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坚冰渐化（1/2）

霖雍区与中枢区边界，江景公寓区，凛霜月的住所。

在来时的车上，宁无倾对玄阳的试探询问便不停，好在玄阳冷静沉着应对，问题都接得滴水不漏，这才算有惊无险地到达这里。

凛霜月的家，虽然是不到五十平的单身公寓，但在寸土寸金的江霖，又是面对霖江的上好地段，光这么一栋房子可能就要上百万信用点。

凛霜月不比玄阳，她的钱都是靠自己工作一点点攒下来的，上百万信用点可能就是她的全部积蓄。宁无倾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在进电梯时，她悄悄向自己的宝贝孙女附耳道：

“在这边钱够不够花？要不要奶奶给你点？”

对此，凛霜月则是很认真地摇头拒绝。她很体贴祖母，不愿让她有更多负担。再者，她也已习惯了自力更生。

宁无倾对此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她知道自己孙女是随了自己儿子倔的性格。

“生物信息识别中.......配对成功。欢迎回家，凛小姐！”

灯光亮起，玄关柜上的一个智能机器管家发出标准化的机械音。暖色的LEd灯光下，屋内的场景一览无余。

白桦木地板一尘不染，淡粉色的墙纸上印着许许多多造型可爱的卡通动物。正对着门的巨大落地窗外，是霖江江岸风光带忙碌的景象。

除开常规的家具外，玄阳注意到电视机柜上还摆着一张合照。上面呈现出的年少时的凛霜月与一男一女在一起的画面。男人血气方刚，女人温婉动人。而被夹在中间的凛霜月正笑得灿烂。

“没想到，实在没想到.......”

玄阳瞅瞅房内，又看看一边的凛霜月——她正绯红着脸帮二人拿拖鞋。

宁无倾倒是面色如常，仿佛在她眼中凛霜月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一般。

“那个，奶奶您先坐，我去给您切盘水果。”

凛霜月逃也似地跑进厨房，自己家让奶奶看见倒也没什么，但让玄阳看见就.......

宁无倾坐在沙发上，眼睛凝视着电视机柜上那张合照，好像已陷入深深的沉思。玄阳抿着嘴，此时上前打扰显然不合适。于是他招呼一声后便到厨房去帮忙了。

“............”

凛家的大小姐站在案台前，纤细的手里是削了一半的苹果与水果刀。她神情有些迷离，脸颊依旧红晕。额前一簇柔顺的丝发因她轻微俯身的动作而耷落。

玄阳无言，只是默默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鸭梨，走到水龙头前认真清洗着。

“今天，谢谢你。”

原本默不作声的凛霜月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央求与不好意思。

“能不能，不要说出去.........”

“好。”

玄阳关上水龙头，回答的很干脆。顺手将洗得光滑无垢的梨子递给凛霜月。

“现在你已经欠了我两个大人情了。”

“.......嗯。”

出乎意料，凛霜月这次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小声答应着。

半晌，她挽手拨顺鬓前的秀发，迟疑片刻后，随即端着果盘走出厨房。玄阳注视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不由得对她多生出几分其他的印象。

看来，她也并非是对谁都冷漠异常。要是跟她相处得久了，其实不难发现：凛霜月在某些方面，实际上和其他普通小女生别无二致。

玄阳边想着边走出厨房，只见凛霜月与宁无倾祖孙俩靠在一起坐着，见玄阳出来，寒朔天姥不复刚刚的沉思神情，反倒笑眯眯地问道：

“小陆啊，你和月月都是在巡检署工作吧？”

“没错，霜月是探员，我是作战支援科的职员。”

回忆起湛翎发给自己的假资料，玄阳从容地答道。

“你们现在还在休假吗？”

“是的，我们之前破获了个大案子，上级批准我们放一次长假。”

“那你们俩可得好好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假期啊，呵呵呵........别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这么个糟老婆子身上。”

虽然宁无倾说这话时神情丝毫没变，还是那副温和慈祥笑吟吟的表情，但玄阳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奶奶，别这么说！~”

凛霜月摇晃着宁无倾的胳膊，假意责怪道。显然她没意识到自己祖母的弦外之音。

果不其然，一丝淡淡的无奈在宁无倾的脸上一扫而过。要不是现在有玄阳在场，估计她都要直接念叨出来了。

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开窍？

“........？”

面对自己祖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凛霜月还不知什么意思，看起来傻傻而又迷茫。

“罢罢罢，月月，你跟小陆出去玩会儿吧，我有些乏了，睡醒了我就回夏州。”

“奶奶你这就要走么？不多待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