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英雄无敌（1/2）

聚会会议室中一片默然沉静，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那臭狐长老身上。对于我的建议，原则上是拖延战术的正确做法，但问题是要妖精族人主动去焚烧花卉，这是他们难于接受的事情。

原是沉静的聚会会议室中突然传来轰然的拍击声，一位坐在中席的浅金色头发妖精突然拍案而起∶“大长老，这是人类卑劣的行为，我们决不能接纳这种手段来作战！”

坐在大长老右手下第三交椅的一名赤发妖精大为紧张，启齿制止了那名将官的说话。谁人金发的妖精目露凶光地“啤”着我，百合则心情尴尬，在我耳边低声轻语。

谁人金发妖精叫驹年，是新一辈中出类拔粹的武术强手。他跟百合年岁差不多，可是已从过万名战士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师万人矛兵团的团长，少年得志，难怪会语无伦次了。他过往曾经追求过百合，可是那时正值是百合需要进入邪术师闭门修持的时间，她不想因为情感问题而阻碍修行，所以最后就不了了之。

真是幸运，像百合这种难堪的玉人，应该由本少爷来“糟蹋”才是正路。

至于谁人赤发的妖精叫赤芝，他是驹年的爸爸，亦是大长老的表兄，司职妖精族全军照料，在族中亦享有很高的威望。

“驹年！不得无礼。”

“亲爱的爸爸，伟大的大长老，请恕驹年太过耿直。守护森林之内的生命，原来就是我们妖精族人神圣的使命。纵火烧毁花卉是卑劣胆小的鼠辈所为，就是我们的军心士气亦可能因此而动摇。所以驹年希望大长老否决这个建议！”

聚会会议室中数十位要员又再次默然沉静，所有人的视线不是集中到大长老身上，就是狠狠的盯在我面上。当中大部份也是认同驹年的话，对我充满了倾轧的气息。

可是嘛，就凭他一个笃笃兵头就想斗夸本少爷，似乎是早了几百年。

“驹年兄说得好，纵火烧草确是人类恶行。嗯，还没请教兄台讼事何职？”

“小将驹年，神圣妖精族第六连长矛兵团长，手上配剑为“银光”将会痛饮来犯者的鲜血，男爵大人请记紧了。”

驹年傲立着说话时，男爵两字越发重了语气，就像是讥笑我世袭官阶似的。

那副嚣张嘴脸不屑的望着我，还不时注视着坐在我身旁的百合，使得我真想上前去掴他两巴掌。其他席尾的一众战将们亦对我投以不齿的眼光，在这个时代，只有英雄勇士才气获得人心，岂论在人类世界照旧妖精族里都是一样。

“好，驹年团长果真胸襟辽阔，人中龙凤！如此人才真是百年难堪一见，贵族人才辈出，可喜可贺呢。只不知道驹年团长打过几多次大胜仗，斩杀过几多名敌人呢？”

“咦？”

原本一脸威风的驹年就像中风样僵在就地，那副臭脸十足死了老豆般难看。

我醒目各地的民俗历史，神圣妖精的天敌是漆黑妖精，两族上一次的血战已是四百年前的事情，故此两、三百岁的少年妖精基础就欠缺实战的时机。

“喂喂，尊贵的驹年团长，你不会是想说你从来没上过战场吧？”

“这个……”

我好整以暇地摇一摇头，再加多一个哑然失笑，那班战将们却是个个面现愠色，就连大长老和赤芝长老亦尴尬很是。

“没上过战场的将士，就跟没碰过女人的“青头”（即处男）一样，一味靠嘴讲是没有用的。”

“你～～～”看驹年的样子气得险些喷血，但对我的说话又无法还击。对武士而言，战场上的战绩就是威望的由来，武技法力则次之，其余一切都不重要。

“嘿嘿嘿嘿……不知在座有没有人听过敝国“三三三英雄”的事迹呢？”

“我有听过。”

一直三缄其口的色鳖终于开声，其他人也禁不住集中精神起来。究竟色鳖是邪术师团的团长，亦是军中威望最隆的军官，有他作证其他人基础没法找碴。

“时光似箭，不经不觉已经由了五年的时间。当年帝国的北方受到兽人族十五万雄师的侵犯，可是北部三大郡只有约三万军力，双方强弱悬殊得不成比例。

可是若然边关被攻破，北方共十个郡，数以百万计的老黎民将会被兽人们肆虐蹂躏。其时只有十五岁的我临危受命，带着五名手下赶赴北方费本立城取代战死的郡首，协助三大郡抵御兽人雄师的侵略。

