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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长歌心思敏感，宁友川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他。偏偏不知怎么回事，路长歌自从进了自己家门就变得挑的很，言辞也较量偏激，对向阳不冷不热却频频出言给人尴尬。

宁友川频频想劝他，可转念一想这也许是他唯一的发泄渠道了，便也只能迎着头皮看他对向阳挑三拣四。宁友川事后要赔偿向阳，向阳都淡淡笑着说，“没关系，他心里憋闷。”

宁友川以为自己有点被磨得不耐心了。

就在路长歌不知第几多次在餐桌上挑三拣四的时候，宁友川以为自己快被欺压到一个临界点了。

他提醒自己，不能和路长歌生机。

他现在是病人，而且正如他所说，他身边一小我私家都没有了。

不管宁友川何等不愿意认可，他都知道，在自己远离路长歌的那段日子，路长歌喜欢上了成祥。成祥走了，路长歌就恰似心也随着死了似的。

路先生倒是愿意照顾他，可这也要路长歌自己愿意才行。

这会儿，是谁也走不到路长歌那颗心里去了。

宁友川越这么想就越以为路长歌可怜，越以为他可怜心里就越气，心里越气就越控制不住自己心疼他。

好歹是在自己枕边睡了四年的人，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宁友川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餐厅里清静得针落可闻。

“真是辛苦你了。”路长歌突然对坐在自己扑面的向阳启齿，“你很累吧。”

向阳知道这是路长歌又在挖苦自己，嘴上依旧客套着，“没有。照顾您是应该的。究竟您现在行动不利便，剧本写得难，心情又欠好。”

路长歌嗤笑了一声，“我是说你的心累吗。”

向阳恶狠狠瞪了路长歌一眼，抿着嘴唇不说话。

“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可是我就不明确，你怎么就耗上我了。”

路长歌笑嘻嘻地问向阳，整小我私家一副没心没肺的容貌。

向阳突然就忍不住，说了句，“因为跟我耗到最后的，也只有你一个而已。”

向阳一点都不忏悔对路长歌如此直接。眼前这小我私家神经懦弱，心田敏感，且正处在一无所有的境况下。自己只要稍稍对他施加一点压力，他整小我私家都市瓦解掉。

向阳轻蔑地看了一眼路长歌，眼盲且心田偏激，宁友川还会爱他多久？

宁友川在书房里吸烟，看着电脑屏幕上惨不忍睹的剧本草稿。一个字一个字地帮路长歌复位，又一段对白一段对白地帮他校对。

向阳端着咖啡进来的时候，宁友川刚刚改好了一个开头。

“他还在生气吗？”宁友川没转头，淡淡地问了一句背后的向阳。

向阳欲言又止。

宁友川逐步转过身，“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向阳思索再三，不再遮掩自己在客厅里难看的心情。

“我这两天，就先不要过来了。《迷城》马上开拍，我尚有许多工具没有准备。”

宁友川愣愣地听了这话两秒钟，才反映过来向阳是想避开路长歌。

宁友川气不打一处来。

“也好，你先回去吧。实在有事，我再叫你也是一样的。”

向阳看着宁友川脸色铁青，禁不住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来。

“我先走了，宁导演有事随时叫我。尚有……”向阳说话间顿了顿，在桌子上轻轻放了一张手刺，“这是我上次咨询过的心理医生，路编剧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措施。”

宁友川未等反映出向阳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向阳已经转身推门出去了。

宁友川盯着那张手刺发愣，心田五味杂陈。

h市。

路先生原想着把路长歌的病情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谁知他低估了母子连心的情谊。

他从b市急遽赶回之后，路夫人便状似无意地提及路长歌。

“说是写剧本忙，每次打电话就那么几句，整小我私家没什么生气似的。真想已往看看他。”

路先生笑着宽慰她，说路长歌这次写的是金梅奖，相助的导演是宁友川，自己去b市的时候在他公司外面远远看了一眼，明确这次是大项目所以欠好打扰，叫路夫人也少去扰乱长歌的思维。

