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敌亡血溅尚从容（1/2）

原来石轩中起劲一击，忽党对方也是闪电般一倒，自己双掌便落了空，眼见敌人因在地上，防身欲起，这时自己和他已交织而过，无法口身，情急智生，猛打千斤坠，右脚向后一探，正好微微踏到敌人跨上。

徐元盛自己恰向那里翻转，故此只那么轻飘飘一下，也就在地上打个浪滔。

这一下敲山震虎的手法，果真收效。石轩中站着不动，等徐元盛起来。眼光乘隙一扫，旁立众人多数恐惧相顾，再看徐元盛面色，却是羞愧得煞白。一回手，打腰间撤下三节钢鞭，含愧叫道：“朋侪，我还要在兵刃上领教。”

石轩中见他钢鞭一盘一收时，劲达鞭梢，不敢怠慢，反臂一探，青冥剑撒在手中，心里想道：“一上手我就用大周天神剑，教你们知难而退。”口中慢应道：“好吧！我作陪。”

双方各自迈步盘旋，窥探对手清闲，忽地一小我私家跃进圈子，手持长剑，朗声说道：端兄，此人用的是宝剑，在下见猎心喜，容我先走几招如何？”徐元盛一看来人，连忙答道：“既然少岛主脱手，徐某自当遵命。”

那人待徐元盛跃回后，方始转面瞪了石轩中一眼，冷冷隧道：“我是东海碧螺岛仙人剑秦重，朋侪你报个万儿来。”语气甚为藐视。

石轩中心中一动，记得师父说过碧螺岛主于叔初，曾凭一支银剑，纵横南北，未逢对手，自称碧螺剑法，天下无敌。其时自己曾追问师父此言确否，师父微笑摇头道：“在蛇织《上清秘录》未失之前，剑法为天下之冠。”

碧螺剑法传自武当，比其余各家略胜一筹而已。又说：“如今秘录虽已失传，但我二十年来创出大周天神剑，只要不是遇到碧螺岛主本人，第十招时便可使他撤剑”。（这是指初次交手而言）同时又隐约提到，碧螺岛与师门有些过节。这时他审察仙人剑秦重一眼，但觉他丰神如玉，飘逸照人，赫然是个玉人子，只是一脸轻做神色，白眼看人。于是心中不停，答道：“在下石轩中，久仰碧螺剑法天下无双，正好一开眼界。”

仙人剑秦重一挥手上烂银长剑，嘿然一笑，道：“只曾耳闻一凤三鬼，尚未听过左右姓名，你进招吧！”说完，烂银长剑斜向外指，立下门户。

石轩中听了他的话，心中迷糊，暗想一风三鬼是谁，怎地扯到我头上来？然尔后两句又使他动气，便不再思索，青冥剑一领，正待动手。忽地又愣住，叫道：“姓秦的听着，十招之好要你撤剑。”

这几句话一出，围在一旁的人不禁哗然，柳树下也传来一声笑声，像是朱灵的声音。

仙人剑秦重恨声说道：“姓石的休得口发狂言，少岛主若是十招撒剑，以后不算碧螺门下，除非报却此仇，否则永不踏上碧螺岛。若是少岛主今晚赢了你，可要留下你的性命。”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喧哗。

银梭徐元盛向刚刚叱责伤手矮子的人和另外一个紫面大汉道：“这桩事不得了，一会少岛主若有失手，我们得并力拾下姓石的小子。”那两人都点颔首，取出武器。可是心里都不相信，因为碧螺剑法久震武林，哪会在十招内便撤剑？这时众人喧声俱寂，注视他们动手。

只见石轩中手上青光一闪，大周天神剑中第一手起武“仰观天象”，剑尖上指，脚下文门风，直指秦重眉心。仙人剑果真特殊，烂银长剑一抖，已自使出青螺剑法玄妙绝招“长虹人海”，剑光如练，以攻为守。

