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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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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天色徐徐暗了下来,生事的人却没有一点罢休的样子。向晚微微不耐,“前面生事的是什么人?”

司机本就在不停地张望,大有恨不得跳下车看现场的样子。听到问话,连忙回覆说,“似乎是百乐门和九重天的人起了冲突。”

向晚听后,冷冷的注视前方,那种无力的厌烦感再次涌上心头。这泰半个月里,绥州城最热闹的事怕就是百乐门和九重天争一个舞女。为了争夺苏向晚,东少算是和黄兴完全撕破了脸。东少自是不与人体面的性子,怎奈黄兴这平时八面玲珑的人也被撩拨起了火气,愣是撑着扛着不愿罢休。倒也不是黄兴一夜之间长了男子威风凛凛,只是难堪获得一棵摇钱树,还没有赚的满盆钵,怎么舍得放手?

也怪东少太目中无人,直接冲百乐门吼道,“黄老板,我那都快关门了,就让苏小姐去给我撑两天台面吧!”这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况且是黄兴这种仗着虎威的狐狸?黄兴自然是不兴奋的,打着哈哈想把这尊瘟神送走,没想到东少接着说,“怎么着?黄兴你还不乐意了?别给脸不要脸!”

然后就是眼前这局势,百乐门和九重天的人见一次闹一次。向晚算是落实了“朱颜祸水”的罪名。接着自然而然地,就会有许多人站出来“捍卫”百乐门。于是,向晚的舞衣总会莫名其妙的不见,向晚的妆没有人来帮她画,回去晚了就被锁在外面任她怎么呼叫拍打也没有人来开门……这些都没有什么,可是,就在一个星期前,向晚登台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舞鞋里有碎玻璃,她就这么跳了一夜,直到双脚鲜血淋漓。

娜娜知道后,只一个劲地骂她笨!向晚只是笑。

“不外,倒也因为这样多了两个星期的假期来。”向晚对自己这么说道,“也算因祸得福。”

两方打了起来,人群围得很严实,在向晚这个位子,一点都看不到内里的惨烈。只不外耳边不时传来痛呼声。围观的人望见,却越发兴奋,国民的劣根性,在这个时候流露无遗。

司机终于发现向晚的不适,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似乎在渗出了冷汗。有些担忧,试探得问,“苏小姐,我们要不绕已往?”

向晚脸上扯出一抹迷离的笑容,黯然道,“没事,我要看下去。”

“向晚,你不舒服?”娜娜这时才发现向晚居然在轻微地哆嗦,连忙对司机喝道,“还楞着干嘛?绕道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急促的刹车声响起,几两警车赶到,警车后面还随着三辆玄色的车,很是眼熟的阵仗,果真,霍清宁和东少从第二辆车里钻出来。

面如冠玉,温润如同东风,含威不外露,说不出的气宇轩昂,神采夺人,无论是围观的人群,照旧打骂的两伙人,不约而同让开一条道。“霍二令郎!”娜娜险些跳了起来,然后是连忙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你干嘛?危险!”向晚拽住她。

娜娜笑着挣脱,“警员都来了,还能有什么危险,况且我在绥州城这么多年,这次总算可以好悦目看被传得天人般的霍二令郎了。”走了两步,又回过来,暧昧地对向晚说,“向晚,别告诉我你不想看,快下来吧。还扭捏啥?”

“我不……”向晚还没说完,就被她连拖带拉地拽出车里。

向晚看着,霍二令郎果真手段高明,一半施恩,一半威吓,把两伙同时吓退,无戏可看,围观的人很快散开,人流如潮,瞬时就消失泰半。东少半是尴尬半是自得得把自己的人带在身后,谁都看得出来,九重天的人马显着占了上风。

“苏向晚!”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向晚只以为头上一痛,接着眼前一片血红。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听到娜娜的尖叫,似乎那小我私家同时也向这个偏向看过来……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上,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向晚苦笑,“居然折腾到医院来了。”

病房里没有其他的人,娜娜也不知道到那里去了,向晚想倒杯水喝,却发现头疼欲裂,用手一触,果不其然,被缠了厚厚一层纱布。

这下倒好,爽性可以放假到正月里了。这也可以算是,因祸得福吧。向晚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个清浅的微笑来。

一道开门声响起,向晚倏地回过头去,眼底说不出是惊喜照旧失望,她呆呆的问道:“是,是你?”

东少眉开眼笑道,“怎么?你以为是谁?”

