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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符来袖里围方解 椎脱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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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歧日到了北京,进城之时,已是午后。茅十八叫韦小宝说话行动,须得小心,京城之地,公差线人众多,可别露出了破绽。韦小宝道:“我有什么破绽?你自己小心别露出破绽才是。你不是要找鳌拜交锋吗?上门去找即是。”

茅十八苦笑不答,当日说要找鳌拜交锋,只是心情激荡之际的一句壮语,他虽然冒失粗豪,究竟已在江湖上混了二十来年,岂不知鳌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怎肯来跟他这么个江湖男子交锋?之际武功不外是二三流角色,鳌拜倘若真是满洲第一勇士,多数打他不外。不外既已在韦小宝眼前夸下海口,可不能不上北京,心想带着这小孩在北京城里逛得十天半月,瞧瞧京城的景致,大吃大喝个痛快,送他回扬州即是。鳌拜是一定不愿跟之际交锋的,然而是他不愿,可不是之际不敢,韦小宝也不能讥笑我没种。万一鳌拜认真肯比,那么茅十八拼了这条老命也就是了。

两人来到西城一家小旅馆中,茅十八要了酒席,正饮之间,忽见旅馆外走进两小我私家来,一老一少。那老的约莫六十明年,小的只十一二岁。两人穿的服色都甚离奇,韦小宝不知他们是何等样人,茅十八却知他们是皇宫中的太监。

那老太监面色蜡黄,弓腰曲背,不住咳嗽,似是身患重病。小太监扶住了他,逐步走到桌旁坐下。老太监尖声尖气的道:“拿酒来!”酒保诺诺连声,忙取过酒来。

老太监从身边摸出一个纸包,打了开来,小心翼翼的用小指甲挑了少许,溶在酒里,把药包放回怀中,端起羽觞,逐步喝下。过得片晌,突然全身痉挛,抖个不住。那酒保慌了,忙问:“怎么?怎么?”那小太监喝到:“走开,罗里罗嗦干什么?”那酒保哈腰赔笑,走了开去,却不住审察二人。;太监双手扶桌,牙关格格相击,越抖越厉害,再过得片晌,连桌子也不住摇晃起来,桌上筷子根根掉在地上。

小太监慌了,说道:“公公,再服一剂好欠好?”伸手到他怀中摸出了药包,便要打开。老太监尖声叫道:“不……不……不要……!”脸上神色甚是紧迫。小太监握着药包,不敢打开。

就在此时,店门口脚步声响,走进七名大汉来。都是光着上身,穿了牛皮裤子,辫子盘在头顶,全身油腻不堪,晶光发亮,似是用油脂至顶至腿都涂满了。七人个个肌肉虬结,胸口生着髭髭黑毛,伸脱手来,无不掌巨指粗。七人分坐两张桌子,高声叫囔:“快拿酒来,牛肉肥鸡,越快越好!”

脚步应道:“是!是!”摆上筷子,问道:“客官,吃什么菜?”一名大汉怒道:“你是聋子吗?”另一名大汉突然伸手,抓住了酒保后腰,转臂一挺,将他举了去来。脚步手足乱舞,吓得哇哇大叫。七名大汉哈哈大笑。那大汉一甩手,将酒保摔了到店外,砰的一声,掉在地下。酒保大叫:“啊哟!我的妈啊!”众大汉又是齐声大笑。

茅十八低声道:“这时玩摔跤的。他们抓起了人,定要远远摔出,省得对手落在身边,连忙抨击。”韦小宝道:“你会不会摔跤”茅十八道:“我没学过。这种硬功夫遇上了武功能手,便没多大用处。”韦小宝道:“那你是打得过他们了?”茅十八笑道:“跟这种莽夫有什么好打?”韦小宝道:“你一个打他们七个,一定要输。”茅十八道:“他们不是我对手。”

韦小宝突然高声道:“喂,大个儿们,我这个朋侪说,他一小我私家能打赢你们七个。”茅十八忙喝:“别惹事生非。”但韦小宝最爱的偏偏就是惹事生非,眼见那七名大汉无缘无故的将酒保摔得死去活来,心头有气,听茅十八说一人能打赢他们七个,便从中挑拨,好叫茅十八教训教训他们。

他们大汉齐向茅韦二人瞧来。一人问道:“小娃娃,你说什么?”韦小宝道:“我这朋侪说,你们欺压酒保,不算英雄好汉,有种的就跟他斗斗。”一名大汉怒目圆睁,对着茅十八道:“王八蛋,是你说的吗?”

