看了看面色不善的老妈,hold住了。

老妈却道:“虽然爱莲你管得宽,但是,我就和大家说清楚来!我家小西要真做那坏事,我就一头撞死在她面前!”

“妈!”我惊叫。

“顾婶婶……”朱晓亮也大叫一声。

“小西!”忽然,一道清朗男声响起,我转过头。

却见身形颀长,黑色正装男子步下梯。这狭窄简陋的居室,他却步步均显悠然潇洒——步步犹如披一袭沁人心扉之幽香,踏一片皎皎清辉之月光。

拈花飞叶之高雅,冰霜悬凝之冷酷,天空绝傲之气度,芝兰玉树之身姿。

若细看,脸若刀裁,俊眉飞扬,凤眸潋滟,玉鼻高挺,当真风华绝宇翩翩美男子,那通身富贵荣华更与这里的简陋粗糙格格不入。厅中顿时一阵抽气声,忽又个个秉住呼吸,生怕惊扰眼前的奇景。

直至他走到我身旁,老妈首先惊道:“小放,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吵到你了?”众人这才收回几分心神,发觉:这是一个人,男人。

数双眼睛均集中在他身上,陆放其实有些不适,却微笑道:“妈,我没睡,你不用担心。这么多人,都是我们家亲戚吗?”这一句平常的话,便终于将高高在上的嫡仙拉入凡尘的污浊,染成一个凡人,俊美若神的凡人。

我忙走近,挽着他道:“不是,是些街坊好心来看我们,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走至一位棕黄色衣服的五十来岁的妇女面前,道:“这位是钟婶,还记得我对你说起过的一位小时常带着我玩的大姐姐吗?她便是钟婶的女儿,现在嫁到温州去了。钟婶小时很疼我呢!”

陆放朝我微微一笑,想是想起了我唯一一次偷东西的窘事。陆放隐去眉宇间的峰茫,顿时温润如玉,敛了敛昂贵的正装衣襟,微微颔首:“钟婶,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钟婶瞪大眼睛,极为不自在,又激动地连连说好几个“你好”,一双眼睛只是盯着他。

我又指着一位年轻些的妇女道:“这位是张婶,我小时嘴馋,张婶常给我好吃的,呵呵!”……

陆放耐着性子,一一问候,几个邻居又激动又腼腆,久难回神,惊叹不已。

我最后指着朱婶他们道:“那位是朱太太,也算得是长辈,只是刚才她惹我和妈生气了。妈说我是小辈,不能与她争论。”

陆放温言问道:“怎么回事?”

我把嘴一噘,道:“还不是andy开的那家夜总会,我们去看朋友,朱太太消息灵通,便知我去过夜总会。她便对街坊说我在那从事过特殊服务业。人言可畏,我自然不喜。”

陆放淡笑道:“不过就是诽谤,确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你不好自降身份与之争论,我打电话让陈律师赶过来处理。”

“西姊姊……”朱晓亮首先回神。

我打断朱晓亮的话道:“晓亮,你将你妈带回家,这次我就算了。不过,请你回家与她分说清楚利害,如果她再胡说八道,又无事生非为难我妈,我是听我妈的话不会与她分辩,但我的律师可以与她对簿公堂。”我其实也只是吓一吓朱婶,并不想在家乡闹出大事。

朱晓亮攥着怔愣半晌的朱婶出厅,朱晓珊却伫原地脸颊躁红痴迷地看着陆放,朱晓亮只好也拉了她一把。一场令人哭笑不得的销烟过去。而一众邻里久久不愿离去,直到老爸、顾飞回来,我们要吃晚饭时,人才散去。

……

大年三十上午,我起身下来,正要去简陋的卫生间洗脸,却听厨房传来冬冬声响和说话声。我走过去一看,大吃一惊:老妈在一旁炒着过年的“和菜”,身材颀长的陆放围着老妈的围裙,拿着两把菜刀剁着什么。

“妈,肉剁好了,用什么装?”

“哦,橱柜中那个不锈钢锅。”老妈笑着回答,一脸越看女婿越顺溜的满意表情,笑纹深了许多。

陆放转身打开橱柜,拿出锅装好肉,又拿起香菇切起来,看来是作饺子馅用的。老妈笑眯眯地说:“小放,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也会做菜?”

陆放解释道:“我自十三岁起,就一个人在英国读书,后来觉得英国的东西不好吃,就自己做了。”

“英国?是外国?那很远吗?”

