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龙争虎斗紫禁城（1/2）

这时房中塞满了人，却是鸦雀无声，那些捕使们虽有武器在手，但未敢真个动手，而且刚刚已有人吃了亏，这三人明确不是轻易之辈。厥后进房的四个壮汉，其中一个身材较为短小，而眉目精悍的男子哼一声，道：“列位头儿，加点劲儿，把他们拉出房外再说！”几个捕快闻言，发一声喊，一齐用劲。这时酿成两个伏待一人，照理定能拉出房去。

哪知众捕快发一声喊，用力拉扯之后，三个监犯依然站在那里，未曾移动半寸。那男子叫道：“列位头儿住手，兄弟有话说。”

情形原来甚是尴尬，众捕快们宛如在玩戏法，两小我私家枉自挣得面红耳赤，照旧扯一个监犯不动。如果给人瞧见，他们以后真难以驻足北京了！这刻纷纷松手，惜那人这句话下了台。

那人道：“几位朋侪是哪一路的好汉？恕兄弟眼拙……”他歇了一下，那三小我私家注视着他，等他说下去，便又道：“看到列位如此身手，相信昨夜吉统带家中的案子，必是列位所为！”

冷面庞僧车丕一摇头，道：“左右何人？何以见得即是我们干的。”

一个捕快适：“王大人，谁人是姓邓的，他和统带大人见过面！”

说话时，用手一指雪山雕邓牧。

被叫作王大人的男子打个哈哈，道：“王老五骗子眼里不揉沙子，请问那位邓兄便知。这讼事并不严重，列位既然露了相，想必无妨走一趟。兄弟极喜笼络朋侪，包保替列位圆了此案，只请列位到衙门走一遭……”

三人相顾，迟疑一下，虽然这三个老江湖都明确这姓王的男子所说的话并不行靠，不外在这情势之下，却不能撒手便走，未来如果人宫效力，也难以对诸葛太真说话。尤其邓牧想起李家三人，不知会不会让捕快抓到官中去，首先趔趄一下。

王大人连忙喝道：“列位头儿松了链子，几位都是好朋侪，在街上可不雅观！

那几个捕决连忙把铁链收口。

雪山雕邓牧道：“邓某不能牵连朋侪，这事全是邓某一人所为，我自家打这场讼事便了！”

王大人哭然一眼，正想说话，请莫邪又道：“邓兄不必如此说，一同走这一遭，也无故障！”王大人面色一松，呵呵笑道：“都是好朋侪，一同去吧！几位请——”

三人出得店门，店外已无旗兵踪迹，便由众人蜂拥着，走进一处气派森严的衙门。

王大人道：“列位委屈一下，今早九门提督瑞大人要听取此案口供，故此兄弟要请列位亲自来一次。如果不是瑞大人亲自过堂，兄弟便不必屈驾了……如今请列位上了枷铐，这是政界规则，绝对不能错的，好朋侪们千万继续兄弟一次……”

他们正是既来之则安之，一齐颔首应允。声音响处，旁边已有人将枷锁侍候好，原来是副十余斤重的厚木镇铁枷，尚有生铁脚镣，明确是锁枷江泽大盗的工具。

三人相顾一下，各自微微颔首，便会意了。当下任由那些人钉锁住，姓王的见一切停当，便放心地走开。等了泰半个时辰，三人听到提审他们的吃喝声。几个捕快搀住他们，带上公堂。

但见当中高坐一个一品顶戴的大官，威风凛凛，约莫即是九门提督瑞大人。两旁兵勇差异，俱是雄赳赳，刀光耀眼，叱喝时声震屋宇，令人胆子都要吓破。这正是官要官威，尤其那大堂廊院高峻，阴森严冷，寻常监犯到此，早就头也抬不起了。

雪山雕邓牧放眼四望，并不见李家三人踪影，心中消放。铐镣声响中，三人跪倒堂上。

上面叫了姓名，三人挨次应着，原来适才来衙门时，车裕两人各自胡乱捏做一个姓名，报给王大人。这刻即是应那假名。

上面问道：“三犯除了昨夜一案外，尚有无其他案子？邓牧你据实回覆！”旁边的差并齐声叱喝一声。

雪山雕邓牧愕然抬头，只见那瑞大人身后，立着姓王的男子，付过：“怎么一案未问，又牵到其他去了？”当下抖丹田，宏声道：“小民邓牧，除了昨夜之事外，并无其他非法行为！”他的声音就像响个旱雷，把许多捕快兵勇都吓了一跳。