向晚浮起一个虚弱的微笑,“居然是东少亲自过来,我虽然惊讶!”随着又自言自语道,“你能来我都要受宠若惊了。”

“对于九重天未来的台柱我这个做老板的虽然要好悦目护了。”看着向晚这副呆呆的容貌,东少不由忍俊不禁,随即又打趣道,“我记得适才你似乎很欣喜地看着门口,岂非你偷偷喜欢我?”

什么?!向晚的眼睛蓦然睁大,就往门口看一眼都市被冠上了这样的罪名?看着东少脸上促狭的笑容,连忙急急地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以为是……是娜娜回来了。”东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甚,真好玩,都做了这么久的舞女,脸皮还那么薄。

“二令郎?你怎么不进去?”门口传来娜娜的惊呼,只见她手里捧了一把热水壶,原来适才去吊水去了。

这次向晚转过头去,终于看到了她心里期盼的那小我私家。向晚知道,自己此时脸上木讷的样子一定很傻,她在心里狠狠地责备了自己几句,然后抬头看着霍清宁,叫道,“二令郎。”

霍清宁简朴所在了个头,放下手中的水果,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向晚,头发垂下来,脸色因为失血有点苍白,眼睛亮亮的,脸上有着一丝丝跳跃的隐秘欢喜。“她在兴奋什么?”霍清宁不得而知,不外她这副样子倒是像极了他当初在锦海棠门口看到的样子:单薄,纯洁,优美得令人动心。

“好好养病。医生说没有大碍。”霍清宁雅彦一笑,不自觉地加了一句,“医生说不会留疤。”说完,连自己都以为可笑,当初自己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问医生会不会留疤。

“je t'aime。”

“什么?”娜娜看着向晚,果真,她又在绞着双手,嘴里喃喃自语,一副失魂崎岖潦倒的样子,“回魂!小姐!”把手里的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你在念叨什么?”

向晚脸上露出一抹可疑的红,急切得否认,“没什么。你听错了。”

“哦~~是我听错了。”娜娜轻笑,“真的是因祸得福啊!居然引起了霍二令郎的注意!”

实在这个“祸”也不算“大祸”,只是一个百乐门的打手因为被打了几下,望见向晚的泛起,就一时气不外把手里的棍子往向晚这个偏向丢过来,却没想准头这么好,把向晚砸了个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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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考完了!考得不错,心情好就让他们的关系跨越一大步!以为不合理的亲们,举手抗议吧~~

尚有两件事:

1、偶钱包丢了

2、谢谢moco,明天开始恢复更新!

第 12 章

“玫瑰姐,玫瑰姐。”安安小跑过来,对着在镜子前化妆的白玫瑰笑道,“二令郎来了,老板让您已往呢!”

白玫瑰连忙放下眉笔,喜笑颜开,“是吗?二令郎可有段时间没来了。”站起来,对着镜子旋了个身,又捋顺头发。从容但又迅速地朝二楼走去,余下一众人带着艳羡的眼神看着白玫瑰的背影。

虽然,这内里也包罗了向晚。向晚在那件事后就脱离了百乐门,虽然选择权不在她,是东少赢了这场战争,而向晚的意外,正好为这件事做了一个外貌的合明确释。开了年,娜娜结了婚,向晚也来九重天上班。

九重天也和百乐门一样,也有一个台柱“白玫瑰”。但又和百乐门纷歧样的是白玫瑰胜在娇,她最明确推测男子的心思,不像薇薇安一样端着架子拿腔拿调。且薇薇安是靠歌舞用饭的,出了一个比她舞艺更精的人饭碗就不保,但白玫瑰纷歧样,她有自己的人脉,有自己的魅力。所以,苏向晚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白玫瑰真正的利益。好比说,霍二令郎。

向晚到了九重天才知道,原来霍清宁真的经常来九重天,只惋惜,他从来不下舞池跳舞,他来,要么去三楼赌两圈,要么就在二楼的包厢里休息喝酒。就算要叫女人,永远也只有白玫瑰有这个荣幸。

原来只是听说霍二令郎很喜欢白玫瑰,现在亲眼见到了,向晚的心里犹如一支细细的绣花针在刺,以下一下地难受得紧。她在九重天也有一个多月了,可霍清宁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她,不管是她的舞蹈博得满堂彩照旧她被客人轻薄灌酒,他的脚步从来不为她停留。

向晚听说白玫瑰的推特长法很是一绝,她懂穴道,不似一般舞女那样弹棉花似的像在**。她的推拿确是可以让人放松下来。是不是这点才使得霍清宁喜欢要白玫瑰服侍?向晚心里暗忖,没过几天,就抽了个空上街买了许多推拿,穴位之类的书在看。她也对着几个客人凭证书上说的操作过,也有意无意地询问他们的感受过,他们都夸很舒服。