“远。坐飞机都要十几个小时。”

“你家人也太心狠了,才十三岁的孩子,怎么就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外国?”老妈难以至信,忽又想到什么,又问,“你那么小就去外国,他们说话听不懂怎么办?”

陆放俊颜微顿,回答:“呃,我外曾祖父是英国人,所以我从小就会英语。不过,我那些年在外国过得可苦了,人生地不熟的,吃又吃不习惯,那边的天气又湿,我就一心想着努力把书读完,可以早些离开。”

老妈听了陆放说的“外面的世界”惊奇不已,由于他求学的“艰苦岁月”而心生怜爱,说了几句软话。

老妈忽道:“小放,我家小西呀,脾气挺坏,不过心地不坏,你平常可能要忍一忍。不过,她要是真胡闹,你就告诉我,有我在,她翻不了天去。”

陆放嘿嘿笑了两声,威严凤眸更似有一丝邪魅……

我付之一笑,悄然走开,去洗漱……

我梳洗好去吃饭时,陆放才见到我,眉飞色舞,像个讨糖果吃的小孩子。那神情与他的绝世相貌气度极是不和谐,好在我是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没觉得地球有危险。

老妈见到我,又说了些我爱睡懒觉的毛病,相比之下,“她的小放”起得多早,还给大家做了早餐,多好的孩子呀,我怎么配得上他的之类。

我正吃完陆放煮得越来越好的燕窝粥,老爸和顾飞从外头集市回来,买了好些鞭炮,打算在还没装修好的新房那边也要放一放。

老妈疼准女婿,说是家里有老爸帮她做家务就行了,让我和顾飞带陆放到集市去逛逛。老爸又叮嘱买些红纸回来,让我写春联用。

老爸一直认为我字写得不错。事情是这样的,我重生后原本的理想是当高中语趣老师,我暗觉作为语趣老师,字写得不好,总要被高中的学生们笑话,小时便常拿着毛笔和废纸自练。初时,我字写得真是不敢恭维,但是,老爸硬是坚持年年过节的春联让我写,不管写得怎么样,他都大大方方贴于门边。第一年,我十一岁,我鸭梨灰常大,那种狗爬字也只老爸这小学都没读完的趣化程度者才有勇气贴上门去。我暗暗决定第二年要写好些,便坚持照着写毛笔字的课本天天写上几个字。第二年,果然好些了,只是风格和艺术上就没有看头了,当然,我老爸和镇上的人多半是看不出什么风格和境界的。

后来,初中的教历史社会的是个老教师,他发现我是“练字”的,难得一个班上还有学生也“好”这口,便微微指导过我一些常识,如颜体、柳体什么的。但是,我仍没有什么大成,上高中后,练得就更少了,上大学后,几乎不练。但是,我平常的字却是比前世时要好些了。

……

有逛过s市菜市场基础的陆放,走到小镇大年三十的集市时,还是被吓到了。今天天气有点冷,我家中也没有暖气,他也就穿着件黑色羽绒服。但是,他委实是太过天生丽质难自弃,不管穿什么,在这小地方仍是凤凰掉进**窝一般,可能不止这小地方,他在哪都一样。

过年,外出打工、读书的年轻人多回了家乡,不时遇上我和顾飞的小学、初中同学,或热络、或疏离地打招呼。陆放幸好早作了当熊猫的准备,僵着脸应对各种打量透视和爱慕眼光。街头看到陆放的人群,更是顿足遥望,令他习惯性地展露冷酷傲然疏离。

我只好牵着他的手,温软他的心。冤家路窄,竟又遇上朱婶一家,他们伫在原地,神色复杂。朱晓亮倒是率先过来与顾飞打了个招呼,毕竟从小捉鱼打鸟的情谊在,男孩子的心开阔一些。

顾飞笑着拍了拍朱晓亮的手臂,一付好兄弟的模样。顾飞道:“明天下午去初中校操场打场球!”大年初一,其实没什么事情做,一般人热忠的打牌,顾飞并不喜欢。

朱晓亮道:“要不多叫几个人?大伙过年可都回来了。”

“你召人。”

朱晓亮笑道:“自然你叫,你是他们老班长!我初中时去了县城里,哪有人听我的。”

顾飞耸耸肩,笑道:“好!”

朱晓亮看我一眼,忽道:“西姊姊,我妈就是那样的人,昨天是万分对不起!不,一直以来,万分对不起。”

朱晓亮可能更像他父亲一些,我微微一笑道:“过去了的就算了,几十年的街坊。”

朱晓亮脸微微一红,忽转来话题道:“陆先生会打球吗?”

