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静心（1/2）

宋文台当年特意叮嘱过他，这仙丹只是个半成品，有很强的副作用，在解出其中缘由之前，切莫使用，可孙小德亲自试用过后，却觉得这仙丹实非凡人所能配制的出，其丹方之精妙，丹效之神奇，简直可以说是夺天地之造化，聚方外之神机，必定是一位得道飞仙之大能留在人间之物，若非如此，怎会有这返老还童的神效？要说这只是个半成品，他眼下是绝不会相信的。

孙小德将信将疑了半晌，摇了摇头，释然的笑了。

无论如何，毕竟都已经吃下去了，就算反悔，怕也已是来不及了，更何况，他现在的自我感觉甚好，还想它何用？

于是，他将宋文台的叮嘱全都抛在了脑后，开始打量铜镜中的自己，渐渐得意起来，甚至萌生出一丝孤芳自赏的悲凉，就好似一个黄花大闺女，精心办好了妆容，却陷在深闺之中，苦于无人欣赏。

丑时已过，夜色正浓，孙小德对着烛光下的镜子打了个哈欠，才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合眼睡一个安稳觉了，于是，便在一旁的石床上安歇了下来。

不知不觉，已是清晨。翠云谷中涌起一层薄雾，不多时，东方的天际线冉冉升起了一轮朝阳，薄雾渐渐散去，只留下一珠珠林间晨露，清风拂流水，晨鸟鸣翠枝。

须臾，从林间小路上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背后负着一柄道门长剑，手上还拎着一只鸡翅木造的食盒，一路上、大摇大摆的哼着勾栏小曲，随过处、漫不经心的拈花惹草，看上去仪形懒散，举止颇为轻佻，直走到近处，才略微捡点了一些。

他停在翠云洞天的石门入口，高声呼道：“师傅，师傅？该吃饭了！师傅，师傅——”

孙小德被这肆无忌惮的声音从睡梦中吵醒，朦胧着睁开眼睛，听出是他排行十三的小徒弟李静心来给他送饭了，无端生出些恼气，起身下了石床来到洞府入口，启动石壁上的机关打开了石门，道：“行了行了，别叫了，为师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做事要静心，静心，怎么整天还是这么大呼小叫的，给你取那名字算是白取了……”

他心境平复下来，定睛看了一眼李静心，却见到李静心睁大了眼睛正瞧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惊讶的神采，这才想起自己的样貌较以往已是大不相同。

李静心呆滞半晌，回过神来，新奇的凑上前去，绕着孙小德观摩起来，道：“师……师傅，您怎么变年轻了！我前两天来的时候，您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呢……诶？这是什么道术……师傅，您教教我呗，教教我呗？”话落，央求起来，像极了庙会上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

孙小德支支吾吾道：“哦……这……为师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哪里有什么不同？”

李静心道：“是不一样了，是不一样了，我没骗您，您头上的白头发没了，脸上的皱纹也没了，起码年轻了一百岁，就和我小时候见过的您一模一样，不信您自己照照镜子去。”

孙小德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解释。

李静心心性纯真，好奇心极强，较起真来也如同孩子一般，见孙小德无动于衷，便没了规矩，趁机说道：“那您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给您拿镜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