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皇城惊夜（1/2）

迪矣里的雄伟皇城之内，富贵的石面长街之上，由我为首的四百名炎龙子弟兵，清一色赤红铠甲，背负长柄斩马大刀，杀气森寒地朝着翼人族的使馆飞驰。庄臣和森美尔也策马跟来，他们除了要掩护我外，也要防止我和翼人族发生流血冲突。

虽已入夜，但街上仍有不少路人，惊见我们的威风凛凛都纷纷退避。

到达翼人使馆外时，正有十多名翼人困绕两名女子，她们正是露云芙和雅男，而主持困绕圈的是慧卿那婆娘。露云芙和雅男皆手无寸铁，但翼人们竟然持弓箭瞄准她们，慧卿双目杀意毕现，一副蠢蠢欲试的心情。

我们杀气腾腾地迫近，慧卿掠过苦恼及犹豫，最后才领着翼人飞退至公馆大门口。慧卿的从人吹起口哨，从公馆内飞出过百名拿着弓箭的翼人，他们头戴冠冕，身穿银色衣衫长袍，袍上绣着黄金十字，肩膀上佩带金色臂章，手持昂贵的白银双弦弓。

百多名银衣翼人在空中飞翔，就像一群天使般在我们头上盘旋，数目众多却绦而不乱，还十分醒目悦目，可是我和安德烈都心知要糟，他们就是翼人皇室的亲卫兵团。这些亲卫兵快速地布出阵式，在我们头上以规则的圆形航行，高居临下地压制我军。

我向安德烈打个手势，炎龙骑士团瞬间分作八队，前队五十名骑士拔出斩马刀斜指地上，其它七队围成圆型阵式，圆盾配弓箭防御着天空的翼人。虽然被翼人从天空困绕，可是每名骑士都岑寂防卫，丝毫没有忙乱之色，反而杀气潜伏酝酿，予人狂风雨来临的威风凛凛。

我看得心中慰藉，每名炎龙骑士皆是北方军中的能手，经由长时间的训练，尤其是帝中一役的实战洗礼，炎龙骑士团已成为一支结构严密，效率极高的特种队伍，纵然面临翼人皇室的亲卫兵团亦绝不逊色。五十把明晃晃的斩马刀对着门口，站在那里的慧卿、夜兰和普察堤等人惊见我军无惧于翼人亲卫兵时，也不禁面现讶色。

这样的近卫骑兵，才不失我无敌统帅的威名！

翼人公馆的大门口，站着慧卿和四名英俊的翼人男子，尚有以夜兰和一名大汉为首的数十名暗妖精。就连巴奴的儿子普察堤也在这里，他身后还站着一名疤面剑士，与及那两个妖艳的贵族少女。那名疤面剑士，就是庄臣所说的两位前谢迪武士之一。

露云芙上了我的马背，在我耳边解说刚发生的事情，雅男亦上了安德烈的马匹，她们都没有受伤，可是眼眶红透，洛玛一定受伤甚重。露云芙将雅男和洛玛视如己出，她的憔悴样子看得我也心痛起来。

我排众而出，戟指大门的敌人厉喝道：“慧卿公主，你跟雅男的私人恩怨就算了，但你打伤我的下仆是什么意思？”

在翼人侍卫掩护的慧卿叱叫道：“谁叫那女人敢与我顶嘴，我只是略为教训她一下。”

雅男暴喝道：“略为教训？洛玛的左手报废了呀！像你这种凶残之辈有何资格当女皇？”

露云芙在我耳边诉说时，声音尚有点沙哑。今日黄昏时间，洛玛、拉希和伊贝沙在街上购物，经由翼人族公馆时恰巧慧卿要外出。洛玛与慧卿带着敌意互瞪，接着初则口角，继而动武。洛玛被慧卿射了一箭，左肩胛骨严重受伤，医生诊疗后认为她可能无法再挽弓射箭。

我默默聆听，心知这并非巧合，洛玛这家伙倒很够义气。她跟雅男一起流离多年，深明雅男没法对亲妹妹脱手，才居心来翼人公馆四周找碴，还挨了对方一箭。现在雅男气得拊膺切齿，跟慧卿一战肯定出尽奶力跟她拼命。