向晚听了既开心又伤心,开心的是自己也学会推拿了,伤心的是自己没有谁人资格去服侍那小我私家。东少对她和白玫瑰都是宽容的,不要求像一般人那样日日应卯,用东少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再美的人,日日对着也生厌了。”所以,一个星期里有三四天的时间,白玫瑰是不泛起在九重天的。向晚也想休息,可是她却日日到来,东少夸她勤奋,她笑眯眯得说,“我可是要尽早赚的满盆钵洗手收山的。”

殊不知她只是想:如果有一天,如果霍清宁来的时候正好白玫瑰不在,那她是否有这个资格为他推拿。而白玫瑰的休息日又没个一定,向晚只好日日都来。可是,不知道白玫瑰的运气太好照旧怎么着,每次霍清宁来的日子她都在九重天。每次,向晚都像这样呆呆地羡慕地看着她摇曳生姿地朝二楼走去。

第二天,白玫瑰果真没有来,因为鲜少霍清宁会连着几天来九重天消遣。可是当那天晚上霍清宁又泛起在九重天时,众人都有点受惊。

“哟嗬!怎么今天又过来了?”最先反映过来的是东少,迎上去,笑嘻嘻地说。

向晚站得很远,看不清霍清宁脸上的心情,只见他如平时一般直接上楼去。向晚仰头看着,是二楼照旧三楼。如果是三楼,那么霍清宁是去玩牌的,断不行能找女人,如果在二楼喝酒,那么,她是不是就较量有希望?

霍清宁走到二楼,向右一拐,向晚的心都提起来了,他今天去包厢?那她会不会服侍欠好,会不会不够娇俏得惹他讨厌?向晚又是期盼又是担忧。也许真的是她的运气较量差,她看到他居然又走了回来,然后径自向三楼走去。向晚轻轻吐出一口吻,说不出的失望照旧释然。逐步朝后台走去。

她每次都跳两支舞,两支舞中距离半个小时,每过一个星期就换支舞,这是她的规则,来九重天的客人也明确,所以有些人专门等她两支舞跳完了才离去。

“向晚,向晚!”东少风风火火地进来,望见向晚在一旁休息,连忙说道,“快跟我来,先帮我劝这点,这人不知道又在抽什么疯!”

向晚一头雾水地随着东少来到三楼赌场,踏进去了才明确原来东少说的是霍清宁,只见他面无心情,旁边一杯伏特加,眼前的筹码堆得有一尺高。再看桌子上的其他人,俱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心情。

霍清宁心情欠好。这谁都看得出来,只管他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只管赢牌只能说明他赌技超群。可是,谁都知道霍清宁向来温文有礼,凡事都与人三分体面,从来都没有像今天那样在牌桌上把众人输得精光的时候。

自然,这三万五万的也没什么,来这赌的哪个没有一点身家?只见一小我私家擦擦脑门,站起身来准备脱离。

“李老板,怎么就要走了?再玩一局吧。”霍清宁叼着烟,漠不关心地说。

谁人李老板继续擦脑门,陪笑着,“呵呵,二令郎,改天,改天,今天家里有点事。”

“再大的事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的,你说对吧,李老板?”霍清宁外表温润如玉,纵然内里酷寒如霜,这也没人知道。这用富贵权势堆砌出来的男子,做得如他这般,已是真正的贵族。他什么时候会这么咄咄逼人?

那李老板继续坐下,僵笑道,“我没有筹码了,再去买点。”

“不用,让他们送上来即可。”霍清宁摆摆手,示意继续。

向晚看着这个生疏的,显着盛怒着的霍清宁不知怎么办?直到东少端了筹码盘推了推她才醒悟过来,端着盘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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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几分钟,请忽视~~

第 13 章

“同花顺。”霍清宁亮出自己的底牌,微笑着看到众人脸如死灰。身子往后一仰,像是遇到了什么工具,接着哗啦啦一声响。霍清宁朝旁边一看,却原来是自己碰翻了一个“庄荷”1手中端着的盘子,筹码散了一地。那“庄荷”快快当当地蹲下来捡。从霍清宁的角度,只可以看到毛茸茸的散发和雪白细腻的一段颈。

“苏向晚……”霍清宁迟疑地叫作声来,“你怎么在这里?”