路夫人低声“哦”了一下，没再说话。

不外须臾，她的注意力就被什么吸引已往，高声地问道，“是谁人宁友川吗？拍了许多几何影戏的谁人？”

路先生点颔首，“长歌这孩子能被大导演赏识，说明他照旧很有才气的。这点，倒是像我。”

许是路先生自得的容貌太自然，路夫人竟真就放下了莫名悬起的一颗心。

路先生望向窗外，看来，照旧要把成祥劝回来才行。

不知道，谁人耗子，能不能行。

b市。

路长歌向宁友川要了瓶酒。

宁友川便把珍藏了多年的69年红酒打开了一瓶。

路长歌嗤笑了一下，“我也不会品酒，啤的就行了。”

宁友川一点都不心疼，可是听见路长歌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就惆怅很是。他只有故作轻快，“哪儿啊，琼浆配尤物。给你喝是一点儿都不瞎。”

他随后就听见路长歌几不行闻地地轻叹一下。

宁友川的脑子嗡的一下。

“你在想谁？”

宁友川一时没忍住就问了出来。

路长歌怔了一下，随即苦笑，“没想，没想。就是写不出剧本，心里不痛快。”

宁友川不能判断路长歌这话的真假，他的这杯酒为谁喝，他心里照旧有些清楚的。

“我陪你。”宁友川饮牛一样拎起瓶子咕咚咕咚将酒液倒进了胃里。

路长歌却嬉笑一下，“你不陪许许多多的玉人俊男，陪我一个瞎子干什么？”

路长歌话说的极其难听，脸却笑的似乎三月的东风掠面，让人看了极其舒服。

宁友川看愣了一会儿，转身走出了餐厅。

他去找书桌上，向阳留下的那张手刺。

《迷城》的筹备逐渐展开，展捷来宁友川家里看了两次，剧本进度不大，但从初稿来看场景却基本上定下来了。

路长歌写剧本改动不大，这是一个可取的优点。

一稿定场景，二稿调台词，三稿微调。少有编剧能写的这么利落清洁，不拖泥带水。

展捷就算不满足，也无法说些什么，究竟，路长歌确实是带伤在身的。这伤又和《迷城》脱不了关连。

整个短片筹拍阶段，最欠好过的人，就是宁友川。

天天晚上躺在路长歌身边，白昼守着他的臭性情，用饭的时候看他挑三拣四，写剧本的时候听他长吁短叹。

人生苦短，宁友川这辈子最多的磨难，都在这段自己受尽了。

可是有个词是什么来着，甘之如饴。

这一晚，宁友川侧身躺着，看着身边的路长歌紧闭双目。

宁友川想起四年前两人情动时嫦娥那副感人的容貌，身上变涌起一阵躁动来。

阴差阳错的，宁友川就伸手去摸了摸路长歌的脸。

然后是喉结。

锁骨。

胸膛。

腰线。

……

手从睡衣里探进去，向上找寻曾经摸过无数次的小小突起。

路长歌突然咳了一下。

宁友川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身边那人呼吸的韵律显着改变了，宁友川知蹊径长歌醒了。

两小我私家都噤若寒蝉，当做这一场夜袭未曾发生，不外一会儿，宁友川开始恨自己。

不争气，没风度。

随后他听见身边那小我私家又发出这几日常听见的嗤笑声，“你想要我啊。”

宁友川愣了一下。

“你愿意？”宁友川用的是难以置信的语气，差一点从床上跳起来。

路长歌却控制不住，笑出了声。

“向阳知道后会是个什么心情呢。”

一盆冷水浇在了宁友川身上，他在这一刻，是彻底感受到心累了。

路长歌咯咯地笑了一阵，宁友川越发忍受不了，起身披上一件薄衫，到客厅吹凉风去了。

路长歌一小我私家在房间里痴痴地笑了一会儿，一小我私家哭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路长歌在心里不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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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