被雅男抢白一番，慧卿面皮胀红，怒道：“你是什么身份？你这个被咀咒的灰羽翼人，竟敢来品评本公主！”

雅男还想要骂回去，我却脱手阻止，向慧卿清静隧道：“慧卿公主，脱手伤人就是不应，现在流血冲突既然发生，本官希望翼人族能给我一个交接。”

慧卿突然与普察堤悄悄交流眼色。

换了其它人或许不会注意这种细微事，可是我自己也是条**，对某些事情会特别感敏。普察堤是花丛内行，慧卿则是母系社会身世，男女看法恰好倒转。普察堤经常跟暗妖精走在一起，我还以为他想追求夜兰，原来跟慧卿漆黑来一腿才是真，好一对狗男女！

普察堤一边注意着我，另一边却注意着雅男，道：“专使大人，公主误伤贵西崽只不外是一个小误会，不如在下送几名玉人给你，各人平息风浪吧！”

“好啊……”

话才刚出口，安德烈、雅男已怒瞪着我，害我连忙把说话吞回肚里去，干咳两声道：“胡……乱说八道！伤了人就是伤了人，元凶一定要交出来处置，否则叫我如何面临忠心追随的手下！”

普察堤冷笑一声，说：“专使大人，岂非你真要为一名婢女向慧卿公主问罪，使得武罗斯特帝国跟翼人族树怨？小子请大人三思。”

好家伙！

他适才注意雅男的眼神很诡异，原本我以为慧卿挑战雅男，传统贵族派不外是从旁推波助澜。然而从普察堤的反映看来，他捕捉到雅男的心理弱点，此战基础是他幕后建议。现在杀出一个洛玛，才使得雅男动了杀机，让他的如意算盘大受影响。

哼，现在连本少爷也动真火了！

我望望四周情况，才鼎力大举拍掌，长笑起来道：“哈哈哈哈……普察堤令郎真是伶牙俐嘴！照令郎的说话，婢女平民的贱命就不值钱？遭贵族任意射杀也不值一提？这是普察堤令郎的卓识，照旧令尊巴奴大人的教育？”

四周生出阵阵声响，数以百计趁热闹的平民皆议论纷纷，普察堤和他的随从面色骤变，变得怨恨和敌视。经由我的遮盖，普察堤的说话将会在民间散播开去，对他和他老爸的民望也会做成影响。

就在普察堤气得七孔生烟时，从大街的一端杀出几百名骑士，为首的赫然是巴奴，在他身旁尚有一名穿城卫制服的男子。这群人大多是城卫所的侍卫，尚有小部份像是家臣的卫兵，相信是巴奴的私人兵团。

巴奴一勒马强，马匹人立而起，才大喝过来：“亚梵堤你好斗胆！不独果真闯城卫所劫狱，现在又带同士兵来骚扰慧卿公主，你以为这里是武罗斯特吗？”

普察堤、庄臣和森美尔等人面面相觑，我却崇一崇膀道：“丞相是否搞错？我从没有劫什么狱。”

巴奴旁边的男子怒叫起来：“哼，适才所有城卫都见到你抱着一名重囚脱离，更见到你踢伤一名城卫，你还想狡辩！”

“啊，左右又是谁？”

“本官是城卫所所长连侬。”

“哈哈哈哈哈……巴奴丞相相信这位所长的说话，照旧相信亚梵堤的说话？”

巴奴微微愕然，不明所以地望向连侬，显示这位所长没把所有事情告诉他。连侬面色微变，但仍强撑道：“那有什么信不信相，你显着……”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城卫简直不知所谓，居然认定一名百磅不足，才只十岁的女孩为掠劫政府车队的大盗？如果此事发生在帝国，相信你们早被杀头，只是没想到巴奴丞相位极人臣，居然也会相信这种大笑话，劳师动众来找本官问罪。”

四周的黎民立时起哄，巴奴气得面皮变紫，狠狠瞪了连侬一眼。连侬张皇起来道：“谁人……谁人女孩并非劫车的监犯，她是帮凶……没错……是帮凶……想她一个农民怎可能有金币在身，那些钱肯定是贼赃！”

