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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她是说笑的，他岂非听不出来吗？

“你……”她咬着下唇，马上泪眼汪汪。

他眉峰轻拢，取出巾帕轻轻拭去她芙颊上的泪珠。

她身躯一僵，只能仰着颜傻楞楞地望着。见她难堪一见娇憨的容貌，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粉颊，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两人眼光交会，红晕染上她两颊，直到一记犬吠声扬起，方惊醒他们。冷遥夜回过神，收回抚上她面颊的掌，深吸口吻，敛住飞驰的心绪。

见他欲将巾帕收入衣襟内，她一把抢将过来。见他挑眉睐着，她双颊羞红，一时无法答辩，居心犷悍地说：“这巾帕擦了我的泪，就是我的了。”

他唇瓣往上一扬，情不自禁地大笑作声。

“别笑！”她羞赧嗔道。

他见状，却是不减笑意，温朗的笑容在唇际激荡。

这男子笑起来犹如春夜凉风掠面，有着说不出来的舒坦熨贴，教人险些要融化。原来揭开那层纱所见的笑靥竟是如此诱人……现在周遭清静得似乎只剩下她怦怦然的心跳声——

直到回家，她仍一脸茫然，陶醉于他的笑颜。

稍晚，珠儿帮她备了热水沐浴，宝儿帮她脱下外衫，两人退至屏障外。她打小习惯自己易服沐浴，丫鬟们只好留在屏障外期待。

褪下里衣时，一个搓绉的纸团掉落在地。她睁大眼，吐了吐舌，险些忘了这张小字条。稍早前，她并未将纸条吞进去，多亏平时和阿爹斗法斗多了，这么点儿戏法还难不倒她，连冷遥夜都让她给唬怔了。

她把字条摊开——

不许加入神月教的事。丫头再厮闹，小心师父一顿饱打！

字条底下没有署名，只划上一片枫叶。

师父来了？为何不见她呢？师父与神月教究竟有何关连？

而已，寻找师父的事先且搁下，眼下她的心思全让明晚的“好汉楼”预订给占据。该去吗？眸光望见挂在屏门上的巾帕——

唉。

第6章(1)

暗夜里，一辆马车急驶在青石街道上，驾车的正是捕快小舞。

“这身衣裳愈瞧愈不自在，不怕着凉吗？”马车里季珞语坐立不安地拉整身上那件薄贴的艳彩罗裙，亮闪闪得令她满身不自在。

“没法子了。你也知道，咱家里压根找不到一件像样的裙衫，只得请隔邻大娘资助张罗。”小舞往后一睐，随即转回盯着前方，嘴角隐隐浅笑。这衣裳照旧打德化镇带来的，她还特地请隔邻大娘资助算算上好汉楼的日子，就为了能让季珞语顺利怀个娃儿。

“隔邻大外家怎会有这身行头？你是不是少给人家银两才这么省布料？”她垂首盯着颈下那一大片嫩白，不习惯地将衣襟往内笼络。

“怎么可能。我只是跟大娘说，要一件能令男子们看了会起劲让女人家生个娃儿的行头啊。”小舞转头一瞧，欠盛情思地笑了笑，慰藉道：“看不出平时着男装的你，身段曲线是这么的女人。”

空话！她是女人家耶！季珞语没好气地白了小舞一眼，这是什么说辞？

“念在能让你生个胖娃儿的份上，就别对那些布料斤斤盘算啦。”小舞干笑几声。

一思及待会即将要发生的事，季珞语心底一阵紧张，不自觉地又将襟口笼络。

“珞语，你想清楚了吗？”小舞深吸口吻，语重心长地问道。

“我很确定。”都企图好了，即便硬着头皮也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