向晚抬头,迎着光,看到霍清宁下巴紧绷,眼神锐利,“二令郎。”她小声招呼。然后继续低头拾筹码。霍清宁看她一眼,没继续问什么就接着打牌。

“梭了。”2

“梭了。”

“梭了。”

向晚低头专心捡筹码,听着头顶霍清宁降低而清冷的声音一次次地响起,纵然不看,她也明晰牌桌上的形势。

“二令郎,您看我们真的没有筹码了……是不是……”

“苏向晚,你还没捡好吗?” 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像是头顶炸开了一道雷,向晚慌张皇张地站起来,脸色红得都可以滴出血来。

“好了,好了。”说着开始挨着分筹码,记账。

远处的东少边看边摇头,迈开步子向楼下走去。

向晚分好筹码,站在霍清宁旁边,寻思着是否应该把霍清宁喝空的羽觞续上酒。刚拿起酒瓶霍清宁就伸手来拿羽觞,效果一不留心,羽觞翻了,酒倒了一台……霍清宁反映过来,连忙起身退却,纵然这样,照旧有少量的酒溅到了他的衣服上。

不仅是向晚,众人都呆了,苏向晚在座的都认识,东少从百乐门挖过来后九重天的生意翻了几番。年轻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况且如今苏向晚风头正健,众人都以和苏向晚跳舞为荣。可是纵然如此,撞二令郎的枪口上,她也照旧凶多吉少了。

“二令郎!”向晚回过神来,连忙抓了块桌子上的毛巾递已往。

“对不起,二令郎,都是我欠好。”向晚在他身边低低地致歉,她看着霍清宁神色冷淡,眉宇间隐隐透着不耐心。谁人瞬间,她真的希望脚下的大地突然裂开,将她永远,永远地吞没。虽然,大地没有裂开,她还得面临霍清宁。

霍清宁扯住衣襟左右一分,只听“嘶”的一声,扣子纷纷崩落,他随手把外套甩在地上,看了向晚一眼,面目微微发白,但依旧是镇静地站在他身边,伸过来的手里还拿着一块毛巾,“算了,去二楼包厢。”

然后一言不发地率先离去。牌桌上的众人都吐了一口吻,谢天谢地,总算是走了,众人也讶异,岂非是人有钱连财神都往他那身边靠?怎么二令郎手气就这样好?他们今晚上输的,都够抵一辆德国房车了!

进了包厢,点上炭炉,架上锡壶。霍清宁始终不发一言,阖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向晚又绞了一条热毛巾正想俯身已往替霍清宁擦的时候,霍清宁突然睁开眼睛,右手一伸,“我自己来。”

随手在脸上擦了一下,霍清宁把毛巾递还给向晚,继续阖眼。

向晚知道此时不能作声吵到他,悄悄地坐在一边,看着他英俊的脸庞,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那是他的气息,如同他的人,犷悍,不行一世,却偏偏不行思议地令她放心着。

“向晚,给我讲讲你的事吧,随便什么事。” 降低华美的声音响起,拉回向晚的思绪。

她的事?讲什么?讲回国时的身无分文,险些沦为托钵人的凄凉?讲在百乐门受侮辱倾轧,打落牙齿和血咽的凄凉?照旧讲在平时受客人揩油,忍受他们如蛇般粘腻的手在她皮肤上滑行的憋屈?

“我爸爸过世了,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带着姐姐脱离我父亲了。”向晚幽幽地回忆道,“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有着良好的出生,永远举止优雅。可是她不喜欢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爸爸临死的前一年,我们探询到我妈妈和姐姐已经回国,所以爸爸死后我也回来了。我想,她总是我的妈妈,爸爸死了,她总会照顾我,慰藉我……”

“可是,她不接待我,在我找了两个月,用尽身上最后一点盘缠后,她告诉我,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

“我把爸爸临死前交给我的一封信给了她,我想,爸爸没说出的话一定是要对妈妈说的。可是她看了一眼后就撕了。然后令家仆把我赶出去。尚有我的行李也被丢了出来。”

“为了爸爸的病,我们已经变卖了所有的工具,所以我的皮箱里险些没有任何值钱的工具,除了,” 向晚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朴陋地,寥寂着,“爸爸的骨灰。”

“爸爸的骨灰就这么撒了一地,那天风很大,我想把它们收起来,可怎么也收不完整……”

“你会吹箫吧。”霍清宁打断她,说道。尚来不及思及他为何会明晰这件事,她已启齿应允,“会。”

“这里有箫吗?”

“有的。”向晚想到前两天安安买过一支竹箫把玩过一阵子。就说,“我下去拿。”

向晚快速地走下楼梯,往左拐,是九重天的化妆间,她推门进去。现在正是客人多的时候,化妆间里没什么人,只有小丽在镜子前面梳头,望见她进来,不禁惊讶地转头,“向晚,你两支舞跳完了么?”