上面惊堂木一拍，温然哼一声，歇了一歇，才道：“三犯暂时押后审讯，带下去——”两旁的人又叱喝一声，几个捕快走过来，拖他们起来。

三人相对微笑一下，那意思是说，他们都走了眼啦！敢情姓王的真个漆黑着力，并非寻常捕头那一套，当下那些捕快将他们向导到一个小房间里，那儿只有几块木板架在两张条凳上搭成一张木床。他们一同在木床上坐下，捕快们都默无一语地退出去，把门关上。那门砰然响一声，声音十分极重，似是铁板的门。

他们绝不在意，耐心守候。过了一个时辰，铁门上轧轧响处，露出一个四方洞口。一小我私家从洞口内窥，正是那姓王的。

车丕喜道：“往大人，事情怎样啦？我们几时可以走？”

王大人笑一声，冷然道：“几位耐心期待，到你们说出实话，那就快啦！”

话中有因，明确不怀盛情，九指神魔倩莫邪蹩了半天闷气，忍不住粗声粗气道：“喂，你说什么？要我们哪一种实话？倒是告诉我们呀！”

王大人道：“稍安勿躁，审你们的人已在途中赶来了，我可作不得主！”

车丕咒骂一声，王大人冷峻喝道：“住口，别再不干不净的，少挨点皮肉之苦，菩然再职，傅作案子女人伽能整治你们——”

请莫邪叱一声，骂道：“妈巴子的，吓唬老子们么？脑怕你来！”

说完话，嘿然一喝，连颈套住的大木枷，突然裂为两半，砰匐掉在地上。

剩下两人不甘后人，各运真力一挣，响声过处，一同恢复上半身自由。九指神魔格莫邪弯下腰，奋起神威，竖掌一砸，那副生铁铸成的脚镣一边已经裂开。他再运白骨掌力，又是一砸，哗啦啦响处，整副脚镣，褪在地上。旁边的雪山雕邓牧可不费这大的劲，竟自打腰间撤出缅刀，健腕翻处，“呛呛”连响，双脚已恢复自由，随着又为冷面庞僧车丕如法削断。

王大人瞠目结舌，肚中叫一声“我的天！”急遽将小铁门关住，吻哨一声，招来几个壮汉，命他们把所有暗器取出，在门外看守着，只要门一打开，连忙发射。一面自己飞纵而去，眨眼间已招来二十余个弓箭手，全是长箭劲自，分堵这面铁门。

这个王大人原来是大内一级侍卫单名振，因接得密报，谓有如此这般的可疑人物，频频到皇城还达。他乃奉了上级之命，带了三名二级特卫，来查此事。正值吉统带到了五更时分，发现失去银票，告到九门提督衙门去。那些捕快研究之下，认定邓收可疑，正好会同大内侍卫王振，另外尚有旗兵劲年，是吉统带所派的，一同捕捉他们。

王振武功虽非寻常，但怎能比这三个魔头？任拣一人，他都吃不用了，况且一共三人，教他如何不惊。幸而他极是机敏，知道除这铁门之外，无处可逃，连忙找弓箭手，好歹将三人暂时拦住，挨得一会儿，便可无碍，因为那时已尚有人来，责任便不在他身上了。

雪山雕邓牧首先缅刀一举，从铁门隙处，蓦然下划，铁门闩应力而分，逐步拉开铁门。

外面的人全部屏息以待，只要一见人影，便乱箭齐发。这些弓箭手都是旗军长箭手，箭劲力猛，又快又准，实不易避。眼见铁门徐徐拉大，倏然衫影一现，似乎有人现身窥望。哪敢怠慢，七）l支长箭冈地射出，中间尚有谋石等物，从尺许门缝中射人，准狠劲疾，兼而有z。

内里车丕将长衫一缩，咋舌道：“那厮好狠毒，摆下这个箭阵——”原来他乃脱下憎抱，在门缝处扬一下，试探外面反映。

双方僵持了一阵，外面已有生力军赶到，乃是两个喇嘛和一个老人。那老人一副银髯长至腹部，神情甚是阴鸳。

王振上前匆将详情说了，银髯老人显然道：“哦！他们有如此功力？形貌有什么特征没有？”王振道：“一个是个僧人，但口吻却不类空门中人，另外一个相貌寻常，那姓邓的也无什么特别，只是有柄缅刀，霜寒照人，削铁如泥——”

