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管弘鹰受教“第一课”（1/2）

巨云头和管弘鹰吃过酒从酒馆里出来。

巨云头没搭理管弘鹰，手持幢幡，昂着头只管走自己的路，连看一眼管弘鹰都不看。管弘鹰紧跟在巨云头的身侧之后，怯怯的生怕巨云头不让跟着，大气不敢出的也不开口话。就这样，二人彼此默默无语的大概走了四五里地，来到山根儿一个拐角，巨云头忽然停住脚步，微皱眉头，看着管弘鹰，问：“你怎么还跟着我呢？”

管弘鹰一愣，生怕巨云头要揍他似的忙后退一步，很有意见地大声：“先生答应要教我认字的，话不算数！”

巨云头乐了，笑着问：“你的意思是，我又在骗你？”

管弘鹰转身随手撸了一把长在路边的灌木叶子，又拿手里的叶子砸着灌木，同时抡脚在空中踢着灌木，噘着嘴，嘟哝：“我没你骗我！但是……但是……”

管弘鹰的声音不大，但是巨云头听得见。

巨云头来到管弘鹰跟前，笑着问：“但是什么？你不是还是在我骗你吗？我我不教你了吗？”

管弘鹰又转身去到路另一边，背对巨云头，还是噘着嘴生气的样子，又撸一把长在路这边的灌木叶子，一边拿手里的叶子砸着灌木一边抡腿在空中踢着灌木，心里很有意见但又不愿出口的不搭理巨云头。

巨云头又回头跟过来，笑着问：“你好像生我的气？”

“我没生气！”管弘鹰为自己争辩，“我为什么要生气？你犯得着让我生气吗？”

管弘鹰把话完，忽然转身面对巨云头，双手提拳，很委屈的样子绷着嘴，大睁眼睛看着巨云头。

巨云头“哈哈”一笑，上下打量着管弘鹰，从管弘鹰对面来到管弘鹰身侧，又从管弘鹰身侧来到管弘鹰对面，再从管弘鹰对面去到管弘鹰身侧，停下脚步，咂嘴发着“瞧瞧瞧”几个语音，笑着问：“已经都气成这个样子了，还没生气？”

“就是没生气！”管弘鹰转身面对巨云头，把脖子一梗，像一只斗鸡样，盯着巨云头，问，“你怎么着吧？”

巨云头惊异地“欸”了一声，再上下打量着管弘鹰，赞赏地着“我喜欢”，又来到管弘鹰的身侧。

“你爱喜欢不喜欢，我就这个样儿！”

“有志气！”巨云头把大拇指往管弘鹰眼前竖了竖，笑着，“佩服！佩服！”

管弘鹰把头扬了扬，心里少许有点得意，不过没吭声。

巨云头忽然站到管弘鹰眼前，一皱眉头，冷着脸子，转动眼珠子审视着管弘鹰的表情，不客气地：“你忘恩负义！”

管弘鹰一下子蔫了，开口问了个“我”字，下意识地把手点着自己的脸，很委屈的样子，自诘：“忘恩负义？”

巨云头恢复常素，但是口吻里对管弘鹰的定性并没有松绑，：“对！你忘恩负义。”

“我、我……我咋忘恩负义了？”管弘鹰不解地问。

“走！”巨云头伸手抓住管弘鹰的胳膊，口里着“你跟我走”。

管弘鹰没有了志气，噘着嘴，甩着胳膊，拖拖拉拉地被巨云头拽住走着，但是心里却存在着一种被冤枉的不服气。

巨云头把管弘鹰带到山里的一条溪边，捡了个干净的地方停住脚步，把管弘鹰的胳膊一撂，低沉着声音命令道：“坐下！”

管弘鹰怯怯地看着巨云头，慢慢地走到一块石头上，心存芥蒂地抬头看着巨云头。

巨云头把幢幡靠在身边的一个树枝杈上，从怀里掏出的一副造型有点古怪的眼镜，戴到眼前，观察高低远近的各个地方。

空蔚蓝。山里空气透亮。脚尖旁，溪水清澈见底，潺潺有声。鸟雀的喳叫声偶尔传来。……

管弘鹰不知道巨云头在干什么，想干什么，只是坐在那儿看着巨云头的一举一动，不言语。

巨云头觉得他们所在的地方还算安全，收起眼镜装进怀里，坐到管弘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随手拔出长在石头旁边的一棵青草，开口：“是人，得首先学会做人。”

巨云头一张口，就叫管弘鹰感到了新鲜，觉得从来就好像没有听过那样的话。他磨着屁股转向巨云头，面对着巨云头，表现得完全像个学生的样子。

巨云头手里玩着那根青草，继续着他想的话：“做饶第一要诀，就是知耻。不知耻，是不知己。怀耻怀己。己不知己，人故不知。己有己，方知彼。知己而知彼，方行下。否则，寸步难校”

“先、先……先生！”管弘鹰生怕巨云头生气，结结巴巴地。

“你想什么？”——巨云头看向管弘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