谁知石轩中一招之中，潜伏几个变化，但见他迎着银光，剑尖虚指，仙人剑秦重枉自施展全身内力，但党总是脱了劲似的，眼看敌人宝剑频频差点指到自己的剑身上，如影随形。心中一惊，自然而然化为“浪涌千重”，剑光模削如巨浪排空。

石轩中青冥剑一引，第二招“俯察河岳”，竟把仙人剑秦重的长剑窈开。秦重不得不化为“海啸万里”，身随剑走，疾绕敌人。

石轩中正好一式“大衍如环”，剑尖指着秦重，滴溜溜转一个圈子。秦重咬牙挥剑，急取敌腕，石轩中此时心中大定，知道案重已被自己制住，一招一式，都成了被动，暗想到了第十招“六六天罡”，一定可将他的烂银长剑轮脱手。

旁边观战的人，都目骇神摇，未曾见过这等神奇剑法，但见两小我私家稍沾即走，乍合便分，银光青气，眩人心魂。只有徐元盛和另外二人，看出有点不妙，。都瞪大眼睛，紧抓武器，准备截住石轩中。

一刹那间，两人已走到第十招，秦重猛运全身真力，一式“碧海无垠”，但见银轩平铺，荡起一片微波，像碧波万里，涟满无数。众人不禁一声彩，就在彩声未歇，石轩中也是一抖青冥剑，潜运内力，化作数十点青光径向如海银光中冲去，只见电光火石似地一触，秦重裂帛般一声，一缕银光破空飞去，他的人已空着双手，跄踉倒退。

就在众人愕然惊顾之时，仙人剑秦重五面失色，眼含痛泪，狠狠地一跺脚，修地往后一跃，抢上马背，抖开级辔，如飞地驰走。石轩中见他神情惨黯，心中不觉歉然，只是未容他说话，秦重已经走了。

在这指顾之间，三条人影直向石轩中扑来，银梭徐元盛的是钢鞭，一个是单出钩，一个是对画鼓，分量极重。原来那使单钩的是神手常公仲，以神愉八法驰誉江湖。使画敦的是双裁李照，曹力过人，是近十年来关洛间第一位缥师。三人的功夫都不相伯仲，而双裁李照更以一力降十会，臂力雄浑见胜。

这三人为了仙人剑秦重，撤剑败走，知他个性自豪，这一去不知后事如何。恐怕未来见到东海碧螺岛主于叔初时，欠好说话，都急着要留下石轩中。要论功力，石轩中二十年来受霞虚真人苦心教练，和他们都差不多，适才之挫败银校徐元盛，不外是取巧。如今被这三个能手联攻，那里搪得住。幸好大周天神剑为了搪塞鬼母重逾百斤的黑鸠杖，两膀万斤神力，专在点、引、或三决下时光，最擅于搪塞重武器。而且招数神奇，无懈可击。

这时他的青冥剑施展起来，李照的画教亦要被他轻轻一点或是虚虚引我，便情不自禁荡开去，气力越用足，越是难以独霸，一时不敢强攻。另外两般武器，则怕他的宝剑，也送不进来。因此只管他们挤着未来受江湖人讥笑，以三攻一，但照旧不能连忙抬下石轩中。

五十招之后，石轩中已走了下风，心中着急，额角便沁出汗珠。要知他亏损在履历不足，这时被三个能手围攻，难免有点张皇，故虽然大周天神剑无懈可击，而且有青冥利器，可是大周天神剑全靠内力，他又不善保持，故此眼看着再战下去，不被人杀死也得累死。

蓦然柳树下银铃似的一声喝叱，三丝金光分向徐。李、常三人打去，原来是三枚其细如发的金针。徐李常三人门口急扫，认出是最厉害的手法，金针打穴。慌不迭各自闪避，跳出圈子。

只见一小我私家衣袂飘举地从柳树下走出来，石轩中扭头一看，原来是朱灵，只以为在月色之下，更显得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不禁大为惊讶，暗想岂非他也身怀特技？他念头未曾转完，朱灵已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几位是武林能手，原来只会以多为胜，欺压我的朋侪。实在他是冤枉，基础他一点也不知道内情，你们想怎样，都冲着我来便了。”