跳舞!?她基础就忘了今晚尚有一支舞没跳完,适才她在两支舞的间隙被东少拖少去的,现在前台不知会不会乱。但,管不得了,向晚急遽到安安的座位上弯腰寻找那一支竹箫。

找着了!连忙也不管小丽在她身后喊,又快快当当地奔向楼梯。

“瞧她这自得劲!还不是因为玫瑰姐今天不在,还真把自己当二令郎的女人了?”背后有人不屑,高声地说出来,向晚听到,脚下一刻不停。不是的。她知道,这样就可以了。

1庄荷:事情人员

梭了2:增加投注到游戏室允许的最大筹码值

第 14 章

向晚已经不太去陪客人跳舞了,她的海报张贴在九重天的大门口,在霓虹灯的照射下美得惊人。她也不再天天都上台了,一个星期一到两天她会去九重天,并不牢靠时间,随心所欲。只管如此,向晚的名气不降反升。

每次从台上走下来的时候,化妆间就堆满了鲜花和礼物。尚有不少衣着考究的西崽拿着拜帖,谦恭地请向晚出去见一见他们老板。

向晚总是拒绝,甚至连笑脸也懒得给一个,眼底酷寒一片。众人都发现向晚越来越默然沉静,各人都在背后悄悄议论她,如此不知好歹等等等等。

实在她也以为她应该开心才对。珠宝,名牌,钱,名声,只要她愿意,什么都可以拥有。她开始随着东少去应酬上流社会种种各样的名士名客,人人都对她说久仰,人人都市夸她漂亮。甚至如今她已经赚够了钱,她可以从容抽身离去。

实在自从那天以后,她就没有再见过霍清宁。并不是他不再来九重天,只是她不再体贴了。原来,只要心不烦了,真的就可以眼不见。

那天,她急遽忙忙地拿着竹箫跑上楼去,跑得太急,小腿磕上了台阶都没有觉察到。

站在包厢的门口,她以为自己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听着内里传出来的软哝细语,轻颦浅笑,只觉谬妄。

他需要的从来就是可人的解语花,漂亮,智慧,理性,岑寂,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永远八面玲珑面面俱到。不像她,鸠拙的挖开自己的伤口来慰藉别人。却不知,如果他在乎你,这样只是添了他的愁绪;如果他不在乎你,这只是一个故事,甚至还不是一个慰藉人的好故事。

她就这么站在门口许久,直到磕破的小腿上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裙裾她才踉跄下楼。在脱离的一刹那,通过细小的门缝,她似乎看到白玫瑰朝她瞥来,带着一丝倨傲,两分不屑,三分嘲弄。

才得道的兔子也想和她这千年的狐精斗?

向晚跳完舞下来,走到大厅与几个贵客外交,其中一个即是兴隆百货的总司理,对她很是有心,从百乐门追到九重天。

“冯司理,不上去打两圈?刚还听安安说宝隆洋行的程司理也过来了,正愁没有牌搭子呢?”向晚笑着提议。天气开始回暖,跳了两圈舞又喝了会酒,向晚感应身上黏黏的不舒服,如果他去打牌,她也好早点回去歇着,最近是越来越不耐心应付这种人了。

“不去不去。”冯司理连连摆手,“最近输得太多,再去连棺材本都要没了!”

向晚微笑,什么叫作纸醉金迷什么叫作十里洋场?如冯司理的这种诉苦,何尝不是变相的炫耀——没有百万身家,连九重天的赌桌都沾不上,又何来输赢之说。

“二令郎最近是疯魇了罢,以前没听说二令郎好赌啊,都只见他随便玩两手!”冯司理诉苦中带着庆幸,“不外我还不是最惨的一个,警署的谁人汪探长,输得连裤子都快没了!”

“哦,是吗?”向晚搪塞地听着,搪塞地应着。做一天僧人撞一天钟,这个原理她明确。

“听说二令郎最近心情欠好。”冯司理也不以为向晚的态度有什么差池,继续说着。

“冯司理,我们再去跳支舞?”向晚打断他,快要三个月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听到,提到他的任何事,明确是,刻意地回避着这所有的一切。她以为可以做到,不见,不听,不想。可这么触不及防线听到“二令郎”这三个字,依旧让她差点泄了底。