茅十八知道这七人都是玩摔跤的满洲人,原来不想生事,但他一见满洲人便心中有气,又听那大汉启齿骂人,提起酒壶,扑面便飞了出去。那大汉伸手一格,岂知茅十八在这一掷之中使上了内劲,呵喇一声,酒壶撞上了他手臂,那大汉手臂剧痛,“啊哟”一声,叫了出来。另一名大汉扑将过来,茅十八飞脚向他踢去。满洲人摔跤少少用腿,这一腿闪避不了,正中小腹,登时直飞出去。

其余五名大汉“混帐王八蛋”的漫骂,纷纷扑来。茅十八身形灵便,使开擒特长法,肘撞掌劈,顷刻间打垮了四个,另一个斜身以肩头受了茅十八一掌,伸手抓住他后腰,举将起来,随即将他绳子倒转,要将他头顶往阶石上捣去。茅十八双腿连环,噗噗两声,都踢在他胸口。那大汉口一张,鲜血狂喷,双手立时松开。

茅十八顺着他大汉仰面跌倒之势,双足已踹上他胸口,双掌一招“回风拂柳”斜劈而出,正中第一名被酒壶掷中的大汉后心,呵喇一声响,那大汉断了几根肋骨,爬在桌上。茅十八一手拉住韦小宝,道:“小鬼头,就是会肇事,快走!”两人发足往旅馆门口奔去。

只跨出两步,却见那老太监弯着腰,正站在门口,茅十八伸手往他右臂轻轻一推,想要把他推开。不意手掌刚和他肩头相触,只觉全身剧震,情不自禁的一个踉跄,向旁跌出数步,右腰撞在桌上,那张桌登时坍毁,这一退之势,带得韦小宝也摔了出去。韦小宝大叫:“啊哟喂,我的妈啊,痛死人啦。”茅十八猛拿桩子,这才站住,只以为全身发滚,便如火烧一般。他心下大骇,看那老太监时,只见他弓腰曲背,不住咳嗽,于适才之事似乎浑然不知。

茅十八知道今日遇上了高人,对方多数身怀邪术,否则武功纵比自己为高,也决不能将自己轻轻一推之力,化为若鼎力大举道。武功中虽有“借力反打”之术。“四两拔千斤”之法,但都是对方有多鼎力大举量打来,便有多鼎力大举量还击出去,决无将小力化为鼎力大举之理。他急遽转身,提起兀自在大叫小叫的韦小宝,向后堂奔去。

只奔出三步,只听得一声咳嗽,那老太监已站在眼前。茅十八一惊,足底使劲,上身向前一扑,似是向对方扑击,身子却已向后翻出。他双足尚未落地,忽觉背心上有股轻柔的气力撞到,急遽左手反掌出击,却击了个空,身子向前扑出,摔在两名大汉身上。

这一交摔得极重,幸好那两名大汉又肥又壮,做了厚厚的肉垫子,才没受伤。那两名大汉腿骨折断,站不起来,手臂却是无恙,连忙施展摔跤手法,将他牢牢抓住。茅十八欲待抗拒,手脚上竟使不出半点力道,原来背心穴道已给人封了。

他背脊向天,看不见背后情景,但听得那老太监不住咳嗽,有气无力的在责备小太监:“你又要给我服药,那不是居心害死我吗?这药只多服得半分,便要了我的老命,咳……咳……咳……咳,你这孩子,真是厮闹。”小太监道:“孩儿实在不知道,以后不敢了。”老太监道:“尚有以后?唉,也不知道活得几天,咳……咳……咳……。咳”小太监道:“公公,这家伙是什么来头?只怕是个反贼。”

老太监道:“你们这几位朋侪,是那里的布库?”一名大汉道:“回公公的话,我们都是郑王爷府里的。今天若不是公公脱手,擒住了这反贼,我们的脸可丢大了。”老太监哼了一声,道:“那……那也是碰巧而已。咳……咳咳……你们也别惊动旁人,就将这男子和那孩子,都送到大内尚膳监来,说是海老公要的人。”几名大汉齐声允许。

老太监道:“还不去叫轿子?你瞧我这等容貌,还走得动吗?”小太监允许一声,飞驰出去。老太监伏在桌上,不停的咳嗽。

韦小宝见茅十八被擒,想起说书先生曾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须得脚底抹油,三十六着,走为上着。他沿着墙壁,悄悄溜向后堂,眼见谁也没注意到他,正自悄悄欢喜,那老公公伸指一弹,一根筷子飞将出来,戳在他右腿的腿弯之中。韦小宝右腿麻软,摔倒在地,再也转动不得,张口便骂:“痨病成精老乌龟……”转眼见到一名大汉恶狠狠的容貌,心中一吓,以后十来句恶毒的言语都缩入了肚里。