神手常公仲叫道：“你是说姓石的不是和你一伙？那么大闹铁家堡和下午针伤十一人，都是你一小我私家的事？”

朱灵转眸向石轩中一笑，似是向他致歉，答道：“不错，都是我的事，我在铁家堡拿走的工具，早都抛在治水去了，你来跟我算帐吧！”

双裁李照接口道：“这小子可恶，昨晚在铁家堡东爬酉窜，给他选出堡外，小弟先去拾他介只听朱灵噗妹一笑道：“关洛名源头连我用的游魂遁法都不认得，可叹可叹！”说完，摇头摆脑。双如李照震怒，眩目一叱，正待举我进招，哪知朱灵更快，右手一扬，几丝金光电射而出，口中笑道：“你先试试我的金针。”

这时双方距离不远，朱灵是先脱手后招呼，这种暗器又极为难防，只听双或李照哎哟叫了半声，砰外双裁坠地，人也倒在地上，原来已被朱灵打中穴道。

朱灵不待旁边的两人发话，右手连扬，又是几丝金光急射而出，分打徐常二人。

这两个能手竟然也躲不开，踉跄退却。原来他们躲是躲开了穴道，但仍然被金针深扎人骨，疼痛难当，禁不住暗惊敌人功力厉害，这种金针也能打得这么有劲，险些到达了摘叶伤人的火候。

后面众人虽然见到徐李常三人，被朱灵谈笑从容间针伤退却，仍然掉臂危险，吃喝连声，都冲上来。朱灵笑道：“无知鼠辈，待我教训教训你们。”说着话，右手已探出金针，正想发出。突然手臂被人按住，却是石轩中，他道：“算了吧！他们已一败涂地，我们走吧！”

朱灵轻轻一笑道：“都依你，我们走！”

两人同时足下用力，携手飞起，只听银梭徐元盛喝止众人匆追之声，又有人洪声叫道：“李嫖头死了，我们……”石轩中立地以为未灵手段大辣，在空中望了他一眼，心中浮起一种异样的感受。

他们落在岸边，朱灵返身人林，抓出一小我私家，原来是船家，朱灵道：“我怕他偷偷开跑了，所以把他点了穴，放在树后看热闹。”说着，提着船家上船，解掉船缆，这才拍开穴道，命他开船。

石轩中道：“你又何须呢？船家怎会偷跑？”朱灵斜照他一眼，道：“船家会认识那些人啊！不信你问他。”那船家一面摇指，划出河湾，一面哆咦着道：“小人是认得李嫖头，但李缥头可不认识小人朱灵自得隧道：“怎么样？我可不想跑路！”石轩中没有回覆，瞅着朱灵，心中推想起许多事来。不外他又以为十分庞杂，由昨晚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事情，真是以前做梦也梦不到。

以前他除了服侍师父之外，便一心一意练武，每逢有点进步，获得师父温煦地赞奖几句便心满足足了。日常的生活，虽然清苦，然而却心神安泰，没有一丝儿忧虑。

自从师父道命传宝所说一席话起，便掷人鬼城人世的漩涡，而且要独立挣扎。一连串的遭遇，使他心绪烦乱。尚有朱灵这个神秘心狠的朋侪，使他不知道一切要从何想起和怎样做。

最后他道：“想不到朱兄身手比我高明百倍，唉！师父之言不差，我真不能在武林争雄，正是大外有天，只凭刚刚那三小我私家，我便应付不了，唉！”他不禁又摇首叹气。

朱灵道：“你这话怎说？那三小我私家都是武林名手，能够赢了一个，已经可使江湖震惊，况且他们三个还未曾打赢你！岂非你不知他们的泉源？”

当下便把这三人泉源说出来，最后说道：“这三人还不打紧，那仙人剑秦重是东海碧螺岛主于叔初最钟爱的门生，风闻他是要会碧鸡山玄阴教主鬼母座下的一风三鬼，想不到让你打跑了。他们碧螺岛的人，岂论老的少的，都是有名难缠，记仇心重，你得多加注意。”