“好啊,好。”两人相拥入舞池,“听说二令郎和家里闹了矛盾,都搬出来住了。”那冯司理不识好歹继续说道。

“是吗?这种大人物的私事,我们怎么会知道。”向晚脸上挂着一贯的微笑,不动声色地把他带到舞池的中央去,借着人群堵住他的嘴。

冯司理丝绝不查,依旧兴致勃勃地说,“岂非霍家的人都长着反骨?当年的大令郎也是这个年岁突然和霍老爷子决裂,然后被霍老爷子登报除了名。”

“大令郎?”向晚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是啊,既然他们都称他二令郎,那么肯定是有大令郎的,“大令郎怎么了?我倒是没听说过。”向晚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心,重把冯司理带回角落里。

“是啊,五年前,霍家大令郎不知怎的惹怒了老爷子,突然就被除了名。”

向晚轻笑,这个时候想起有所言有所不言,晚了。“以冯司理这样的人认真会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向晚调高尾音,漂亮的丹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岂非冯司理担忧向晚长舌,会随处去嚼?”

“呵呵,苏小姐误会了。冯某怎么会这么想呢?”冯司理陪笑,“实在也不是什么大事,似乎是为了一个女人,连书都不愿意读了。”

向晚满足了,随口问道,“那大令郎如今在那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霍家的两位令郎,从小就被藏得深,不多大又被送出国念书,我们这些人里还真没有几个见过大令郎的,连二令郎也是学成回来才算正式认识的。”

如果没有那件事,这天原本也清静时一样,那天,向晚刚从台上下来,就被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子拦住,“苏小姐,二令郎请你上包厢去。”

“二令郎?”向晚呆了一下,说,“我和张老板约好了,要不晚些时候再已往?”说完就绕开他走开去。

谁人白衣男子继续拦在他眼前,“二令郎付托,请小姐马上上去。”向晚看了他一眼,是霍清宁旁边的人,似乎叫作李庆。

看他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遂点颔首,“走罢。”

推开门,就望见一个男子的背影,长身玉立,修长英挺,玄色的呢子外套。听到响声,霍清宁转过头来,望见站在门口的向晚,说,“进来罢,杵在那干嘛?”

三个月没见,他似乎瘦了不少,脸色也略见苍白,可是,这丝毫也没有影响他的英俊挺秀。他站在那里招呼他,照旧冷冷的、淡淡的,带着几分温文的疏离。

“二令郎。”向晚走进去,“听说您找我?”

他脱离窗口,走到沙发边,斜靠在沙发上,“去把门关上。”

向晚站在那里不动,却说,“您付托完我马上走。”

霍清宁有点意外地抬起头来,“你在怕什么?”

“没,没有。”向晚起劲地迎视着他的眼神。她心里早就暗自警惕,只把他当成普通人一个,不予任何注意,万莫泻了自己的基础。如今一眼,差点败了她千辛万苦练来的一身铜皮铁骨。

“我有事要和你说,这事……”霍清宁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也罢,你也不介意,我有什么好担忧的。”

“二令郎有什么付托?”

“你可想脱离九重天。”

“什么?”向晚听得一头雾水,这事不是应该东少来做的,究竟东少才是她的老板。

“算了。”看着向晚的反映,霍清宁有一点点挫败感,于是直接说,“我的意思是,你脱离九重天,以后随着我,如何?”

随着他?什么意思?包养?情妇?向晚虽然不是一无所知,这种事他不是第一个和她说的人。可是霍二令郎需要包养一个舞女吗?或者说,需要包养一个像她这样什么也不懂的舞女?

“白玫瑰不是更好的人选吗?”她这么想着,嘴巴里也说了出来。

“这是我的事,你只要告诉我愿意照旧不愿意。”

“为什么是我?”

“你希望我怎么回覆你?” 霍清宁淡笑,“恋爱?我以为你不会相信这些了。”

霍清宁看着向晚眼里的光迅速昏暗,看她怯怯地站在那里,不由有一点心疼。

“我只能告诉你,现在你较量吸引我,而我,正好需要一个女人。就这样。”

第 15 章

“ma?tresse ?”彼时她尚有着很强的求知欲,一有不懂的就拿来问父亲,“爸爸,什么叫ma?tresse?”

父亲在看书,听到这句话,随口就答,“情妇。”过了一会,才发现不妥,放下书,不着痕迹地问,“向晚怎么想问这个?那里听来的?”

“aaron说的,他说他妈妈做了一个男子的ma?tresse。”向晚还没有忘记她的问题,“那,情妇又是什么意思?”