在不得已之下我决议兵行险着，我千辛万苦于民间纠集了四百匹马，再召集了四百名年轻强壮，而且雄心壮志的志愿军，由我和五名手下们亲自率领这支队伍。在土着引路之下，一同走了千多里路突袭兽人的储粮仓，一把火烧光了他们的粮草。

最后你们都应该知道，兽人族在粮草不继下被逼退兵，我们总算解了城破之危，掩护了数百万平民的生命。可是追随我的家臣却有三位庆幸战死，全武士员只有六十七位可以归国。为国捐躯的兄弟们却连尸骸也带不回来，他们留下的只有一叠薄薄的遗书。”

说到这里，我禁不住停顿下来，垂首叹息。

我并不是在做戏，而是真的在叹息。那场胜仗得来不易，只是潜行险要就已经牺牲了二十多位兄弟。跟我一起生长的好朋侪，也有三位为掩护我而战死，而幸免的两名家臣就是仍留在我身边的里安道和卡朗。

我之所以能够年轻成材，他们两人亦能有所成就，那一战可说是一个最大的转者点。尤其是卡朗，以他的年岁能进身伟大的高级法师门槛，实拜那一场战役所赐。

在这一席话间，适才带着不屑的眼光已经全部消失。

“你们可会明确，眼看一个接一个年岁相约，曾经同甘共苦的朋侪，抱着火药突入敌阵引爆焚烧的感受？他们是真的把生命都交到我手上，为的只是要守护他们所珍惜的家人或爱侣。虽然我不负所托击退兽人军，可是到今时今日我始终无法释怀，他们是由我手上就义名贵的生命这个事实。对我来说，胸口上的男爵勋章并不代表庆幸，只是代表了三百三十三位好兄弟的血与泪。如果你们真要拘泥于那些花花卉草，那就由我和部下动手吧，横竖我双手早就沾满了血腥，也用不着列位高尚的妖精族人去办这等鼠辈行为。”

适才一众抱有敌意的年轻战将全都被我说得无法抬头，就是谁人驹什么的更是面色变青，一副想找个洞钻进去的心情。跟我的履历相比，他所执着的仁义就只是一堆垃圾。

妖精族人也有一个利益，就是性格大多忠厚老实，重视事实的对与错多于小我私家利益。比起人类，跟他们做朋侪实在较量好。

我向色鳖打个眼色，他悄悄颔首道∶“毒草烧了还可以再种，但我们一族被灭绝了还可以再重建吗？情非得己，我支持男爵大人的建议。”

在聚会会议上已没有阻挡的声音，一众战士将官被我的一番言论和色鳖的军威所震服下来。

“既然色鳖大人亦支持，我战鹰代表弓兵团支持烧草战术。”

“我雪燕亦代表魔弓团支持。”

在我扑面一员生得颇为可爱的女妖精战士起立向我和色鳖敬礼，我也笑着颔首多谢支持。据百合所说，魔弓箭手的团长是一位叫雪燕的蓝发女妖精，相信就是这件美食……不……是玉人。

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位叫战鹰的冷面妖精。他除了拥有一般妖精族人讨好的外表，听说更是族中最高级的弓箭手，能在五百步外使用巨弓射断丝线。

基于天生的体质问题，妖精族最强的队伍莫过于色鳖手上的五千邪术师团，其次就是大地闻名的四万名妖精弓箭手，与及一万名妖精魔射手。到最后才轮到人数最多，但战力反而最低的十二万步兵及工兵团。

有了三个最强的战团支持，相信其他将领也没措施阻挡。支持的声音开始增加，就是驹什么都不再出言阻挡。

“既然三位团长及大多将官都亮相支持，如果没有其他声音，我就以大长老的身份下令∶色鳖连忙率领风，火和雷三系邪术师上前线准备纵火，战鹰率领四万弓箭手作后援，花蛇及驹年各率领一万剑兵和长矛兵作为接应。”

“末将领命！”

四位妖精战士同声应诺后，带着自己的部下脱离聚会会议室。

在远处的毒草坡开始燃起浓烟，风系属性的邪术师更使用风力把毒烟送进树林内的每个角落。就算暗妖精如何了得，但这些毒烟亦足够要兽人族吃点苦头，进军的速度亦肯定受到严重影响。

可是被我耍了这一记，天树定会知道我已来临，接下来他又会出什么招数？

突然之间，我竟然发现自己有一点点的期待，这是否体现我还未算是一个成熟的统帅呢？

我独自一人坐在盖亚上层的贵宾馆，在门口处由我的骑士们扼守，防止其他妖精们进来骚扰。百合则依我的下令，开始复制放在密室中的妖精族文献，与及各项关于史莱姆的资料。

“男爵大人，请问末将可以进来吗？”