银髯老人凝眸片晌，引吭叫道：“内里可有姓格的和姓车的朋侪？尚有雪山雕邓牧是否在内？”

室内叫道：“外面是哪位高人，认识格率两位和邓某人广银髯老人挥手止住弓箭手，高声道：“三位请出来，老朽是银髯史卫治——”

他说话间，向两喇嘛打个手势。

铁门开处，三人一齐现身，却带着警备神情，见并无话矢暗袭，信了泰半，再看到银髯复那副白髯，便走出来。忽听雨声暴叱，风声呼呼，两朵红云当空压下。

雪山雕邓牧身形一伏，同一声，痛苦飘风，径袭银髯老人，手中缅刀荡起一道白光，盘顶破削。陇外双鹿墓地脱离，各寻对手，迎战空袭而下的喇嘛。

变生仓弊，不光弓箭手们和捕快们目瞪口呆，就连一级侍卫王振，也自愣然不知其故。

六人同时相接，瞬息之间，攻守了几招，俱是特等能手，银髯史发声灯号，两个喇嘛突然退开。银髯复振声笑道：“果真是陇外双魔和雪山雕驾到，老朽适才相试，幸勿见责——”说话时，已退开丈许，拱手为礼。

雪山雕邓牧呵呵一笑，道：“久闻山左银髯史智勇双绝，一见之下，果真盛名无虚！”

冷面魔僧车丕和喇嘛换了几招，暗以大阴单力占了先筹，心中痛！北竺精，“我这僧人够假了，还会有谁假我？”？银髯臾知道他们这于庞头，绝不舒畅江湖诸侠的党羽，正如水火之不相容，决不能混在一起，当下替他们引见两喇嘛和王振。当三度知道两喇嘛不外是萨迪上人座下两高徒，不觉大大惊异，可以想象获得萨迪上人的功力，竟是如何湛深了！两个喇嘛一名龙僧，一名虎僧，对三魔功力特殊也甚是钦佩。

九指神魔请莫邪暗下见告银髯史，说出江南诸快于此数日间要放肆的消息，银髯史忙带他们去见诸葛太真。

诸葛太真闻知玄阴教闭坛三年，连忙过他们在这期中留在京师帮他的忙，三魔自然应允了。诸葛太真不觉大喜，三度此来，使他实力陡增，因为大内能手，除了三位供奉——即红亭散人黄衫客，以及银髯臾卫法之外，特等侍卫只有两人，即是雪地双鹰周佐和周信，即是当年在关外的雪山雕邓牧齐名的一雕双鹰。他们突然受聘人京，潜踪匿迹，使邓牧受了许久不白之冤。但周佑已被甘凤池和白泰官两人联手杀死，而周佐也被吕四娘削去一臂，虽然恢复后还堪上阵，但功力究竟稍减。此外一级侍卫中并无特殊能手，等而下之，更不必提。近两年来，雍正请来藏边第二位能手萨边上人，坐镇宫中，诸葛太真才松了一口吻，没有往年那种左支右绌之苦。这次能够出京办一件事，也因萨达上人两门生来到，故能带了红亭散人和黄衫客出京。

玄阴教三魔念兹在兹碧螺岛主于叔初和火狐崔伟之事，当下动问起来。诸葛太真并不相瞒，微笑一下，道：“想那于叔初狂傲自大，目中无人。老朽与两位供奉，甚是不悦，厥后又见到崎蝈镇山之宝，那柄青冥宝剑，便立下要夺宝挫折他气焰之心。

“其时我们连忙跟踪而出，由黄衫客随着他们，老朽和红亭散人抄正路，抢在他们头里，一方面调了几名得力人手，设下匿伏。我先布下两人，假扮樵子匹俦，在岔路上期待他们，待得他们询问姓名的行踪，便居心各执一词，夫的说东，妻的却矢口说往西。这一来，那两人不虞有诈，以为乡下人心性粗疏，看不清楚，两人心定要分道搜寻。我与黄衫客截那姓于的蹊径，那天夜里，把他引进树林，闹他一个不亦乐乎。不外，我不讳言，那于叔初简直功力精绝，凭我诸葛太真还要让他一点。