石轩中听他说起鬼母，不禁神色一变。朱灵看到了以为他畏惧，忙又道：“实在凭你那套神妙剑法，纵然碧螺岛主亲自找你，也莫奈你何，到时我一定帮你，喂他几根金针。”石轩中摇摇头道：“你说的一风三鬼是鬼母门生，你可认识他们，功夫怎样？”朱灵看了他片晌，玉面微微作色，答道：“我不认识他们，但我知道那三鬼比适才三人还要略胜一筹，一风越发厉害，江湖闻名丧胆，你……你要找他们？”

他又摇头道：“不是，我不找他们，但也许未来会遇到，这样说我是万万不及他们……”

朱灵漆黑吁一口吻，接口道：“那也不见得，临阵交锋最要紧照旧机变，你似乎履历不多，你的师承是谁？可以告诉我么？”

石轩中沉吟一下，道：“我不能告诉你，说起来话长……”朱灵使气吸嘴道：“好，我不问你，你也别问我。”说完，别转头不理他。这时船已摇出湾外，沿着岸顺流走着。石轩中见他生气，连忙分说道：“我实在是不愿提起，并非不愿告诉你，好啦，你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

但见朱灵回过头来，化唤为喜，摇手道：“我才不生气呢！既然你不愿提起，那就不必说了，早晚总会知道。”石轩中一听，乐得不提，蓦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刚刚他们说你大闹铁家堡，又伤了他们十一人，是怎的一回事呀？”

朱灵展眉一笑，说道：“你可知道铁家堡的泉源？”只见石轩中摇头，他道：“这铁家堡堡主移山手铁夏辰，本是西凉派宗主，厥后移居故县，自成乡村，称为铁家堡。昨晚是他七十暖寿之夕，我摇摇摆摆走进去，可热闹极了。

“高矮俊丑挤在一块儿，都是武林各宗流来贺寿的人。我随处一找，没有见到移山手铁夏辰，听说他和一位好朋侪在此外地方喝酒避寿。

“我觑一个时机，把一个魁梧的大汉撞得爬倒地上。我还硬说他不带眼睛走路。那大汉爬起来要跟我打，却被人拉开了。我见撩拨不起来，看到寿堂里摆满了各方送来的贺礼，便走上去挑珍贵稀有的拿，又踢翻两张桌子，把东面撤得满地都是。

“这时他们都齐声捉拿我，被我使出游魂遁法，东飘西荡，他们连影子也摸不着，还给我金针扎了几个。

“我留下束帖之后，便脱离铁家堡，我不稀罕那些肮脏东酉，都给摔在洛水去了。之后，雇了骡车上道，在车子里困一觉，早上便遇着你。

“下午宿店时，我看到店外的灯号，知道有十五小我私家打这路追踪我，待你睡后，神手常公仲的徒弟张英来摸你的宝剑，可笑你酣睡不醒，我拿金针钉他的手前，他赶。快逃走，我追下去，他钻到一家宅院里，内里只有十小我私家，一看都是无名小辈，便每人赏了一生针，回来时你已起来了。”

石轩中恍然道：“原来是你惹的祸，为什么呢？”朱灵道：“你别问，我是衔命行事。”石轩中盯他一眼，诧道：“你衔命行事？谁人命你的人一定更了不起。”

朱灵道：“你既然身人江湖，这些事未来便会知道，现在我且不说。我惹下的事还多着哪，未来再告诉你。”石轩中凝思了一刻，但觉他神秘莫测，胆大心狠，想起双教李照，一面正气，多数是个好人，却被他弄死，不觉有点不满。但他对自己倒是极好的，自己也以为和他很投缘，只不知他奉了难的下令，为的又是什么？想着又触起自己的事。惰，心中一阵茫然，禁不住叹一口吻。

忽地下游岸边发出一声厉啸，声音惨惊。余音摇曳间，一条黑影从柳树中飞跃出来，落在岸边清闲上。又是裂帛般长笑一声，喝道：“好小子，任你走到天涯海角，休想逃出老爷掌心，你认命吧！”