“情妇就是男女之间在一起做伉俪之间的事,但却不企图完婚的人。”父亲很专业化的解答。

“哦。”向晚似懂非懂,“那么爸爸,什么叫伉俪之间的事。”

“向晚。”父亲摊开宣纸,准备写字,头也未抬得说,“如果你今天还不能背出《孟子》,纵然你朝我哭,晚上gaulle先生家的晚宴也不许你加入。”

哭?她才不会哭,可是,gaulle先生家的晚宴她是真想去。

“可是,为什么要背《孟子》,这里又没人听得懂。也用不着。”话才刚说完,向晚就望见父亲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她,嘴一瘪,张口就嚷,“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此之谓大丈夫……”

看着父亲不生气了,向晚又大着胆子继续问,“爸爸,什么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这是向晚习用的伎俩,背不出的时候就岔开话题,父亲对这个女儿一点措施也没有,唯有回覆她,“就是说,你不能被富贵权势迷了眼,也不能因为穷苦就去做差池的事,好比说做别人的情妇。”

向晚渺茫所在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反驳道,“可是我不是大丈夫!”

“可是你是中国人!”父亲叹了一口吻,揉揉向晚的头,“向晚,记着中国,那里很是的美,是我们的家乡。”

父亲的心情无奈又凄凉,向晚不由往他身边靠了靠,用手搂着他的脖子,“比法国美?”

“是的。”

“荷兰呢?”

“也要美。”

“那美国呢?”

“统统没有中国美。”

“可是我不记得中国了。”向晚说,“既然这么美,我们为什么不去中国?”

父亲苦笑起来, “向晚,你还太小,你不明确。”

她那时简直太小,不明确父亲心中的凄凉,拉着父亲的衣角问,“妈妈和姐姐是去中国了吗?要否则我们怎么找了那么久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她们?”

“也许吧。”

向晚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看着父亲,“爸爸,妈妈为什么讨厌我?”

“不是,她讨厌的是我,不关向晚的事。”说着强笑着拍拍向晚的背,“又岔开话题。好了,去妆扮下,晚上去gaulle先生家我可不想带个野丫头去。”

向晚大叫一声,手里拿着梳子冲出来,不知怎么搞的,适才还好好的头发现在乱得像一窝草,脸上也不知道抹了什么工具,黑乎乎的氲开来,只有一双眼,仿若秋水寒星,流光溢彩。

父亲禁绝她学那些法国人,把头发剪得短短的,坚持要她留着长发,可向晚却怎么也学不会给自己梳头。

“爸爸,我不会梳头!”

父亲看着她,“噗”地一声笑出来,一时不查,笔端的墨汁掉下,好好的一副字算是毁了。

“怎么化起妆来了?你就那么喜欢gaulle先生?”父亲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讥笑道。

向晚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战国策》上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吗?”

父亲拿木梳重重地打了下她的头,“叫你背书,你竟给我记些这个!”

“为什么喜欢gaulle先生?”他照旧不明确,怎么女儿这么小就明确这个了?是他平时对她太放纵了吗?

“因为他长得悦目!”

“哦,原来我们向晚喜欢长得悦目的男子。”父亲调子拉的长长的,逐步地说,“可是gaulle先生已经有petite amie了怎么办?”

向晚不平气,“那我去找一个比gaulle先生越发悦目的男子去做他的petite amie!”

父亲大笑着刮了她的脸两下,“好好,我的向晚未来找最悦目的男子去!”

……

这是多久远的事了,九岁?照旧十岁?怎么会梦到这些?向晚起来,旋亮床头灯,看下钟,只有三点钟。她躺在床上悄悄地想,原来她也曾经是这般明眸青睐的女子,有过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

翻身下床,倒了杯水给自己。喝完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频频却了无睡意,向晚又下床,逐步踱到窗口,看着窗外白花花的月光,想起了那天的事。

“我不做情妇。”片晌后向晚启齿说道,仍然是低着头的,她永远没有措施抬头挺胸义正辞严地拒绝眼前这个男子。

霍清宁听出她语气里的坚决,也相信她不是欲拒还迎,因为她做不来这样的事情。但这个回覆仍旧令他受惊及小小的,失望。

“为什么?”他只管不动声色,如同大灰狼在诱骗小红帽。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做情妇。”只管卑微,但她也有着她的坚持。

“哦,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他似乎心情不错,居然笑作声来,所有的冷漠在那一刹那尽数褪去,又变回谁人温和的霍二令郎,“岂非我明确错误?”

向晚恐慌,原来他知道?!原来自己小心翼翼的一切他都明确?!所有的礼数修养在那一刻分崩离析,她猛地抬起头,“对!我喜欢你。可是这样我也不做你的情妇!”

“好,好!很好!”东少一边笑着一边拍着手进来,看着向晚,做泪盈于睫状, “向晚啊,真不枉我疼你一场。你走了我这九重天可怎么办啊?”