局势越来越僵，翼人战士仍在空中盘旋，巴奴的军队则虎视眈眈。在巴奴后方传来惊动的马蹄声，我放眼望已往，来的是一群数之不清的骑兵，最少也有二千之数。为首的人赫然是基鲁尔，在他旁边尚有宁菱，想必是她通知老爸来解决问题。在基鲁尔的另一边竟然是“贤者”多度，在多度旁边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露茜。

基鲁尔的骑兵已然来到，巴奴和连侬的军队连忙让开，多度钟气十足地喝道：“所有人连忙收起武器！”

翼人们没有剖析他的说话，因为他们只听命于慧卿一人。我绝不犹豫打脱手势，炎龙骑士的折弩和长刀全都收好，还散开酿成了正方型阵。巴奴见克星来到，他也不敢胡来，下令所有城卫收起武器，最后慧卿虽然也得追随，翼人皇室士兵都飞回公馆内。

多度道：“到底发生何事？你们带着戎马在干什么？”

连侬先发制人道：“贤者请主持公正，城卫几日前捉到一名身藏巨款的嫌犯，我们查出那是贼赃无疑，可是亚梵堤却果真闯进城卫所劫狱，视我国执法如无物，理该依法核办！”

我冷冷发笑，道：“贤者大人，基鲁尔将军，巴奴丞相，你们都听清楚了。那女孩的巨款是我赠送给她的医药费，但城卫们竟然说那是贼赃，明确指本官是强盗，这可是相当严重的指责，关乎我家的国体！本官定要向国皇陛下讨回公正。”

连侬呆了半响，才道：“你说钱是你给的，有什么凭证？”

我仰天长笑道：“笑话，你们是城卫，应该由你们来查证钱不是我给的证据，查不到就是诬蔑本官，本官与及武罗斯特亦不会就此算数！”

城卫今次实在太过份，任谁都可以看到其中曲直，就连巴奴亦晓得连侬假话连篇，如果还再挺他，恐怕连他自己也会受牵连。倒算巴奴当机立断，他手一指，一名剑士已在连侬背后泛起，而且一招把他打昏。我们看清楚后，原来谁人是庄臣所先容过的前谢迪武士。

露茜扶着多度下马，基鲁尔也策马来到我身前，道：“贤侄，看在基鲁尔的份上，今晚就此作罢好吗？”

我沉吟半响，呼了一口吻，基鲁尔已给足我下台阶，再僵持下去也没有效果，只好道：“好，看在大叔份上今晚我先退兵。慧卿，玛洛的帐等决战完毕后，亚梵堤定必跟你算个清楚！”

在外交公馆的双人房间内，正躺着受了重伤的洛玛及小桃子。在房中尚有我、露云芙、百合、雅男和宁菱，全都围着她俩看视伤势。小桃子的伤比洛玛严重，百合为她施行“女神之吻”后，她才总算保住了性命，但最少也要休养一年半载才气康复。洛玛的伤也很重，肩胛骨险些尽碎，康复后能否挽弓射箭也成疑问。

“百合，辛苦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搓着百合葇荑，这妮子面容带着倦意，仍向我露出笑容告退。

“露云芙，你跟拉希和小沙轮替照顾她们。”

“是的。”

当我脱离房间时，在房外仍站着基鲁尔、多度和露茜。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扮蟑螂四处潜藏的露茜，突然大摇大摆地泛起。在露茜扶持下，多度提着手杖走过来，忧心问道：“请问那两位小女人情况如何？”

对于多度，我倒是颇敬重的，故此亦礼貌回覆：“贤者可以放心，她们已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要休息一段长时间才气痊愈。”

基鲁尔心情离奇，突然悄悄说：“适才我的僧侣告诉我，那位叫小桃子的妹妹身上，竟然被注入禁药。”

所有人都听得色变，城卫们竟卑劣至用禁药来逼供，罂粟之事跟城卫所肯定有点关系。多度眼里冒火，眼看要破口痛骂之际我却伸手阻止，向基鲁尔问：“小桃子的家人找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