陆放微怔,道:“会一点。”我和陆放在一起那么久,从未见过他打篮球,但想来学生时代总是打过的。

朱晓亮回到母亲、姐姐身边,朱婶狠狠白了他一眼,他却笑着勾着她的肩膀哄了一翻,朱婶才缓过脸色。朱晓珊却盯着我好一会儿,眼神复杂而怨毒。我忽然很圣母地觉得我很对不起她,心若放不开又有朱婶这样的母亲,我确实是她不幸的源头之一。

我们游荡一翻,来到一家摊贩上,我挑了两箱号称最好最美的烟花,顾飞和陆放只好一人一箱抬着,我却只拿着一大叠红色的春联纸,轻松多了。

八仙桌擦干净,笔墨纸砚摆上。好些时候未写过大字,我便取了几张从前没用完的宣纸来练练手,找一下感觉。

过得一顿饭时分,放下笔来,活动活动手腕,我笑着对站在一旁的陆放说:“看老婆给你露一手。”老爸在一旁听了我这么不衿持的话,瞪了我一眼,陆放却挑眉一笑。

首幅我凝神写下:春/色明媚山河披锦绣,华夏腾飞祖国万年青。横批:山河壮丽

不得不说书法这东西,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比曾经还退步一些了,主要是我比较懒。然而,不管怎么样,我却也认为自己动手写春联比之市面上买些印刷的要有意义得多,也更有年味。

春联我写得是颜体,不管我现实功力怡笑大方得紧,估且自称“顾氏颜体”。颜体法度严峻、遒劲凛然、气势磅薄,我觉得贴在门前更有开阔之意。写大字,我一般写得是繁体字,我自来觉得这种民族传统写简体有点失味。

老妈突喊老爸去杀**,老爸只好去当屠夫了,不在一旁欣赏“才高八斗”(顾爸的眼光)的女儿写春联。

我一鼓作气又写下一幅: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横批:吉星高照

陆放也正细细看我写,却也未甜言蜜语夸我写得好。我忽也想起陆放说过陆家的一些家史。却说,陆光耀的母亲陆敏儿可是出身于京城的书香门第,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自是动真格的,陆光耀也跟母亲学过书法,我的水平与他不可同日而语。而陆放少时曾数年被陆光耀亲自带在身边,自然是看得多了,陆放当然有眼力看出我写的字真不怎么样。

我自得其乐,浑不去较真这些“失败”,心情甚好,眼眸一转,道:“我赠一幅给你,好不好?”

陆放欣然点头,我嫣然一笑,微一沉吟,提笔写下:香江碧波浩渺看骄龙出海,西山青峦嶙峋望傲凤飞天。横批:龙凤呈祥(香港在香江入海口,顾西家乡西面有座高山)

作者有话要说:面对这么多的错别字,我很汗颜。想着要入v了,我总要把bug清干净。

第 1 章

更新时间:2012-5-18 19:12:52 本章字数:5914

我拿起吹干,递予陆放,望着他调侃道:“你这大资本家,可不要将它拿去卖钱。”

陆放笑道:“我把自己卖了,也不卖它。”

我道:“那可不成,你没权力卖自己,你是我的。”

陆放刮了刮我的鼻子,我嘻嘻一笑,拍下他的手。忽又心中一动,取来原来是练手的宣纸压好,提笔写道:

君住南海滨,妾居西山脚。几度春思不识君,韶华空寂寥。喜逢君情浓,但求共君老。笑看风云平地起,身且灭爱难消。

(她伪趣艺毛病犯了,亲受不了就拍她)

这几个字我倒没有强自东施效颦写什么“颜体”,而是我平日的字迹。我写好一句,陆放便念一句,待到念完,他敛眉良久不语。

我正奇怪,抬头看他,陆放忽凤目亮得吓人,猛然攥住我的手,俊颜喜悦无限,情难自己道:“好妹妹,我负尽天下也不负你,我一生一世都对你好。”

顾飞突然得了咽喉炎猛咳几声,白脸涨红,一双八分像我的黑眸翻白,道:“姐姐,姐夫,公共场合注意点。”

我的厚脸也不禁微红,低头垂眸,抽出手,提笔欲再写两幅春联,陆放却待这幅写着艺术价值极低的“歪/风/淫/诗”墨干,比方才更小心翼翼、乐滋滋地收起来了。

正写着,忽然小姑一家来访,我们见了忙上去招呼。小姑姑的家是在离镇不远的一个大村子里。老爸兄弟姐妹都有两个,却只小姑与我们亲厚。大伯一家是早和我们闹翻,十几年不往来,虽然他们家就在北街,步行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