路长歌眼睛的状况徐徐稳定下来，心理状况却越来越糟。每次路长歌和路夫人通电话时，那酷寒的语气都市让路夫人察觉到一丝差池。徐徐的，路长歌眼睛的事瞒不住了。

路先生想了想，索性把这件事委婉地和路夫人说了。

“只要修养，过两年就会复明。长歌现在的情况也已经稳定下来，不会再有重复。”路先生只管让语气温和，“再怎么说，长歌他人没事，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路夫人没有露出什么心情，只是默默起身。

走出书房前，路夫人回过头，难掩神色中的悲悼，“你让我去b市吧。”

路先生早就推测了会这样，忙宽慰道，“长歌在那里导演家住着，你去的话到底不太合适。”

“我不能没有长歌。”

路先生听见这话，想起了路长歌那句，“妈妈尚有你，可我什么都没了。”

路先生不做声，摇了摇头。

路夫人最终照旧没能去b市，且凭证蹊径神的付托，冒充不相识路长歌的病情逐日和他保持通话。

路长歌对路夫人依旧是淡淡的，不止如此，宁友川徐徐发现，路长歌对谁都是淡淡的。

“你想不想出去玩？”宁友川试图叫醒路长歌的活力。

路长歌对着一块看不见的电脑屏幕，侧头想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意思。”

“那你以为什么有意思，我给你弄来？”

路长歌轻笑了一下，“向阳最近怎么不来了？”

宁友川皱了皱眉头，“他要准备演戏啊。温玉这个角色太重要了，总不能一点都禁绝备，就让他上场吧。”

路长歌摇了摇头，“就他在这儿才有意思呢。”

宁友川轻叹了一声，几不行闻。

《迷城》的开机仪式没有果真举行，这部影戏主要走金梅奖，不指望上院线也不指望有高收视高票房。到时候观众观片的最主要渠道甚至只有网络。

所以《迷城》的宣传也不需要太高调。

宁友川率剧组主创团队烧了香，烧香的时候，向阳最后一次以助理的身份跟在宁友川身旁。

向阳穿得很素，白衣白裤，白是很旧的那种白，一点都不打眼。

向阳看着执香祈祷的宁友川，心里动了一点小心思。

“如果我红了，是不是就离这小我私家，近了一些……”

向阳的签约仪式也很低调，只占了几家新闻媒体的小版面。

小贾认为演员的签约仪式没须要搞得太铺张，也就没联系几多媒体。向阳签约风云，小贾成了他的经纪人，面临这小我私家生的转折，向阳还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期待着他。

只是在他签约前一天，路长歌没理由一阵急躁。

“我的剧本基础就欠好。你们拿什么拍！”路长歌听着秦怡给自己一点点念稿子，那些平庸的对白，做作的形貌让他心头一阵恶寒。

路长歌夺过那叠剧本，摔在了地上。

宁友川看看房间里目瞪口呆的展捷、李克尚有王柏川，无奈地弯腰拾起剧本。

都已经拍摄了，路长歌当着剧组的面儿说这种丧气话。

剧组的人，都是很是迷信的，不知这话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宁友川做了个手势，房间里的人悄悄退了出去。

王柏川一脸的惊诧，展捷有些生气，但碍着宁友川的体面把气留了七分在心里，其余三分用来踢了一脚门板。

李克耸了耸肩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秦怡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只以为气氛差池，默默地随着三人走出房间。

宁友川坐到床边，低声宽慰路长歌，“你到底想怎么样嘛。都凭证你的意思改的，我们看着都很好，否则也不会费鼎力大举气去拍了。”

路长歌一句话梗在喉间，吞不下也吐不出，他一时激动，鼎力大举推了宁友川一把。

“你们骗我，所有人都骗我。”