“那里已布下一人，假作自缢，等火狐崔伟救他之时，乘机施展空空能手，把他的火器偷去。最后由红亭散人搪塞他，果真夺得宝剑。据红亭散人说，他用五辣手当胸印了一掌，火孤崔伟绝难活命。

不外那时忽见一个僧人如飞赶到，见崔伟已倒在坡上，便将火狐崔伟扛在肩头，极迅疾地走了。据称那僧人袍中心一块拳头大的血印，自称血印僧人。红亭散人说，见崔伟必死，也就任那血印僧人搬走尸身——”他住口微微一笑，又遭，“后半截是红亭散人口述的，我可不太清楚！”

后面附加两句话，即是体现他心有疑窦。这一千人那里听不出来。

诸葛太真又道：“那柄青冥宝剑现在深藏官中，皇上早想获得一把这种希世奇珍的宝剑，赏给曾得长白派特技秘传的傅全于贵妃娘娘，这次如愿以偿，说不出何等兴奋。以后这柄青冥宝剑，酿生长白镇山之宝了！”

闲话叙完，诸葛太真便去禀奏雍正，委三魔力特等传卫之职，每人赐一面金牌，两面俱刻有金龙，即是大内侍卫表记，可以出人宫禁任何地方。

雪山雕邓牧当了侍卫之后，关于当日夜盗吉统带一事，无形中消了案，吉统带并受到上级责备，以后不得再滋事，至于那无赖张狗儿，邓牧也忘了找他晦气，事情就此拉倒。

转眼间一个月已往了，江南诸侠并无来暗袭，或许是为了消息泄漏，而且宫中平空添了这多的能手，难操胜券，故此改了企图。

又过了几天，正是月黑风高的夜晚，忽有三条人影，从东安门掩人皇城。

这时紫禁城内一众能手，除了萨迪上人和座下龙虎两僧，直接听候皇命之外，其余全由诸葛太真调治。每昼夜分作三班，由两名特等能手率领。诸葛太真本人，则不分昼夜，总巡全营。

这刻正是轮到银髯史卫浩和黄衫客两人当值。惯常情形，都是在当值的时间内，永不休止地巡逻于紫禁城中。由宫城到皇城这一重，只有一级侍卫六人，分头率领卫士巡查。

那三条黑影中，有两个是女人身材，另一个却是魁梧的中年男子。

两个女的轻功极是佳妙，谁人魁梧男子，虽然比之略见逊色，却远非寻常武师所能望其项背。

三人来到宫城边，在一处暗隅处止步，凑在一起说话。那男子高峻魁梧不说，两个女的仅是长身玉立，眉目姣丽，年岁看来都差不多。其中一个道：“珠儿，你管我们望风接应，须要岑寂机敏，千万别张皇。如遇那对头，立下辣手，不要搭话。但最要紧照旧别张皇那珠儿妖躯微扭，悄悄道：“娘，我记着啦！我一点也不畏惧……

可是爹和妇你们也要小心……”

中年男子四下了望，只在鼻孔中嗯地应一声，另外那女子伸手拧一下她的面颊，宽慰地轻轻地捏她的下颔，之后，修然转身，膀子微微一撞那男子，低喝一声“走吧！”两条人影平掠冲前，一跃数丈，越过御河，身形往北移了十余丈，还没被人发现。

他们借着高峻宫殿，暗隅极多，再往前越了十余丈，这时身形已；缓，再不是一掠数丈，因为他们必须四面视察审察。只是有一点甚是？希奇，即是他们虽然沿暗隅前进，而又不甚饰掩形迹，不外两小我私家四；只眼睛，却又十二分警备地四面检察。；蓦然左侧白玉台阶上，一个声音倏尔升起，突破了禁官寂静：？“什么人？胆敢夜间禁地？给我站住！”人随声现，一个红巾缠头的武？士，手中倒提一柄大刀，闪耀生光，飞鸟也似地从台阶上飞堕而下，？拦住两人去路。？这对匹俦果真听话，停下脚步，一齐审察来人。女的妩媚一笑，？柔和隧道：“壮士尊姓台甫？我们是寻人来的！”她说着话间，已移步而前，正好人了宫灯光线所及的规模内。于是，她那姣艳流荡的容貌，看个纤维毕现。