事情是这样的:

老爸十八岁时,爷爷就因为坐别人的拖拉机翻下河摔死了,小姑当时七岁。老爸娶了老妈后,奶奶一个寡妇也没像通常的做法与我们分家,小姑才十几岁未出阁的小姑娘,自也是仍与我们同住,我与顾飞幼小时她也常帮着老妈带我们。

奶奶去逝时是老爸老妈全全料理后事。大伯和大伯母便疑神疑鬼说,奶奶去逝时,我老爸污了她什么好东西,瞒着他们家想独吞。不过,苍天可鉴,奶奶哪有什么家底?

遇上这种人,老爸老妈百口莫辩。后来来大伯和大伯母常常结伴上门来大吵大闹,然而没有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心有不甘的他们找了社会上的小流氓来抠打教训老爸。当初我才五岁(没重生时),老爸伤得很重,鼻青脸肿,裂了根勒骨,还差点成废人(伤着要害部位)。我老妈当时吓傻了,直掉眼泪。

小姑对事情始末最是清楚,气愤难消,就跑到大伯家去不依不饶地讨公道说法。小姑铁嘴**一对二,大伯气得重重打了她一个耳光,骂她“被老三教坏了,没大没小”。(顾父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位居老三。)

小姑也是火爆性子,含泪冷笑反击:“三哥是好是坏,好歹耐心教我带我这么多年,大哥若真担心三哥教坏我,大哥怎么不来教好我呢?怕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哼哼,到底谁在造孽,人在做,天在看!!”小姑是叽笑大伯一家当了甩手孝子,奶奶死了,倒是还有脸出来争这子虚乌有的“家产”。几句话弄得大伯大伯母脸都绿了。

小姑自是与大伯一家也十几年不相往来,连一年后的出嫁都未通知他们,我们都记得大伯一家简直就是虎狼之心。然而,大姑和过继给别房叔公家的小叔却一个是墙头草,一个是两头蛇,爸爸妈妈自也没和他们计较,这是他们的自由。

小姑带了些自家山上挖来的冬笋、自制的腊肉给我们添作年货,他们一家子看到陆放也是惊喜不已。相互介绍问候时,由于陆放原子弹一样强烈逼人的绝世相貌和气度,小姑和小姑父又不禁饱含乡下人通常的腼腆。

十四岁的表妹尹敏柔却是拉着我们的手跳起来,笑道:“西表姐夫比林xx帅太多太多了!!比萧奕还帅!!”爱看电视的小表妹还是萧奕的粉丝??

陆放被小女生这样拉着手叫还是第一次,原来也有些尴尬,但听她甜甜一句“西表姐夫”居然也绽开冷凝俊眉,笑起来,手伸出,迟疑,终摸了摸她的头。

小姑父发现我们方才在写春联,笑着说让我给敏柔写幅字,勉励她好好读书,他认为我是xx大学的高材生,这种事是信写拈来的。

我苦笑,推辞不了,暗思片刻,写道:学业尚未完成,敏柔仍须努力。 横批:学海无涯

小姑父见了大喜,赞我字好、才高之类的,我也就一点也不大意地厚脸受了。

敏柔倒是笑嘻嘻,偷偷拉过着我说:“西表姐,我一定向你和飞表哥一样好好学习,我现在也和你们一样考全班第一。今年县里联考我考了全县第五,明年我要更努力。我才不像顾北北一样呢,她春/心/荡漾,喜欢班上的一个男生,还给他写情书。老师批评她早恋,嘿嘿,她就在那一个劲的哭。真是个没脑子蠢货,丢我的脸!我可要像西表姐一样上大学再谈恋爱,找一个西表姐夫一样帅的男朋友。”

由于小姑也恨上大伯,又看不惯大姑和小叔一些作风,敏柔也受她影响,一帮子表兄弟姐妹也只看得上我和顾飞。从前她小半时间倒是呆在我家,我读高中后,她正读小学,周末也是被小姑送过来跟着我,小姑看我从小将顾飞管得严,也是望女成凤。顾北北是我小叔家的堂妹,却与尹敏柔同年,都上初二。

我听了哭笑不得,附在她耳边问:“呀!敏柔也长大了,想交男朋友了?”

敏柔小嘴一扁,撒娇:“西表姐~~~我才没有呢~~~”

我捏住她的鼻子哈哈大笑,忽道:“敏柔是不是喜欢萧奕?”