过不多时,门外抬来一乘轿子。小太监走了进来,说道:“公公轿子到啦!”老太监咳嗽连声,在小太监扶持之下,坐进轿子,两名轿夫抬着去了。小太监追随在后。

七名大汉中四人受伤甚轻,当下将茅十八和韦小宝用绳索牢牢绑起。捆绑之时,不住向茅十八拳打脚踢。韦小宝忍不住口中不干不净,但两个重重的耳括子一打,也只好乖乖的不敢做声。众大汉又叫了两顶轿子来,又在二人口中塞了块布,用黑布蒙了眼,放入轿中抬走。韦小宝只在七岁时曾跟母亲烧香时坐过轿子,现在只好自己心下慰藉:“他妈的,老子良久没坐轿了,今日孝顺儿子服侍老子坐轿,真是乖儿子,乖孙子!”但想到不知会不会陪着茅十八一起杀头,却也不禁畏惧发抖。

他在轿中昏天黑地,但觉总是走不完。有时轿子停了下来,有人盘问,剔亮轿外的大汉总是回覆:“尚膳监海老公公叫给送的。”韦小宝不知尚膳监是什么工具,但那海老公似乎颇有权势,只一提他的名头,轿子便通行无阻。有一次盘问之人揭开轿帷来张了张,说道:“是个小娃娃!”韦小宝想说:“是你祖宗!”苦于口中被塞了布块,说不出话来。

一路行去,他模模糊糊险些要睡着了,突然轿子愣住,有人说道:“海公公要的人送到啦。”一个小孩声音道:“是了,海公公在休息,将人放在这里即是。”韦小宝听他声音,即是旅馆中遇到的那小孩。只听先前那人道:“咱们回去禀告郑王爷,王爷肯定派人来谢海老公。”那小孩道:“是了,你说海老公向王爷请安。”那人道:‘不敢当。“随着便有人?”茅十八和韦小宝从轿子拖了出来,提入屋中放下。

耳听得众人脚步声远去,却听得海老公的几下咳嗽之声。韦小宝闻到一股极浓的药味,心想:“这老鬼病得快死了,偏偏不早死几日,看来还要我和茅年迈,替他到阎王跟前打个先锋。“四周静悄悄地,除了海老公偶然咳嗽之外,更无别般声息。韦小宝手足被绑,手指脚趾都已发麻,说不出的难受,偏偏海老公似乎将他二人忘了,浑没剖析。

过了良久良久,才听得海老公轻轻叫了一声:“小桂子!“那小孩应道:“是!“韦小宝心想:“原来你这臭小子叫作小桂子,跟你爷爷的名字有个'小'字相同。”只听海老公正:“将他二人松了绑,我有话问他们。”小桂子应道:“是!”

韦小宝听得咯咯之声,想是小桂子用刀子在割茅十八手脚上的绳索,过了一会,自己手脚上的绳子也切断了,随着眼上黑布揭开。韦小宝睁眼看来,见置身之所是一间大房,房中物事稀少,只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上放着茶壶茶碗。海老公坐在椅中,半坐半躺,双颊深陷,眼睛也是半开半闭。此时天色已黑,墙壁上安着两座铜烛台,各点着一根蜡烛,火光在海老公蜡黄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摇晃。

小桂子取出茅十八口中所塞的布块。海老公正:“这小孩子嘴里不清洁,让他多塞一会。”韦小宝双手原来已得自由,去不敢自行挖出口中布块,心中所骂的污言秽语,只怕比之海老公所能想获得的远胜十倍。

海老公正:“拿张椅子来,给他坐下。”小桂子到隔邻房里搬了张椅子来,放在茅十八身边,茅十八便即坐下。韦小宝见自己没有座位,老实不客套便往地下一坐。

海老公向茅十八道:“老兄尊姓台甫,是哪一家哪一派的?左右擒特长法不错,似乎不是我们北方的武功。”茅十八道:“我姓茅,叫茅十八,是江北泰州五虎断门刀门下。”海老公点颔首,说道:“茅十八茅老兄,我也曾听到过你的名头。听说老兄在扬州一带,打家劫舍,杀官越狱,着实做了不少大事。”茅十八道:“不错。”他对这痨病鬼老太监的惊人武功禁不住不平,也就不敢出言挺撞。海老公正:“左右来到京师,想干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茅十八道:“既落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姓茅的是江湖男子,不会皱一皱眉头。你想逼供,那可看错人了。”海老公微微一笑,说道:“谁不知茅十八是铁铮铮的好男子,逼供可不敢。听说左右是云南平西王的心腹亲信……”