“嘿嘿嘿嘿，求之不得。”

凭声音得知，来人是那位魔弓兵团的团长雪燕。据百合所言，她的外表虽只有十六、七岁，可是实际却比百合还要年长，年岁应该凌驾四百岁以上。

雪燕悠然地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一同看着远方开始执行的烧草战术。

“请让雪燕为适才的孩子们向男爵至歉，他们并非有心跟男爵为敌的。”

“我明确。”

“……”

我一反常态，玉人相伴时却竟默然沉静不语，我们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可能是因为适才想起了不愿想起的往事，故此连猎艳的心情亦欠奉，平时活跃的脑壳亦似便秘一样想不出什么话题。

想到猎艳，突然间想起谁人家伙。

“雪燕小姐，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弥留老头”的弥留老头吗？”

雪燕愕然片晌，呆呆的望着我轻颔螓首。

“男爵大人也认识此人吗？”

“不用叫我男爵大人，叫我亚梵堤就可以了。相当不幸，我简直认识这个家伙，听闻贵族人曾出通告通缉他，所以才会多口问句，看看捉到他有何酬金。”

“嘿嘿嘿……弥留老头吗，你问色鳖大人可能会更清楚。实在岂论神圣妖精或是漆黑妖精，由九岁至九百岁的女性妖精们亦会晓得他的名字。他在我们族中更有一个传说，亚梵堤先生有兴趣听吗？”

“虽然有兴趣。”

雪燕未说先笑，害我也忍俊不禁，但可以想象这个老头又不知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传说话……”

“嗯……”

“传说话，只要女人跟他说上一句话，谁人女人就会有身呢。”

“嘿嘿嘿……哈哈哈……这个不是传说，基础就是事实嘛。哈哈哈哈！”

听得我不自觉的拍手大笑。

好个弥留老头，连老子都要服了你。看来“死”在他手上的女妖精，没有一千都有八百，或许可以体例一支娘子军团，有够厉害耶！

“对了，雪燕小姐找我不知所洛u颡9o？”

“不，没有什么，实在只是想跟听说中的战场邪术师见一晤面而已。”

“面就见过了，请问有什么评价？”

“谈锋了得，有胆有识，可是心思想规则难以捕捉。”

“我并不难以捕捉，只要跟我密谈一晚，保证你会清楚明确我的为人。”

“嘿嘿嘿嘿……增补，跟普通男子似乎没有什么划分。”

我禁不住朗笑起来，这个叫雪燕的女孩很有趣，但同时也生出一种警醒。

“时间不早了，雪燕小姐来这里是想刺杀我吧，怎么还不下手呢？”

原本笑意盈盈的漂亮脸庞一下子变得酷寒，从她那对星光闪闪的招子里更流露出惊人的杀意。同时我更注意到，她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匕首。

身为魔弓兵总将，雪燕的实力绝对在我之上，而且我们位于空间有限的露台上，加上她手上又有武器，一旦举行攻防战，我在召唤卫士前被杀的时机实在很大。

“色鳖大人称你为战场邪术师，我原来也嗤之以鼻，但今日一见方明确“盛名之下无虚士”的原理。不知男爵如何晓得雪燕的念头呢？”

“实在很简朴，就是你那句“跟普通男子似乎没有什么划分”以我视察，妖精族男性较量守旧单纯，你的话应该是指人类男性而言。可是这也太希奇了，因为我记得多年以来都没有女性妖精来帝国造访，那你又为何知道我国男子的事情，故此我才起了疑心，发现到小姐的意图。雪燕小姐，不若我们来玩场游戏，当是我临死前的一个遗愿吧。”

“哼，好胆色。不知你想玩什么游戏？”

“游戏很简朴，但也很庞大，只要接下来我说错半句话，你就可以连忙杀了我。”

雪燕微感愕然，但很快就回复清静，她手中匕首指向我的咽喉，在阳光的反映下透出了蓝色的光泽，相信应该是涂满了剧毒吧！

“快日落了，我们开始游戏吧！”

外貌上我仍在好整以暇的寓目风物，实际上却开始思考，脑壳以最快的速度运转。太阳尚有一点时间才落山，原本让人神往的景致却没法可以感动我。只要我的推断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也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局势。

“人说开头最难，第一句我应该说什么好呢。这样吧，我以为奶是杀不了我的，不知雪燕小姐是否相信？”

“嘿嘿嘿，你的胆子真不是普通的大呢。我可以说你这句话肯定是错，不外你也不会宁愿宁愿吧。我就暂且搁下这句话，尚有什么遗言？”

“遗言我有一大箩，但我没有想过是今日说出来。不若由我来猜猜奶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