那船家被这人怪声＿声叫，早吓得腿软了，坐倒船板上。石轩中愕然回首，道：“又是你慧来的？”

朱灵这时也神情紧张，颔首急答道：“此人是九指神魔措莫邪，你别动手，待我搪塞。”石轩中见他紧张，不禁也心下悚然，暗想这个老魔名字，师父曾经提过，说他神力惊人，能拔山扛鼎。而且性情残酷，喜吃人肉，一向远处西北边睡，朱灵怎会惹上他？

看看这船顺流而下，和九指神魔措莫邪相隔四五丈，只见他一俯身，双手抓起一根大木，约莫是两人合抱巨细，三丈许长，也不知是那里找来的，看起来怕没有数百斤重。

猛地见他口中厉啸一声，双臂一送，这根大木箭也似地向这船撞射过来，卷起一阵猛风，江面也自震荡得波涛升沉，端地声势惊人。

这一下冲力，最少也有万斤之巨，朱灵也不禁玉容失色，惊叫一声。

就在这厉啸声中，那根大木，已如泰山压顶般撞将过来，大本未至，那股急风把船推得直向退却，在这生死俄顷之间，突然人影一闪。朱灵不禁哎的一叫，忽见人影一闪，一溜青光冲向那根巨木。他一眼便认出是石轩中的青冥剑光，这时未容他转念，剑光已指向巨木。

但听呼的一声，那根巨木忽地急升两三丈，从船上飞过，青光一闪，石轩中又回到船面上。朱灵望见他面无人色，身躯也微微哆嗦，知他用力过头，不禁伸手抚住他的臂膀。

那根巨木在二十余丈外落下水面，砰然大震，水花冲天。猛听九指神魔一声厉啸，人随声起，向船扑来。

朱灵一咬牙，双足一顿，也自凌空而起。两条人影宛如流星急泻，霎地在空中一撞，修然各自脱离，两下倒退。只见九指神魔请莫邪起劲一挣，落在岸上，只差一点便掉在水里。他口中厉啸一声，便又腾空而起，不外却不是往这边扑来，而是越林而去。

朱灵轻飘飘地落在船舷，只见他身形摇晃了两下，终于噗通一声，掉下江去。

石轩中赶忙扑伏船舷边，伸手一捞，正好扯着他的小腿，把他拉了上船。朱灵伸手去抹脸上的水，但手掌却不住哆嗦，简直不听指唤。

石轩中跪在船上抖开自己的衣袖，替他抹水。朱灵一闭眼睛，偎在他的怀里少双手搂着他，哆埃隧道：“那魔头……好生……厉害。”

石轩中以为他受惊太过，发出小孩性情。便也用手挽着他，慰藉道：“你莫畏惧，那老魔逃跑了，你没有受伤吧？”

朱灵把脸庞偎在他胸瞠上，动也不动，石轩中不住柔声慰藉他。过了好一会，他抬头张目道：“我没事，那魔头走了？”石轩中颔首，他又说道：“他好厉害，我一迎上去便先打他三支金针，哪知被他用掌力劈落，我和他换了一掌，他虽然因为击落金针，故此掌力不能用足。但我险险挡他不住，终于失足落水……”石轩中问道：“这样那魔头不会受伤？”他点颔首，石轩中又问道：“他既然没有受伤，你又失足坠水，为何他反倒走了？”

“九指神魔请莫邪生平都是一击不中，远扬千里。这次已经破例两击，照我想，他望见你破去那根巨木时，用上乘内家手法，以为也是强敌，自然不敢再缠下去。”

“我也是挤命上去，荣幸破去那万斤巨力，这照旧凭我那套剑法专破这种拔山扛鼎的神力。现在心里犹有余悸哪！我说，你得脱下这身湿衣才好。”

朱灵扭泥道：“我没有衣服换！”

“我把外衣脱下给你。”石轩中说着，便要起来脱衣。朱灵身躯一扭，仍然搂住他不放，谭眉作态道：“我不要，你别管我。”神态流动，宛如女儿作态。石轩中本是一片浑饨，这时也以为他真像女儿家，心中微动。