宁友川短叹一声，整理了一下情绪，强压着不快，柔声劝道，“我是说真的。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吗？尚有你以前写给我的那么多片子，不都是很高票房吗？你年岁轻轻，那时还没大学结业，就已经写出那么棒的剧原来了……”

宁友川话未说完，路长歌又推了他一下，言语中已经有了苦涩。

“纷歧样，商业片和文艺片，纷歧样的。我真的写不来。”

路长歌把脸埋在手掌间，“我以为我的才气没有了。我曾经在电脑前那么有气力，可以连着写几个通宵，可是现在连顺稿都要通过别人的辅助……”

“说到底，你照旧对自己的眼睛铭心镂骨。”宁友川揽过路长歌的肩头，“已经开机了，你如果相信我，就等着我。”

路长歌侧耳听着，不再说话。

翌日，剧组里传开蜚语。

编剧路长歌是写商业片的，一个菜鸟新丁，这次的剧本实在烂到不行。路长歌之所以能进金梅奖，拿到参赛资格，全是托了宁友川的关系……

艺术这一行完全没有评判尺度，别人说你好，你就是好，别人说你差，你就真的差。

宁友川面临这种蜚语一向不予置评的，可是这次却安奈不住了。

他频频想把剧组人召集起来开会，却都被展捷拦住了。

“你有这个时间，不如把片子拍好。这种传言，你去解释或者克制，就是在变相地证实。”

宁友川怎么会不懂这个原理，所以频频三番忍住了没有发作。只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受到的压力太大，徐徐不能遭受更多的指责。

“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想想这话是从谁嘴里说出去的。”

宁友川不得不认可，展捷这句话算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路长歌由于眼睛的关系，并没有入住剧组所在的旅馆。

宁友川也三天两头回来一次看看路长歌。

路家为路长歌请了两名阿姨，时刻不离左右，宁友川发现自己与路长歌的距离，又远了一步。

《迷城》进度很快，十天已经拍完了靠近一半的戏。

而那日将路长歌的话走漏风声的人，宁友川也查了出来。

这一天，宁友川特意早些收工，然后将李克叫到了自己房里。

李克这小我私家，看起来没什么大脑，而且留着长发喜欢带着帽子，更具有三流艺术家的气质。这些年，他由于随着宁友川拍戏，在业内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声望。摄影大师的称谓徐徐打响，早已生出单干的心思来。

这行里，不知有几多导演，是从摄影转行的。

宁友川从前还可以冒充不知道他这点想法，可现在却不得不正视这一点了。

面临宁友川委婉的盘问，李克顾左右而言他。

“……此外不说，就说我和长歌，少说也六七年的情感了吧。自打他和你认识，我就没少跟他一块用饭喝酒。我会卖了他，卖了你吗？”

宁友川在人情世故方面，向来是偏着朋侪的。当初路长歌照旧李长歌的时候，就没少和他说过自己不喜欢李克，那时候他还训斥了李长歌，认为他不尊重自己的朋侪就是不尊重自己。

现在想来，长歌对这些事敏感，也不无原理。

宁友川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李克。我明确你的意思。不外，实在我一点都不糊涂。”

李克嬉皮笑脸的心情就僵住了。

“友川……不，宁导……你看，我总改不外来这个习惯。”

其他人进了组都称谓宁友川作“宁导”，唯独李克还“友川友川”地叫着。宁友川向来不在意这个，现在想想，这个称谓上面也是下了文章的。

宁友川招招手，李克愣住了要说的话。

他突然明确，宁友川是要以一儆百。

“你继续留下来，蜚语只会越来越盛。”宁友川绝不避忌心中的想法，点了一根烟，神色轻松。

“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就只能用最简朴的要领调停。你今晚收拾一下行李离组，恰好我有个朋侪，要拍一个l市的宣传片，你去做导演正合适。明天我就把这个消息通知下去。”

这是给李克尽可能留了余地。

李克脸憋得通红，自己多嘴的事儿怕是瞒不住了。

“谢谢宁导。”