“西表姐怎么知道?嗯,虽然西表姐夫是帅绝寰宇,但萧奕还是我最喜欢的偶像。他歌唱得好、舞跳得帅,不但会钢琴、小提琴、萨克斯、吉他,还会古筝和二胡!太有才了!”

我无语,敏柔小粉丝比我还清楚!我只是知道萧哥很有才,但他具体会哪些,我还不能一一列举。

我笑道:“是呀!我也觉得萧奕是全中国最帅最有才的偶像明星!嗯,敏柔要是中考能考全县前三,暑假我就带你去s市,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找萧奕玩。”

“真的?可是,萧奕是大明星,怎么会和我玩?”选秀现在正是最火爆的年头,萧奕虽还没有演过电视剧、电影,只出过单曲,却也红透全国了。

“这有什么难的?告诉你一个秘密,萧奕是我学长,我们是认识三四年的好朋友了。”

“啊??对了,萧奕是xx大学毕业的,西表姐,你说得都是真的?”对于偶像的来历,小女生是记得很牢的。

我得意耸耸肩,暗想:我写幅字给敏柔,她可未必多有动力,因为少女的心容易乱。少女很复杂,其实也很简单,我也当过她这样的少女,也曾有过这样那样的梦想。对这类少女情怀施加太多压制,反而多半会事与愿违——很有可能会将她塑造成胆小、自卑、内向的女生。而给她认同,她才更开朗积极。以后经历见识多了,只要不是天生变/态,她自会形成健康的价值观。也许等她思想成熟后,这种少女时代的梦也是一生当中最宝贵的记忆之一。

……

贴春联、放鞭炮、吃满桌珍羞的年夜饭、说吉祥话、过大年,一家人倒是热热闹闹,顾西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么有过节的气氛的除夕了。顾妈自酿的米酒喝着甜甜的,她不觉两碗下肚飘飘然起来。自来非海量,偏生会贪杯!

她的大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星眸迷离,雪颊泛桃花,不时浪荡一笑,招得顾飞皱眉,弄得陆放心痒痒。

她忽道:“爸、妈,我跟你们说,我这辈子当作家、挣大钱什么的都是浮云。这些名利,身外物,没有也就没有,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女人一辈子嘛就要找个好男人嫁了。别说我没骨气,别让我做女强人!!我现在就是想嫁个好男人,管他是干什么的,我管他是天堂的神仙,还是地狱的魔鬼!我就要他当我老公,只要他对我好,谁阻止我都不鸟他!呵呵~~哈哈哈~~~”

顾父顾母连连摇头,暗觉丢脸,拿开了她的酒杯。不想她忽笑嘻嘻站起来抱住陆放的脖子和头,大喊:“吃饱啦~~~饱食而思/淫/欲!我们嘿咻嘿咻~~陆哥哥~~”

顾飞一口酒扑赤一声喷了出来,满脸涨红,陆放也身似火烧,身体发僵。顾父顾母不知道什么是“饱食而思/淫/欲”、“嘿咻嘿咻”,前者太古代、后者太现代。

“姐!”顾飞喊了一声,眼睛直向她眨着。顾西歪着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对了!

“哈哈~~顾飞,你有好大一坨睛屎!!”她眼睛开始发花。

顾飞吐血,她终于松开了陆放的脖子,陆放喉节微动,口干舌躁,端起碗欲饮,却偏又是一碗热腾腾的酒。

陆放身下又痛又烧,正暗暗叫苦,却听顾西道:“良辰吉时,美男美酒,岂能无歌?我唱歌也是行的!”顾西认为她从来没有像穿越女一样唱歌一鸣惊人、勾引美男是非常遗憾的事,酒劲上来,便要实现梦想。

却听她高声唱道:“娘子~~啊哈~~you will not get hurt~~~娘子~~啊哈~~you will not get hurt~~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在城市中漂泊我的心为爱颤抖 曾经迷失风雨中我爱上了寂寞,遥望夜的星斗枯萎了所有~~……”(顾西前世时,民工最爱,农村老年舞蹈队最爱的歌)

她对着陆放,传去秋波,吼道:“是郎给的诱惑,我唱起了情歌,在渴望的天空,有美丽的月色。是郎给的快乐,风干了寂寞,在幸福的天空,你是我的所有~~~”

顾爸顾妈过年高兴,今年特高兴,就对她有些放纵,认为她开心喝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顾西既然要唱歌就给她唱。她唱的歌也节奏也简单,他们还觉得蛮好听的。

陆放却心中暗骂:这个可恶的小坏蛋,现在勾得我欲/火/焚/身,晚上又不给我降火!还要在爸妈面前装作他们是清白的!