朱灵逐步坐起来，瞧了他一眼，抬手推他道：“你先进舱卧下吧，今晚或许没有事了！我在外面吹于衣服。”

石轩中顺从地钻人舱中，曲肢卧下。忽听上面船篷微微一响，正想坐起来察看，只听朱灵的声音在上面说道：“是我，这里风大得多！”

石轩中闭上眼睛，躺了一会，陇俄中似乎听到朱灵命船家休息，他没有去剖析，这时因为了用力太过，一会儿便睡着了，只睡了两个更次，天就亮了，这时他已经睡足。睁开眼睛，船篷上的小窗透人曙光，身躯微微转侧，忽觉有人睡在身旁，把自己衣襟压住，闪目看时，原来是朱灵，或许是天晓轻寒，故此蟋曲做一团。他微笑一下，逐步解开自己的外衣，轻轻褪将出来，给他盖在身上。

他没有起来，仍然躺在舱中，突然觉察朱灵的鼻息极重，心中一动，翻过身躯，凑近去细看他的面。

但见在那腻滑如玉的面庞上，泛起朵朵桃花，两道细长的眉毛微微皱着，鼻息极重有声。忙伸手摸摸额头，热可炙手。知道他是病了，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暗想道：“昨夜里如果不让他依旧穿着湿衣服，又在船篷顶吹风，相信不会病倒。”这么一想，便归罪于自己疏忽，自悔不已。

哪知主要原因照旧因为他和九指神魔硬对了一掌。九指神魔数十年苦练的白骨掌力，阴毒无比。他虽然接住厂，但真气震动，内腑微微走位。加上穿着湿衣，吹了许久夜风，便病倒了。

石轩中手足无措，胡乱拿出两粒护心丹，伸手抱起朱灵上半身，捏开他的嘴，把护心丹塞进去。这种专治内伤的姓烟灵丹，人口便自然溶化，朱灵呻吟一声，急倦地睁开眼睛。

石轩中忙道：“你把药丸咽下，我们到了前面镇上.再给你找个医生。”朱灵浮起一丝笑容，忽又费眉呻吟道：“我冷……冷……”石纤中早把外衣脱掉，这时无计可施，想了一下，便把他的身躯拥抱着，用自己的体温暖他。

过了良久，天色已经大亮，他低头注视着朱灵，见他已经紧闭双目，沉甜睡去，面容似乎没有痛苦，他稍觉放心。

就在他眼光移动之时，突然觉察朱灵的耳朵有个孔，再看这边时，也同样穿着耳朵，使他吃了一惊，暗道：“他会是个女的？不会是因为怙恃太疼爱，怕他养不大，故此替他穿耳孔？”于是他逐步想起他的一举一动，说话的神态，与及所说的话，徐徐肯定朱灵是女扮男装。

他想道：“出来江湖走动，扮男自然利便，哦，怪不得她昨夜不愿易服服了，显着是怕我看出破绽。”

他的心情不自禁地大跳起来，全身血液飞跃，面上一阵阵地发烧，想道：“我不能再抱着他，未来教人家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有什么暧昧！”

于是想把她放下，但转意一想，她正在病中怕冷，放下也是不妥，不觉犹豫不决。这时两小我私家肌肤相接，正是温香在抱，鼻端又嗅到一阵兰房香，使他血液奔流，全身发烧。他委曲定神想道：“适才未觉察他是女的时候，心静如水，如今却以为大为异样，全身没个部署处，我的定力太差了。”

这时那船家已起来，起劲摇橹前驶。原来他是巴不得早点把这两位怪客送到洛阳，希望一路无事，便心满足足了，因此不必诗人敦促，管自加紧摇船。

石轩中高声问道：“船家，前面可有较大的市镇？”

船家一叠声应道：“有，有，再过几里路即是延秋，地方不小，再有几十里路即是洛阳。”

石轩中转念一想，高声道：“你给我赶忙摇到洛阳，我多赏你银子。”船家听他变卦，只好唯唯应一了”，起劲摇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