他一句话没说完,茅十八震怒而起,喝到:“谁跟吴三桂这大汉奸有什么关连了?你这么说,没的污了我茅十八好汉的名头。”海老公咳嗽几声,微微一笑,说道:“平西王有大功于大清,主子对他甚是倚重,左右倘若是平西王的亲信,咱们瞧在平西王的体面,小小过犯,也不必盘算了。”茅十八高声道:“不是,不是!茅十八跟吴三桂这臭贼粘不上半点边儿,姓茅的决不叨这汉奸的光,你要杀便杀,若说我是吴贼的什么心腹亲信,姓茅的祖宗都倒足了大霉。”

吴三桂带清兵入关,以至明室陷落,韦小宝在市井之间,听人提起吴三桂来,总是加上几个“汉奸”,“臭贼”,“直娘贼”的字眼,心想:“听这老乌龟的口吻,只要茅年迈认是吴三桂的心腹,便可放了我们。偏偏茅年迈骨头硬,不愿冒充。但骨头硬,皮肉就得受苦了。常言道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吃眼前亏的自然不是英雄好汉。咱们不妨乱说八道一番,说道吴三桂对咱们哥儿如何如何看重,等到溜之大吉之后,再骂吴三桂的十八代祖宗不迟。”他手脚上血脉渐和,悄悄以袖子遮口,将嘴里塞着的布块挖了出来。

海老公正注视茅十八的脸色,没见到韦小宝在漆黑捣鬼,他见茅十八声色俱厉,微笑道:“我还道左右是平西王派来京师的,原来猜错了。”

茅十八心想:“这一次在北京被擒,天子脚下的事,再要脱身是万万不能的了,豹死留皮,人死留名,茅十八一死不打紧,做人可不能迷糊。”眼见韦小宝眼睁睁的正瞧着自己,便高声道:“老实跟你说,我在南方听得江湖上说道,那鳌拜是满洲第一勇士,什么掌毙疯牛,脚踢虎豹,说得天花乱坠。姓茅的不平,特地上北京来,要跟他比划比划。”

海老公叹了口吻,说道:“你想跟鳌少保交锋?鳌少保官居极品,北京城里除了皇上,皇太后,便数鳌少保了,老兄在北京等上十年八年,也未必见得着,怎能跟他交锋?”

茅十八初时还当海老公使邪术,厥后背心穴道被封,直到现在才徐徐解开,已知这时极上乘的内功武术。瞧这老太监的神情口音,自是满人,自己连一个满洲老病夫都打不外,还说什么跟满洲第一勇士交锋?他在扬州告捷山下恶战史松等人之时,虽情势危急,却绝不起馁,现在对着这个痨病鬼太监,竟禁不住英气尽消,终于叹了口长气。

海老公闻到:“左右还想跟鳌少保交锋吗?”茅十八道:“请问那鳌拜的武功,及得上尊驾几成?”海老公微微一笑,说道:“鳌少保是出将入相的顾命大臣,荣华无比。我是个苦命的下贱人。跟鳌少保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怎能想比?”他说的是二人职位,于武功一节竟避而不提。茅十八道:“那埃大北武功倘若有你的一半,我就已万万不是对手。”海老公微笑道:“老兄说得太谦了。以老兄看来,在下的粗浅武功,若和陈近南想比,却又如何?”

茅十八一跳而起,闻到:“你……你……你说什么?”海老公正:“我问的是贵会总舵主陈近南。听说陈总舵主练有'凝血神爪',内功之高,人所难测,只惋惜缘悭一面,我这下贱人,没福参见陈总舵主。”茅十八道:“我不是天地会的,也没福见过陈总舵主。剔亮陈总舵主武功极高,到底怎样高法,可就不知道了。”

海老公叹了口吻,道:“茅兄,我早知你是条好男子,以你这等好身手,却为什么不跟皇家效力?未来做提督,举将,也不是难事。随着天地会作乱造反,唉……”摇了摇头,又道:“那总是没有好下场。我良言相劝,你不如悬崖勒马,退出了天地会罢。”