那红巾武士瞪口如铃，手中大刀扬起，但瞧见那女人这等从容娇＄媚的神情，一时又扑不上前——那女人又是一笑，笑容中姣而孤媚，兼而有之，真能令人色授魂与。她道：“壮士你尊姓台甫啊！”袅娜移步，香风扑鼻，不知怎地已到了红巾武士跟前。伸出白玉兰花般的手，卖悄地指点道：“喂，我问你呀……”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手闪电般一点，那红巾武士但觉凉风侵袭，心知不妙，口中咆哮半声，正想问进，那里来得及，胸前一麻，立地撤刀栽倒。那女人早料这一着，玉手伸处，把大刀接住，下面却抬腿一挑，红巾武士极重的身躯，凌空而起，叭啦一响，摔在宫墙暗隅中忽听台阶上有人低声招呼道：“程大人，你在哪儿？”又是个红巾包头的武士在上面泛起。

他眼光随处，忽见黑影一间即隐，而且适才小解回来时，听到吼叫之声，心知不妙，立地翻身人殿，递出灯号，自己却从那里绕出来。

那一对匹俦似隐还现，当后至那红巾武士泛起时，中年男子已一跃超前，越过女的。那女的也自一晃身，如惊鸿一瞥，迅即前跃隐没。但转过这座宫殿，他们又缓下身形，四处张望。看来真似寻人神气。

那红巾武士从侧门绕出来，正好望见两人背影，当下大喝一声，“刺客往那里走？留下头颅——”手中武器抡起，破空有声，原来是柄大板斧。

那男的一扭头，望见此人使用极重武器，不敢怠慢，转转身形，撤下背上武器，却是把厚阔极重的大刀。

红心武士来势虽狠，却不太急，大斧高抢修地劈下。中年男子微微坐马，口中冷笑一声，不闪不避，俟得斧风临顶，手中大刀翻处，急疾上架。刀斧相触，发出响亮的金铁交鸣之声。红巾武士但觉手腕一阵酸麻，蹬蹬退了几步，差幸板斧未曾脱手飞出。大凡使用重武器的人，必是惯于硬砍硬架，如果对手也使用重武器，那么头一下肯定要较一下气力，这是育力过人那些人的配合心理，绝无破例。

中年男子大刀一闪，一式“力劈西岳”，迎头砍下，招式极快。那武士闪避不及，自然而然地横斧封架，当地一声巨响，武士情不自禁地连退了好几步，身形未曾站定，大刀破风之声又至，忙不迭举斧一撩，又是当地一响，武士身形宜迟开去。中年男子收刀一笑，看着那武士泄斧再退，想来那红巾武士已举不起自家的大斧了。

只听女的清叱一声，随着四面响起奔走之声，兵刃甲胄碰击之声，一齐传人耳中，或许是宫中禁卫军闻声惊动，困绕过来。闪眼看时，那里已泛起三条人影，一个已和自己妻子交手，另外两个扑向他。这男子大刀一摆，毫无惧色地迎上来。

两人之中，一个使剑的身形较快，当先扑到，只见他舞起一团剑花，倏地平刺而出，一式“白虹贯日”疾刺胸膛。口中还大喝道：“好斗胆的叛贼，看剑——”中年男子大刀斜斜一砸，刀背径敲敌剑，只见敌人剑光猛吞，自己已化招为“横扫千军”，刀光如练，盘腰疾砍，这种招式变化之快和力道之相贯沉猛，足以知道此人功力已人绝高能手之林了。那便剑的哪敢拿剑来封，扎腰一退。中年男子招发连环，健腕一挫，刀光已自齐胸递到。那武士咬牙握剑，起劲一绞，刀剑尚未相触，大刀突然撤回。原来另外那武士见这人招横刀沉，半声也不招呼，手中软鞭抖处，直点右肋，恰好解去同伴撤剑之厄。

另外那里的女子，正与一个独臂男子坚持，那独臂的男子即是关外雪地双鹰之一周佐。前些时候，吃吕四娘剑削一臂，复痊之后，对女人特别挟恨，这刻正使出成镇关外的鼎力大举鹰爪，虽仅余右臂，但招数却是专走偏锋、袭奇门，无一着不是生裂虎豹般的辣手。

不外这女子显然更为高明，身形飘忽如风，捷逾鬼您。招式庞杂颠倒，看不出是何家何派。一面打一面笑靥生春，娇艳欲滴。如非周位吃了女人的亏，深怀憎恨的话，可能不打不成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