吼完一曲,顾西又唱起了流行歌曲,不,是流氓歌曲:“妹妹坐床头,哥哥床边走,恩恩爱爱,床上荡悠悠,好妹妹我坐床头,陆哥哥在床边走……”

由于船和床音相近,顾爸顾妈一时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陆放却完全发僵,俊脸如火烧,倒不是害羞。

顾飞最夸张,如弹簧一样从坐位弹起身,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巴,道:“姐,你醉了,不唱歌了。去睡觉!”

“我要守岁的!”被捂住嘴的顾西闷闷地说,眨着看不太清的眼睛望着顾飞。

顾飞哄道:“你先睡一会儿,十一点半我叫醒你,再守到零晨不是一样吗?”

“哈~~顾飞,你好聪明!”

然而,此女猪一睡就睡到大年初一早晨五点鞭炮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之时,连晚上顾妈来就寝躺在她身边时也丝毫不觉。

零晨一两点,陆放将自己女人骂了千遍后,才睡着,但是五点来钟,外头鞭炮大响又醒了过来,左右再也睡不着,便起来与顾飞、顾爸一起放鞭炮开门接福。第一次做这事,最重要的是在顾家有了地位,倒也感觉到在内地过春节的欢喜气氛。

作者有话要说:种田……再种几章田……奸/情是会有滴,捉奸也会有滴。

第 124 章

更新时间:2012-5-18 19:12:53 本章字数:5035

大年初一,天气大好。

大伙却是空闲得很,便一家人驾了万众瞩目的豪车去不远的北山,那一带风景清悠,山间还有个“太虚观”(名太难起,借红“太虚幻境”中的二字一用,亲见谅)。过春节时,顾妈有去求平安康泰的习惯。

顾飞驾车,陆放坐在副驾坐上,另三人坐在后座。一路谈笑间就到了。

顾爸顾妈和顾飞当先进了观门,留着一双男女独处。

陆放一身潇洒而贵气的厚长米色风衣,是john专为他个人设计裁制的。他站在观前打量四周,于香客们的好奇、惊叹、痴迷目光也浑未在意。

颀长男子绝世身姿犹如拔傲雪山,俊脸冷凝若玄霜,凤目幽如一汪碧水寒潭。

翩翩绝世佳公子正出神苦思着千古难题似的,深沉、凛冽、绝世。这般男子,这付模样更惹得几个同是来求平安的年轻女子心旌神摇,往后恐怕也要苦苦相思一翻了。

……

我挽着陆放的手欲跟着老爸老妈进观,男子伫立原地,似乎心不在焉。

我忽心中一动,摇了摇他的手,轻声道:“你可是基督徒?”香港人好像信基督的人会比较多,何况他有一半欧洲血统。听说基督教的信徒不入佛寺、道观之类的“污浊”地方的。

陆放回神,一时未回答我的话,凤目却忽俯凝着我,闪过奇异的光芒。他恍然间伸手在我颊边轻抚着,冬日温柔明亮的阳光挥洒在他颠倒众生的俊逸脸旁上,肤如美玉,长睫变成金色,挺直的鼻子旁边一片阴影。

我正奇怪,拉下他的手,他却问道:“你刚才是对我说什么吗?”

他没听到?他刚才在想什么?我说话他都没听到?

我只好再问了一遍他是不是基督徒,方不方便进观里。陆却回答:“陆家其他人是,但是,大多人不知道,其实我不是。”

“啊?陆爷爷也不知道吗?”

“陆家的人多半知道,但是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因此也没有特意问过我,更没要求我。”

“原来你也叛逆,你内心是在追求与众不同吗?”

陆放摇摇头,幽深潭泉目却闪过一丝得意,道:“不是的。何家人不信奉洋教,小时候跟在爷爷(何云飞)身边多了,我的思想观念也就和陆家其他人有点区别。不过,也并不防碍我跟朋友们去教堂玩一玩,或在西方的同学、朋友们面前说着上帝啊神爱世人啊的什么的。然而,我在欧洲那么多年,很少做礼拜,也没有去过梵帝冈。”

我扭了他的腰一把,笑道:“你真狡猾!不过我喜欢!”