李克想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宁友川捏着手里的烟，一口都没吸。李克坐着没趣，就告辞了。

宁友川思索着李克离组的连锁反映，摄影他已经找好了，早在两天前他就联系了《天下第一刀》的阿隆。预计第二天一早，阿隆就能进组，丝绝不延长拍摄进度。

剧组里其他人见李克离组，就是名堂编的再好，也该明确前段时间的蜚语该平息了……

李克拎着行李箱走到宾馆一层，惴惴不安的心稳了下来。

不就是离组吗，《迷城》已经拍了一半，他就算是走了，署名也该有他一半。再说，能有个做导演的时机也不错，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虽然摄影的名声在外，可是想做导演照旧要重新做起。现在宁友川主动给他这样的时机，说不定是他的一步福运。

一辆出租车停在李克眼前，从内里出来的人，让李克为之侧目。

是一个金发的外国人。提着厚重的行李箱，人高马大从李克眼前直直走过。

李克愣了几秒钟反映过来，居然是法国的摄影阿隆。

宁友川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取代自己的人。

李克甘冈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原来宁友川不是给自己提供时机，他是恳切想踢掉自己了。没那么容易，李克心想，我是陪着你从无到有的元勋，你想踢掉我，未免太卸磨杀驴！

李克不动声色地重回旅馆。

第二天，李克消失在剧组里，可是同时令宁友川头大的事发生了。

《迷城》的摄影师外调去拍宣传片，录音师和灯光师也一并同行。

宁友川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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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创团队一下子走了三个部门，饶是履历老道的宁友川也难免张皇。

早上王柏川绕过生活制片，亲自来宁友川房间叫的门。

宁友川急躁了一会儿，打了个内线电话叫展捷到自己房间来。

宁友川住的是套房，路长歌在里间还沉沉地睡着，宁友川关上房门，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点了一根烟。

王柏川从宁友川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也点上了。

两小我私家都犯愁，相识多年的默契让对方知道，现在除了保持默然沉静外，最好一句话都不要说。

过了两分钟，展捷敲门进了宁友川的房间。

“怎么回事？”展捷的头发还湿着，可以看出他来的很慌忙。

宁友川在电话里和他三言两语说了发生的事，所以也难怪他会这样急。

王柏川咳了一声，沉声又把情况说了一遍。

“……人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前台说是连夜退的房。”

展捷皱了下眉头，“宁导，这都是你用惯的人。”语气中难免有了责备的意思。

宁友川一言不发，捏着香烟逐步地吞云吐雾。倒是王柏川，脸上的尴尬越来越藏不住。

“我和李克多年的哥们儿了，也真么想到他会这样，更别提友川他……”

王柏川声音渐小，宁友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清静。

展捷揉着太阳穴，在小客厅里往返走了两圈，最后转身打了个响指。

“柏川，叫生活制片发暂时通知，就说今天天气有变化，全组休息。不……”展捷定了定神，改口道，“是今天上午全组休息，下午部署随时听候通知，剧组各部门在旅馆随时听候调配，如果找人的时候不在岗位上，就按违规处置惩罚。”

王柏川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刚要出门却被宁友川拉住了衣角。

“用电话。”

王柏川知道宁友川这边需要人一起商量不想他走，所以想了想就赶忙掏出电话把事情交待下去。

展捷在地毯上继续踱步，“宁导，给陈总打电话，调风云的人过来，务必下午到岗。”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做，宁友川看着烟圈逐步升腾，拿起电话准备拨号。

“不，照旧我自己来。”展捷走过来，压住了宁友川的手。

“宁导今天要辛苦一些，我们抓紧时间重新排通告，下午的人到岗之后你还要和三个部门做交接。我这边和柏川只管争取通告按原企图稳定，可是你那里就较量贫困，新人过来要重新讲戏对接。”

宁友川点颔首，他不得不认可有展捷在，他省却不少时间和精神应对这些突发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