茅十八道:“我……我……我不是天地会。”突然放大喉咙,说道:“我这可不是狡辩不认。姓茅的只盼加入天地会,只是一直没人接引。江湖上有句话道:‘为人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海老公,这话想来你也听见过。姓茅的是堂堂汉人,虽然没入天地会,然而决意反清复明,那有反投清廷去做汉奸的原理?你快快把我杀了罢!姓茅的杀人纵火,犯下的事太大,早就活该了,只是没见过陈近南,死了有点不闭眼。”

海老公正:“你们汉人不平满人得了天下,原也没什么差池。我敬你是一条好男子,今日便不杀你,让你去见了陈近南之后,死得闭眼。盼你越早见到他越好,见到之时说海老公很想见见他,要领教领教他的'凝血神爪'功夫,到底是怎样厉害,盼愿他早日驾临京师。唉,老头儿没几天命了,陈总舵主再不倒北京来,我便见他不到了。嘿嘿,'为人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陈近南又到底如何英雄了得。江湖上竟有偌台甫头?”

茅十八听他说竟然就这么放自己走,大出意料之外,站了起来却不就走。海老公正:“你还等什么?还不走吗?”茅十八道:“是!”转身去拉了韦小宝的手,想要说几句话交接,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海老公又叹了口吻道:“亏你也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的人,这一点规则也不懂。你不留点什么工具,就想一走了之?”

茅十八咬了咬牙道:“不错,是我姓茅的粗心大意。小兄弟,借这刀子一用,我断了左手给你。”说着向小太监小桂子身旁的匕首指了指。这匕首长约八寸,是小桂子适才用来割他手脚上绳索的。

海老公正:“一只左手,却还不够。”茅十八铁青着脸道:“你要我再割下右手?”海老公颔首道:“不错,两只手。原来嘛,我还得要你一对招子,咳……咳……可是你想见见陈近南,没了招子,便见不到人啦。这么着,你自己废了左眼,留下右眼!”

茅十八退了两步,铺开拉着韦小宝的手,左掌上扬,右掌斜按,摆了个“犀牛望月”的招式,心想:“你要我废了左眼,再断双手,这么个残废人在世干什么?不如跟你一拼,死在你的掌底,也就是了。”

海老公眼睛望也不来望他,不住咳嗽,越咳越厉害,到厥后简直气也喘不外来,原来蜡黄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小桂子道:“公公,再服一剂好么?”海老公不住摇头,但咳嗽仍是不止,咳到厥后,忍不住站起身来,以左手叉住自己头颈,神情痛苦已极。

茅十八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纵身,拉住了韦小宝的手,便往门外窜去。

海老公右手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往桌边一捏,登时在桌边捏下一小块木块,嗤的一声响,弹了出去。茅十八正自一大步跨将出去,那木片撞在他右腿“伏兔穴”上,登时右脚酸软,跪倒在地。随着嗤的一声响,又是一小块木片弹出,茅十八左腿穴道又被击中,在海老公咳嗽声中,和韦小宝一齐滚倒。

小桂子道:“再服半济,多数不打紧。”海老公正:“好,好,只……只要一点儿,多了危……危险的很。”小桂子应道:“是!”伸手到他怀中取出药包,转身回入内室,取了一杯酒来,打开药包,伸出小指,用指甲挑了一点粉末。海老公正:“太……太多……”小桂子道:“是!”将指甲中一些粉末放回药包,眼望海老公。海老公点了颔首,弯腰又高声咳嗽起来,突然间身子向前一扑,爬在地上,不住扭动。

小桂子大惊,抢扶已往,叫道:“公公,公公,怎么啦?”海老公喘息道:“好……好热……扶……扶我……去水……水缸……水缸里浸……浸……”小桂子道:“是!”用力扶了他起来。两人踉踉跄跄的抢入内室,接着便听见扑通一响的溅水之声。

这一切韦小宝都瞧在眼里,连忙悄悄站起,蹑足走到桌边,伸出小指,连挑了三指甲药粉,倾入酒中,生怕不够,又挑了两指甲,再将药包摺拢,重新打开,泯去药粉中指甲挑动过的痕迹。只听得小桂子在内室道:“公公,好些了吗?别浸得太久了。”海老公正:“好热……好……热得火烧一般。”韦小宝见那柄匕首放在桌上,连忙拿在手中,回到茅十八身边,伏在地下。