我忽暗想:可能对于基督教意识形态的欧美人来说,如果同是基督徒,他们对你的认同感会更强一些,比如上世纪某位大人物就以入教皈依的方式变相地想获取西方国家的好感或支持。而如果你对耶酥少些敬意,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异端了。可能陆放这种伪教徒该是邪魔歪道了。

陆放却骤然攥住我在他腰间扭的手,清咳一声,道:“进去!”

我边走边问,道:“何爷爷、你父亲、何君、lily他们也都不是基督徒吗?”

“那是自然,爷爷(何)是很讲究传统的,家里除了奶奶(法国人),其他人都不是,只是,我们一般不会对外人说起。嗯,其实,我对基督并无恶感,基督也是正道,大道,虽规定教徒不参拜其他神象,但并不代表作为基督徒的陆家人不能包容我这个不信奉者。”

“那你有宗教信仰吗?”我从未与他真正聊过这个话题,也从示见他做过任何这方面的事。其实宗教信仰和人的趣化程度并没有反比的关系。有些科学家,偏偏正是最虔诚的基督信徒。

“嗯,小时拜过关帝算吗?这算是道教?”

我内心镖血:香蕉男居然信关帝!!坑爹呀!!

陆放却道:“我不信基督倒也不全然是受父系家族的影响。而是,“是非善恶”存于我心中,我不必问神;我只需问心无愧,就无需向神忏悔或者祷告。而我要得到的东西,也不必祈求神来赐予我,我会用自己的努力得到。”

我大为惊讶,问道:“那如果你心中的“是非善恶”是错误的呢?又如果你想得到的东西,不管你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呢?我是说你这样的男子,不需要一个精神宣泄吗?好,首先请原谅这我个问题本身冒犯了所有宗教的神,那你能回答我吗?”

陆放顿住脚,幽亮的凤眸看着我的眼睛道:“人世间的“是非善恶”大道相同,而存小异,其实也并没有一个统一标准。又有谁有立场说我心中的“尺度标准”是错误的呢?而关于我想要的东西,若真有得不到的,我现在也还有你,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啊??”

陆放俊眉一扬,忽道:“这很不可思议吗?完全的西式的标准套在我身上也是不合用的,只是你一直有某种程度上的误解。事实上,我不需要其它的精神寄托却能自在潇洒,这一点不正像你一样吗?而且,你们内地的大多数人不是没有确切的宗教信仰吗?你们这方面一般不是没什么界限的吗?”

“会吗?”面对那么多的反问句,我奇道。

陆放指着一些神像,微笑道:“你看,那是弥乐佛,可是那边站着的神像是二郎真君!还有那儿有三清像,中间却是观音菩萨,呵呵,有趣。”

我脸涨红,唉,家乡这太虚观让佛、道诸神同住一个屋檐了!小地方,修建者也许并不识佛、道的区别。再则,中国千年儒、释、道三分天下,很多东西互相交融,有冲突,也有让步妥协——互相承认,果是很难将界限算得很清楚了,尤其是对普通群众来说。比如:我老妈是比较虔诚,可是她从来不清楚自己拜的到底是哪路神仙。

我们忽觉远远近近打量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便出了观来。

我领着陆放,寻路往后山爬,身上倒更热活些了,而且现在太阳渐升渐暖。

虽然是冬季,但道旁仍树木茂盛,松柏青绿。不一会儿,登至小山岗高处,那有一方空旷之地,地上的草儿却枯黄了。

天高气清,俯瞰下头不远处太虚观尖尖的屋角,以及远处小镇、村庄的房屋或密密挨挨,或零星点点,一派阔然开朗。

我不禁有几分壮志兴飞、指点江山之意,便和陆放胡侃吹牛了一翻,陆放自是了解我,不会与我计较这些。

事实上,现在陆放似听非听浑不在意我讲什么,他站在两米之远微笑地看着我,也许他只是给我面子而已。

忽然,他走近,左手托住我的后颈,我正不解,他哑声道:“好妹妹,我们,找个地方亲热一下。”

我尖声惊道:“你说什么?”

陆放搂住我紧贴在他健魄的男性身躯上,我咽了咽口水,脸顿红,道:“你忍一忍,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可……”

他俯身咬了咬我的耳朵,赤热的鼻息喷来,他道:“在家里,根本就没机会。道观左侧那一大片幽静的树林,我方才见人们都不会往那边去。”

他?他说什么?他之前在观外神色冷凝出神,犹豫再三,一派高贵不可亵玩的表情,打量那么久不进观去,难道……就是在计算这个???他在判断哪里是最好的偷/情之地??天啊!三清或者佛祖!!!我代表他向你们道歉!!他不懂事!!