又对向晚竖起大拇指说,“牛,你真牛!霍二令郎出生以来吃的第一个鳖恐怕就是在你这里了。”说完又兀自笑起来。

霍清宁坐在那里,搁下他自个继续笑,笑够了也就安生了。

反倒是向晚,被东少笑得又羞又窘,连忙夺门而出。

“你小子,居然来挖我墙脚!”笑够了,东少第一件事即是找霍清宁算账。

“嗯哼。”霍清宁点上烟,横竖不剖析他他一小我私家也不会冷场。

想了想,照旧不宁愿宁愿,东少走已往,挤在他的单人沙发里,“你什么时候看上这小女人的啊?”

仍旧没获得回音,没事,他继续一个热闹,“啧啧,你眼光越来越回去了嘛。这样嫩的都要?”

看着旁边的人脸色不郁,他很识时务的改口,“不外苏向晚漂亮倒是真的。”

“你够了没!”霍清宁就算再好的修养也被他撩拨起了火气,“要是不放心,就下去看着。”

“生气了?”东少掏出一支烟,就着霍清宁的手点燃,“前儿我望见老爷子他秘书在买手杖,我其时还想他身子骨不是还硬朗着吗?原来是为你准备着的。真是高瞻远瞩啊!”

东少顽童般的坏笑,在脸上浮现,“他手里最乖觉的一张牌如今也长了反骨,你说老爷子是不是会被我俩给气死?”

“不会。”霍清宁脸上逸出惨澹的笑容,“他从来就比我们两个厉害!”

“是是。”东少笑着颔首,拍拍弟弟的肩膀,“所以说,想开点。你斗不外老爷子!”

“你当初怎么不这么劝自己?”

“我那是原则问题!”东少继续笑, “你又何须为了那一亩三分地和他闹?”

霍清宁也笑,淡淡的、带着一丝险些看不出的苦涩的微笑,“我累了。”他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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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推倒又重来,我家向晚照旧应该对小霍说不,不做情妇呵!

第 16 章(全修)

绥州城的兴隆百货,从来都是个热闹的地方,橱窗柜台里闪闪发光的珠宝首饰,鲜艳亮丽的服装名牌,包装精致的香水口红,无一不引得太太小姐们趋之若鹜。

“冷太太,您看,这烟斗可是美国入口的,看上去很是大方得体,您看如何?”导购小姐热情地对冷太太先容。

冷太太有一丝不耐,拿过来递给女儿,“舒亚,你看怎么样?” 一边还不忘诉苦,“真是,买那么好的作甚么?要我说从家里拿两支参就可以了,你还非得特意来买礼物……”

冷舒亚仔细地看着,手感,质地,最后还凑近闻了闻味道。微笑着对导购小姐说,“小姐,就这个吧,贫困包起来。”

“就这么买啦?不问下平远?”冷太太一看票上那几个零不由跳起来叫道,“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晓得体贴体贴平远,他平时赚钱多辛苦,你随便给一个不相关的人买个礼物就几千块?”

“妈!”冷舒亚带着微微恼怒,指责母亲,“霍老爷不是不相关的人,他是怀沙的父亲,你忘了以前怀沙对我们一家的照顾了?”

冷太太不以为然,“那算什么,对他霍二令郎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人家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就你这个傻孩子还心心念念地记着别人的好。你可要记着,现在平远前程了,你也是个司令夫人了,不要再和霍清宁有什么牵扯了?”

“妈!你……”

“这不是付太太吗?”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穿着白洋装的女子走进,望见冷舒亚略带渺茫的眼神,对这冷舒亚笑道,“付太太不认识我了?我们在圣诞舞会上见过一面。”

“苏小姐?”冷舒亚有点意外,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她是怎么给东少出丑的,看上去矜贵无比的女子怎么会主动向她打招呼?她虽然不会傻到和母亲一样,认为江防司令夫人是个何等了不起的头衔。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压死人的权势,况且在这权势的中心——绥州城里?

“原来付太太还记得我。”苏茗笑,“付太太不光人长得漂亮,记性也很好。”

冷舒亚仔细端详着苏茗,心里想着:真的是个漂亮的女孩子。而且她还很年轻,预计才二十左右,像朵带着露珠的初绽的花,清洁,康健,脱俗。那双眼睛熠熠有神,睫毛天生地又浓又长,基础不用睫毛膏,眼珠汪汪两潭秋水,灵活生动,喜怒哀乐恣意展现。不像自己,已近而立,原先有的三分颜色也开始褪去,她已经在逐步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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