过不多时,水声嫌诏,海老公全身**地,由小桂子扶着,从内房中出来,仍是不住咳嗽。小桂子拿起羽觞,喂到他口边。海老公咳嗽不止,并未便喝。韦小宝一颗行险些要从心窝中跳将出来。海老公正:“能够不吃……最好不……不吃这药……”小桂子道:“是!”将羽觞放在桌上,将药包包好,放入海老公怀中。可是海老公随着又大咳起来,向羽觞指了指。小桂子拿起羽觞,送到他嘴边,这一次海老公一口喝干。

茅十八沉不住气,不禁“啊”的一声。海老公正:“你……你如想……在世出去……”突然间呵喇一声响,椅子坍毁。他身子向桌子伏去,这一伏力道奇大,呵喇,呵喇两声,桌子又塌,连人带桌,向前倒了下来。

小桂子大惊,大叫:“公公,公公!”抢上去扶,背心正对着茅十八和韦小宝二人。韦小宝轻轻跃起,提起匕首,向他背心猛戳了下去。小桂子低哼一声,便即毙命。海老公却兀自在地下扭动。

韦小宝提起匕首,瞄准了海老公背心,又待戳下。便在此时,海老公抬起头来,说道:“小……小桂子,这药差池啊。”韦小宝只吓得魂飞天外,匕首那里还敢戳下去?海老公转过身来,一伸手,抓住韦小宝左腕,道:“小桂子,适才的药没弄错?”

韦小宝含迷糊糊的道:“没……没弄错……”只觉左腕便如给一道铁箍箍住了,奇痛入骨,只吓得抓着匕首的右手缩转了寸许。

海老公颤声道:“快……快点蜡烛,黑漆漆一团,什么……什么也瞧不见。”

韦小宝大奇,蜡烛显着点着,他为什么说黑漆漆一团?“岂非他眼睛瞎了?”便道:“蜡烛没熄,公公,你……你没瞧见么?”他和小桂子都是孩子口音,但小桂子说的是旗人官腔,一时怎学得会,只好说得含迷糊糊,只盼海老公不致觉察。

海老公叫道:“我……我瞧不见,谁说点了蜡烛?快去点起来!”说着便铺开了韦小宝的手腕。韦小宝道:“是!是!”急遽走开,快步走到何在墙壁上的烛台之侧,伸手拨动烛台的铜圈,发出叮当之声,说道:“点着了!”

海老公正:“乱说?乱说八道!为什么不点亮了蜡……”一句话没说完,身子一阵扭动,仰天摔倒。

韦小宝向茅十八急打手势,叫他快逃。茅十八向他招手,要他同逃。韦小宝转身走向门口,却听海老公呻呤道:“小……小桂子,小……桂子……你……”韦小宝应道:“是!我在这儿!”左手连挥,叫茅十八先逃出去再说,自己须得设法稳住海老公。

茅十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双腿穴道被封,伸手自行推拿腰间和腿上穴道,劲力使去,竟没半点消息,心想:“我双腿无法转动,只好爬了出去。这孩子鬼精灵,一个小孩家,旁人也不会注意,他要脱身不难,倘若跟我在一起,一遇上敌人,反而牵连了他。”当下向韦小宝挥了挥手,双手据地,悄悄爬了出去。

海老公的呻呤一阵轻,一阵响。韦小宝不敢便走,生怕他觉察小桂子已死,声张起来,他手下出动围捕,自己和茅十八定然难以逃脱,心想:“这次祸事,都是我惹出来的。茅年迈双腿不能行走,不知要几多时候才气逃远。我在这里多挨一刻好一刻。只要海老龟不觉察我是冒牌货,那便没事。这老乌龟病得神智不清,等他昏已往之时,我一刀杀了他,就可逃走了。”

过得片晌,忽听得远处传来的笃的笃铛,的笃的笃铛的打更之声,却是已交初更。韦小宝见烛光闪耀,突然一亮,左首的蜡烛点到止境,随着便熄了,眼见小桂子的尸首卷曲成一团,很是畏惧:“这人是我杀的,他酿成了鬼,会不会找我索命?”又想:“等到天一亮,那就难以脱身了,须得半夜乘黑逃走。”

可是海老公呻呤之声不停,始终不再昏厥,他仰逃邙卧,韦小宝胆子再大,也不敢提起匕首往他胸口或小腹上插将下去,知道这老人武功厉害之极,只要刀尖遇到他的肌肤,他立时知觉,一掌打来,自己非脑浆迸裂不行。又过了一会儿,另一枝蜡烛也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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