再则,俺一向好宝宝,虽早被他带着打过野战,但那好歹是在自家后园,又是初秋,这真正的荒野我绝对不干!!我又不是畜牲、禽兽!!!他到底是不是高度趣明的香港人呀???

我严正拒绝,拉着他在山头坐下,想说说话。禽/兽却趁一时四下无人,手很不规矩,低下头吻着我的脸颊。他忽一倾身,将我压在地上,重重封住我的嘴,舌头熟练地撬开我的嘴袭入。男子迷人的躯体和气息,身上一道道电流被激起,我头脑渐渐发昏。他又在我唇上吮吸一翻,良久,松开,凤目渐红,挺直的鼻子蹭着我,再次提出去那树林无人烟处“打野战”的“邀请”。

我咬了咬舌头,神智渐渐清析,粗喘几口气,皱着眉使劲拉出伸进我胸衣里细辗的大手,道:“过几天随你怎么样,好不好?这种地方真不行。”

他退一步:“小西,我们向爸妈坦白,好不好?我今天就想要,我昨晚真的要死了。”

“不行!!”我大声拒绝这项显然是非常糟的提议,见他俊眉打结,只好道:“明天,明天我们要去小舅家拜年,我们吃了午饭早些回家,爸妈肯定还要多坐坐的。”小舅是我妈唯一的弟弟,自也没有什么经济争端,关系也挺好。

正在这时,顾飞打电话过来,说要回去了,原来陆放还以为他们会逛很久,我们有时间仓促地偷一次情。现在,他也再没有办法与我讨价还价了。我们收拾一翻才下山去。

吃过午饭,陆放洗了把脸,回到我房中,坐在我的旧书桌上,打开笔记本上处理一些公事,幸而爸爸妈妈在我寒假时都会去开通宽带。他看着几封国外来的邮件,好像是投资上的事和陆氏科技海外市场合作商的来件。那些事我也不太懂,我只是靠在床头,弯着脚,也开启我的精致的小本本,正是陆氏科技最近最高端的一款。我打开趣档,码着我心爱的小说,偶尔停顿斟酌用词。

忽然,顾飞过来说,邀了同学、校友打球,他请陆放一起去玩玩。昨天上午碰上朱晓亮,顾飞确实说起过打球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有错别字,身体不太好。明天如果,身体不舒服,可能断更,亲请见谅。

第 125 章

更新时间:2012-5-18 19:12:53 本章字数:9552

xx县第九中学座落于西山脚,建校已经五十余年,属于解放初期便依镇建立的一批中学,原来叫做xx县xx镇初级中学,在三年前才改称呼。

这只是普通的小镇,人口只不过一万余人,这第九中学现有学生五百多人,校园内一派宁静详和。如果是在春夏之季,校内树木夹道,葱葱茏茏,绿草如茵,漫步小道,可谓腋底生风,舒爽之极。

那校舍就比较陈旧朴素了,最迟还是八十年代初时修建过,掩蔽在几株参天大树之间,颇有尤抱琵琶半遮面之感。

这所形象丝毫不华美的普通中学,却也是我和顾飞的母校,我有很多的记忆,包括前世的,纷交错乱,也许已经难分清什么是什么了。然而,我很少去钻这些牛角尖。

初中我并无太多同学好友,我一心要读好书考上大学。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少真正放开怀来玩的,真正的玩和性情释放还是上了大学后和猫儿、展括一起时。朱婶说我为人太傲,而有部分初中同学却认为我为人孤僻,不得不说这是我自己的缘故令他们有这样的误解。

顾飞曾是初中篮球队的,由于球打得不错,成绩顶尖,又是班长,所以也就当了篮球队队长了,可谓身兼数职。而相貌,若不和陆放之类的比较,也是眉清目秀、神彩飞扬,所以在这小小的初中也风云一时,甚至在县一中顾飞也是很出彩的,成绩长期独占鳌头。

他上初二下半学期时,他领头的校篮球队在县中学生篮球赛中夺得亚军,两分之差败给县城的三中。顾飞除了课业,也就这点兴趣,今世尤其如此,即便是中考、高考临近期间也要约人在星期天打一打球放松神经。

当我和陆放跟着顾飞抵达第九中学校操场时,那儿已有好几个校友等着了,纷纷迎上来招呼寒喧。大多是顾飞从前的队友或者同学,有两个居然还是与我同届的,他们倒是与顾飞热络些。我不禁产生一丝自卑,我前世今生人际智商是挺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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